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重要线索
上阳宫内。
宫门外的风灯随着夜晚的凉风，轻轻摇曳。
秦卓身姿挺拔，步伐矫健的从御道那头走来。
宫门前等候的人看到他的身影后，快步迎了上去：“殿下。”
“人呢？”秦卓沉声问道。
“在西侧厢房。”
夜色黑沉，倒是衬的秦卓的面色更暗了几分，眸光冷沉吐出了一个字：“走！”
说完，脚下生风般进了上阳宫宫门。
西侧厢房，层层守卫把守，见到秦卓进来，纷纷抱拳行礼。
秦卓顾不得其他，抬脚上了台阶，而后一脚将厢房的门踢开。
房中漆黑，借着屋外的月色倒是能看到一妇女被蒙着头，四肢捆绑，倒在地上。
秦卓看着地上昏迷的人，眸色晦暗不明，示意曾青将房间内的烛台点上后，缓缓坐在了正面的太师椅上。
而后抬手示意房中的守卫将人弄醒。
一盆凉水端来，‘哗’的一下，泼在了妇女头上。
地上的人，顿时打了一个激灵，惊慌失措的问道：“是谁？”
随后，便使劲挣扎，想要将身上的绳索挣脱开来，可无奈，绳索捆绑牢固，越是挣脱，捆的逾是紧了一些。
挣扎无果，妇女才急忙开口：“大爷，各位大爷，饶命啊！”
秦卓冷面的看着眼前的人，费尽力气的挣扎，面上似乎生出了些杀意。
脑海中不觉浮现出梁嫣那娇弱的身影，想着，当年她被送到楚辞馆时，或许也这般求生过吧！
“大爷，大爷有什么尽管问，民妇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那妇女属实狼狈，可依旧没有放弃求生的本能。
秦卓摆了摆手，示意房中立着的人出去，将房门关上。
待众人退去后，房中只剩下秦卓，曾青和地上侧躺着的妇女。
“将她拉起来。”
“是！”听到殿下的命令，曾青走过去，将地上躺着的妇女一把拽了起来。
待她坐定后，秦卓才冷声开口：“你可认识苏起舟？”
“认识，认识。”妇女虽然依旧被黑布套头，可依旧点头哈腰的说道。
“你是他的姐姐？”
那妇女一听，连忙摇头否认：“不是，大人，不是，我与他只是旧相识。”
秦卓眉头轻拧，疑惑的‘哦？’了一声：“只是普通相识？”
妇女迟疑了一下：“对，只是认识！”
秦卓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或许是听到了秦卓不相信的声音，妇女连忙解释：“民妇所言，句句属实。他姓苏，民妇姓周，怎会是她的姐姐？”
秦卓沉默的听着眼前妇女的否认，眸色中有些‘戏谑’之意，想来她定是没说实话，若只是普通相识，怎会将发卖‘公主’，如此胆大包天的事情，同她合谋？
“来人，刑罚伺候！”秦卓故意说道。
曾青在一旁应道：“是！炭盆和烙铁已准备好！”
妇女一听，哆嗦了一下，连忙呈跪的姿态，试图求情：“大人，大人，您听民妇解释！”
秦卓冲曾青笑了一下，而后开口：“等一等。”
曾青配合的回复：“是！”
“这里除了烙铁，还有鞭刑，杖刑，肉刑，这些，你都听过吧？与大理寺那些不相上下。”曾青缓缓开口，故意吓唬于她。
妇女一听，浑身止不住的哆嗦，可还是有些迟疑。
秦卓看她这般，缓缓起身走到自己的兵器架上，故意将那支锋利的章月剑抽了出来，剑身摩擦着剑柄‘滋啦啦’的声音，着实吓人。
妇女一闭眼，一横心：“民妇都说！”
秦卓随手一抬，将剑扔到了角落，‘哗啦啦’的声音，吓得妇女身子又软了几分，而后结结巴巴的开口：“我原是宫中的宫女，在年满二十二岁时，寻了机会出宫！”
说到这里，她重重的叹了口气：“起初，苏起舟只是个小太监，到我出宫之时，他已混到了前皇后院中，成了皇后面前的大红人。”
“宫中的男女，你们外头的人不知道。太监与宫女对食，也是常有之事。我那时也是想着有个知冷知热的人，能说说话，倒没想那么多。”
回忆起过往，妇女的话匣子仿佛打开了：“后来出宫后，他便给我置办了一处宅院，就是你们去的那处。她答应我，这辈子只疼我一人。”
秦卓没心情听她叙述自己的浪漫爱情，她只想知道这对狗男女当年是如何对梁嫣的。
“但是……”妇女这两个字出来后，倒是让秦卓即将爆发的情绪给忍了下去。
“我十岁进宫，在宫中待了十多年，出宫后，对外面的花花世界自是新奇，没多久便认识了一家伎馆里的王姐姐。我也没什么手艺傍身，靠着在她那里陪一些客人，赚取一些零用钱。“
王姐姐？
“那王姐姐现在身在何处？”秦卓追问。
“前些日子，她那‘楚辞馆’着火，听说活活被烧死其中。”
秦卓闻言，不禁微微闭了闭眸子：“继续！”
“后来，苏起舟知道了我在伎馆陪客之事，对我拳打脚踢，自此，我们俩也就离了心。”
“大梁被灭后，苏起舟逃出宫城，可否一直住在你那里？”
“那是自然，那宅子一直挂在他名下。”说到这里，妇女似乎想起了什么，连忙推脱：“他贩卖女孩之事，与我无关，我不知晓的。”
“梁嫣，你可认识？”秦卓不想听她狡辩，直截了当开口。
妇女沉默了一瞬，不知该如何回答。
“认识？还是不认识？”头顶忽然有沉的可怕的声音响起。
妇女哆嗦了一下，连忙说道：“认识，认识。”
“民妇当时劝阻过他，不让他做这般事的，毕竟……”
“毕竟什么？”秦卓的怒气比方才更甚了一些。
“民妇出宫时，听过这个名字，听说她是已逝大梁王和一名宫女所生的孩子，这孩子无人心疼，自小便被扔在了宫城的西北角。”
说着，她扬起头，似乎想证明自己的清白：“民妇真的求过他，毕竟那是皇室血脉，是公主。”
“可他……，可他说，一个无人在乎的野种，大梁王活着时都不在意她死活，何况现在死了。长得如花似玉，不如卖个好价钱。”
秦卓在听到‘野种’二字时，双手紧紧握拳，而后起身，一脚踢到了妇女的胸前：“你个贱奴，胆敢亵渎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