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秦卓相亲
秦卓微不可察的瞟了梁嫣一眼，找了个生涩的借口：“明日需早朝，这里距离宫城远。”
知玉以为是真的，点点头应下。
倒是床上的梁嫣，收了面上的笑容，不觉抿了抿唇，面色有些发热。
“明日会有女先生前来，别睡太晚。”临走前，秦卓看似无意的嘱咐。
梁嫣轻轻的‘哦’了一声。
知玉抬眸看看梁嫣，又看了看秦卓踌躇的步伐，似乎发现了什么。
难道，那夜是在云深院得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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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朝结束。
秦卓被留在了御书房。
秦仁换下朝服后，穿了常服从暖阁出来，沉声问道：“去北地可有何线索？”
“尚在调查。”
“不急。”秦仁回道。
举兵（和谐）造反，不是一朝一夕，急不得。
眼下，虎符兵权都在他们父子手中，若有人向上作乱，也非易事。
“早膳用过了吗？”秦仁缓缓开口。
“用过了。”秦卓一本正经的回答。
“赵默。”秦仁沉声唤道。
“陛下。”赵公公从门外快步进来，小心行礼。
“将冰着的岭南鲜荔枝拿来。”
“嗻。”
秦仁从书案后走了出来，往一旁的茶桌旁走着：“今日无事，想同你闲聊罢了。”
秦卓听此，便随着父亲的步伐走到茶桌旁落座。
两人刚刚坐定，赵公公便端着托盘进来，笑意满满的说：“刚从水井里拿上来，鲜着呢！”
果盘放在桌上后，秦仁摆摆手，示意赵公公离开。
秦仁拿起了一颗新鲜的荔枝，缓缓开口：“这荔枝是今早刚送来的。”
秦卓有些诧异，岭南距离凤鸣都较远，往年只能吃荔枝煎，怎么今年倒能吃上鲜荔枝了？
秦仁将剥开的第一个荔枝，递到了自己儿子手上。
鲜艳的红色外皮上还附着着细细的绒毛，里面是洁白如玉的果肉，散发着诱人的清香。
果肉饱满，放入口中，甘甜的汁液瞬间溢满口腔，让人陶醉其中。
细细品味，能感受到荔枝独特的清甜味道，夹杂着一丝微妙的香气，口感爽滑，令人回味无穷。
“父皇，这新鲜荔枝是如何运来的？”秦卓吐了其中的内核，忍不住好奇问道。
“是礼部尚书苏荻（di四声）送来的。”
秦卓没说什么。
这苏荻的父亲，曾在崇文馆教授过秦仁功课，死后追封为太傅。
因此，秦仁同苏家的关系保持尚好。
苏荻有一幺女，名唤：琉璃，幼时便被指婚与秦封。
后秦封不幸遇难，这婚事也就不了了之。
父子俩自打那日星辰阁闹了不愉快后，还没这般平静的在一起待过。
于是，秦仁借着时机缓缓开口：“这趟北地，你是同谁去的？”
秦卓拿起几颗荔枝，剥开，放入了父亲面前的碟子当中，开口回答：“曾青，还有十来个侍卫！”
秦仁一听‘曾青’这名字就恼火。
此人是个孤儿。
自小就生的白净好看，性格上又十分讨喜。
秦卓八岁时，秦仁带着秦封和他去往北地的山林中打猎，路遇这个被丢弃的孤儿，遂将其救下。
因着跟秦卓年岁相当，韩氏便让这孩子一直跟在秦卓身边。
那时秦卓年纪尚小，看他生的好看，还时常给他打扮女孩子模样。
秦仁一直未当回事儿，现在想来，细思极恐。
想到这些，秦仁面色沉了下去，沉声说道：“那曾青这些年也无所建树，我看资质也是极其平庸，不如在金吾卫随便安排个差事，也不耽误他的前程。”
“这些年他陪我南征北战，多少次都是他将我从敌人刀剑下救了回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秦卓反驳。
秦仁听他如此袒护，心里的不悦更甚，只得偏头看向一侧。
秦卓抬眸看了看父亲的神情，想到了什么，但是他也没开口。
他们这一老一小，脾气都拧，谁若先开口，必定是要低头让步的。
他似无事的又剥了一个荔枝，放进嘴里，感叹：“父亲，这荔枝真甜。”
秦仁听闻，都要被他气糊涂了，差点将正事忘了。
如此僵着也不是，这小子急了就尥蹶子，吃软不吃硬的家伙。
国事上他倒是一丝不苟，可到私事上，整日里吊儿郎当，没个正形，还不让他们管。
无奈，秦仁只能缓兵之计。
“你若觉得那曾青有用，你就用着。”
秦卓挑挑眉，撇撇嘴，一副得意的表情浮上面庞。
“父亲，我生病那几日，母亲在我榻前念叨着，要是再有个妹妹就好了。”秦卓想着定要给这夫妻找点事儿做，不然整日里盯着都是自己。
秦仁面上挂不住，嘴里扔下一句‘胡闹’，而后起身。
行至书架前，抬眸看了看书架上的字画。
“前几日，你在礼部敬献的画像中，可有寻到满意的女子？”
“没有。”秦卓回答的干脆利落。
听他这么回答，秦仁悬着的心倒是平稳了一些，他看似无意的从书架上将一幅字画拿了下来。
缓步走到桌前，语气平缓的说：“父亲倒是为你踅摸了一位。”
还未等秦卓回答，他手一松，画作展开，落在秦卓面前：“苏荻的幺女，苏琉璃。”
秦卓一听，手一松，本来攥着的荔枝‘滴溜溜’滚落地上。
嘴里刚嚼上的荔枝肉，好似也不甜了，甚至于有些苦涩。
他将荔枝肉强咽了下去，而后一脸无辜的看向秦仁：“父亲，你不会因着我吃了他家几颗荔枝，就要将我‘许配’给她吧？”
秦仁不喜他这胡言乱语，可还是强压着脾气：“这琉璃时年十八，长得貌美，贤良淑德，琴棋书画又样样精通……”
秦卓听着，父亲都要将这苏琉璃夸成一朵花了，可在她眼里，就是再普通不过的一个女子。
“可儿臣五大三粗，不成正形，定是配不上这般高贵的女子。”
“胡说。”秦仁沉声打断：“你堂堂的大盛储君，生的风流倜傥，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岂能如此贬斥自己？“
秦卓犟嘴：“如父亲所说，那儿臣岂不是值得更好的女子？”
“那你可有更好的女子？”秦仁一天到晚，真是要被这混球气死。
“有。”
“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