第35章 情不知所起
“脚可好利索了?”秦卓垂眸看向她的双足。
梁嫣点点头:“好彻底了。”
“今日来时,看到朱雀大街甚是热闹。明日,可让曾蓝陪着你们出去逛逛。”
“真的?”梁嫣一时间有些失态。
意识到失态,她连忙敛了神色:“多谢殿下!”
秦卓伸手在她鼻尖上轻轻一刮:“往后,在我面前,不必如此拘谨。”
“做你自己就好。”
梁嫣看着面前的秦卓,想起自己生病那夜,秦卓抱着她在床上说的那番话:往后,疼了就说,不愿意的事情也要说。喜欢的事情要说,不喜欢的也要说。
如此想着,梁嫣张了张唇,想要问什么。
迟疑了片刻,还是没问出口。
倒是秦卓看到了她欲言又止的模样,眉眼弯弯的问道:“嫣儿,可是有话要说?”
梁嫣摇摇头:“不太重要。”
秦卓‘嗯?’了一声:“你不是臣子,也不是奴仆,为何只能说重要的事儿?”
梁嫣觉得那句话问出来太过贪心了,还是打算不问出口的。
谁知,秦卓看出了她的心事,伸手将她的下巴别了过来,眸子盯着她红润的小唇,缓缓开口:“嫣儿,若是不说,今日我便不会听你的了。”
梁嫣闻言,别过头去,鼓足了勇气,才问道:“殿下,对旁的女子也是这般呵护吗?”
话音刚落,绯红蔓延至整个脖颈。
秦卓收起往日的散漫,将她的脸别了过来,饱含深情的说:“旁的女子入不了我的眼。”
梁嫣不觉轻咬了一下嘴唇,不知如何应答。
她不知有何能耐,能获此殊荣?
“殿下。”烟雨楼外,曾青的声音响起。
秦卓似乎不满被旁人打断这片刻的温存,有些不满的深呼了一口气,沉声问道:“何事?”
“陛下有事召见。”曾青答道。
秦卓听此,帮梁嫣拢了拢衣衫:“这几日公务多,我先回宫里,忙完再来。”
梁嫣点点头。
“苏建说你这几日膳食用的不错。”说着,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脸儿:“你看人都胖了些,身子也不像之前那样憔悴。”
“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好。”
看她答应,秦卓才将她放下,起身:“这烟雨楼到了傍晚风大,早些回院里。”
梁嫣点点头。
秦卓见她乖觉模样,笑着离开。
待他的身影消失在楼梯上时,梁嫣才将视线收了回来。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竟然开始有些期盼见到他。
贪恋他的呵护,留恋他的温存。
可是,他是储君?是这大盛未来的天子?
他会一直对自己这般好吗?
秦卓回到宫里后,才知晓,是明日设了晚宴。
在太液池旁的星辰阁。
参加宫宴的都是朝中重臣及其家中亲眷。
“齐王也会来!”秦仁沉声说道。
“齐王不是在北地?”秦卓有些意外。
驻地藩王,无召不得入京。
“是朕前些时日写信邀请他来的,因着他公务一直未脱开身,这些时日才赶来。”
秦仁想着,感慨道:“大盛能有今日,白家功不可没,万不可忘了往日恩情。”
“儿臣谨记在心。”秦卓应道。
白焕本是番将之后,世代效忠于秦家,在曾祖那一代,白家因着救驾有功,被封了王。到大盛攻打大梁之时,白焕更是付出了汗马功劳。
因此,驻守旧都城,北地,秦仁便交给了白家。
“宫宴之事,可否交代了下去?”秦卓想着母后这几日身体抱恙,不知道是否来得及?
“你母后已安排了尚食局和尚仪局。”
想到这里,秦仁又要老生常谈:“眼下,你母后身子越来越不利索了,你二十有二,若有人帮衬,你母后便要清闲一些。”
秦卓闻言,沉默了几分。
若事情追查顺利,能早些将事情弄清楚,便能将她带来见过父皇母后。
见他未接话,秦仁适时开口:“之前,想着苏家的苏琉璃还不错,如今看来,事情查清之前,暂且放上一放。”
“可是,画像上众多女子,耿家的二女,耿如安。崔家的长女,崔曼。还有……”
“父亲,儿臣会留意的。”秦卓不想听这些。
看儿子终于松了口气,秦仁方才有些满意。
回到上阳院,他向曾青问道:“苏起舟随行的小太监,可有寻到?”
”尚未寻到。“
苏起舟敬献城防图时,是在他们攻入大梁之前。
当时苏起舟的条件便是,保他和那小太监不死。
想来,那小太监是他极重要之人。
“苏起舟的老家,可查到?”
“那妇人说是大槐。”
“再问,问得苏起舟老家的地址,派人去他老家一趟。”
“是。”曾青领命。
“开化纸,查的可是城南那家?”秦卓问道。
“按照那纸张,在凤鸣都的各家铺子核对,最后发现出自那墨香斋。”
“墨香斋的老板说,每月十五,便有人去买大批开化纸,每次去的人,男女老少,各异。”
“明日去一趟。”
“那城外渡口?”曾青问道。
“一直守在那里的人,可有发现什么异常?”
“暂未,售卖的摊贩正常,也未见画像上人出现过。”
秦卓想着许是约定的时间还没到,那人谨慎,便未露面:“明日去看看。”
连日来的奔波忙碌,秦卓甚是疲乏。
而今日又见到他心心念念的人,心中安心了不少,睡得也甚是沉。
夜里,他甚至做了许久未做的梦。
梦里,她在他身下嘤咛,哭泣,求饶,到后来,甚至于攀附着他的脖颈,媚(和谐)态(和谐)十(和谐)足。
以至于,他在梦里根本无法自持。
一早醒来,便发现污了亵裤。
有些懊恼,也有些无奈。
一副柔柔弱弱,无辜纯良的模样,倒是将他害的不浅。
如此,秦卓便想着早日能将兄长之死查清,这样方能让父皇赐婚。
在秦仁的心中,大梁王便是害死他儿子的凶手。
父皇怎会允许他娶仇人之女过门?
可秦卓问过那苏起舟,兄长之死并非大梁王梁广所为,突然暴毙,当时梁广都惊吓过度。
那又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