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爱护的紧
沈清墨与六皇子相视一眼,两人心中皆是一凛,却都默契地选择了沉默。
他们心知肚明,此刻的局势已经愈发复杂,稍有不慎,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许诺终于打破了那笼罩在四周的沉寂,她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如同破晓前的第一缕寒风,冷冽而锐利:“那些残害忠良、祸乱朝堂的奸佞小人,他们威胁着大齐的百年基业,如此恶行,岂能容忍?他们,都该杀。”
她微微一顿,目光如炬,直视着前方的虚空,仿佛能够穿透一切虚伪与谎言。
“在下听说,六皇子和沈大人的清谈会,在京城中极为引人瞩目,我一直对此深感好奇,那种不拘一格、随心所欲的清谈,不受时间和内容的限制,仅凭一个主题,便能引领众人深入探讨,直至天明。”
许诺深吸一口气,声音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坚定与决绝,“那么,今日,我也想提出一个问题,向六皇子和沈公子,探讨一二。”
“人,究竟是本恶,还是本善?而那些身居高位、手握重权的臣子,是忠义之人能够活得更长久呢,还是那些奸佞之徒更能苟延残喘到终老呢?”
此言一出,六皇子和沈清墨皆是一愣,脸上露出了惊异之色。
他们没想到,这个一直默默待在一旁的吴公子,竟然会提出如此尖锐而深刻的问题。
这个问题,不仅涉及到人性的本质,更涉及到朝堂之上的权力斗争和生死存亡。
许诺的话如同一把锋利的剑,直指人心深处最隐秘、最复杂的角落。
在这一刻,她的身上仿佛自带光环,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被悄然冻结,四周的空气都凝固成一片死寂。
终于,陆景言缓缓站起身,淡淡地开口,“这个问题,便留给六皇子和沈大人慢慢思考吧,或许,它可以成为你们下次清谈的主题,让帝都的贵公子们围绕它展开一场热烈的辩论。”
陆景言深深地看了许诺一眼,他眼中的这个傻丫头,真是什么问题都敢问,她当真什么都不惧怕吗?
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交汇。
陆景言把目光移开了,他转向六皇子,道:“此刻时辰已晚,本王就不再多做打扰了,告辞。”
六皇子闻言,脸上露出了一丝遗憾的神情,他试图挽留道:“少陵王,何必急着走呢?我们早已为您备下了薄宴,不如留下来享用一番再走吧。”
然而,陆景言却轻轻摇了摇头,他的眼神坚定而冷漠:“多谢六皇子的好意,不过本王向来吃不惯外面的饭菜,六皇子应该知道的。”
语毕,陆景言便毫不迟疑地转身离去,步伐坚定而决绝。
六皇子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抬手,一股凌厉的掌风猛然朝陆景言呼啸而去。
陆景言身形微顿,右手紧握成拳,却又在瞬间悄然松开,他并未躲避,也未还手,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任由掌风扑面而来。
许诺见状,心中一紧,她毫不犹豫地挥臂挡下了六皇子的掌风。
她能感受到对方强大的内力,不敢有丝毫大意,迅速出拳反击,她的拳风凌厉,又快又准,六皇子被她的拳风逼得后退几步,终于收住了攻势。
还未等六皇子站稳身形,陆景言的声音便冷冷地传来:“六皇子这是何意?难道也是想学他人一般,试探本王的手疾是否痊愈?”
六皇子顿时绽开一抹微笑,温文尔雅地解释道:“少陵王,真是误会了,我长久地待在繁华的帝都,远离了战场的烽火,武艺都有些生疏了,心中技痒难耐,这才想和少陵王切磋一番,以解心头之痒,一时疏忽,竟忘了少陵王的手疾了,真是抱歉。”
陆景言在内心深处冷嗤一声,这六皇子,真是好一个技痒的借口。
若非身旁有许诺守护,只怕自己今日就要白白地挨上他这一拳了。
&34;别白费力气了,&34; 陆景言语气冷然,瞥了一眼许诺手中的鹿茸膏,眼中闪过一丝不屑,&34;若是六皇子赠予的鹿茸膏真有什么奇效,我自然会记得你的好处。”
“另外,告诉你家的管家崔亮,明日到我府上来一趟,我要和他好好探讨,探讨这所谓的鹿茸膏究竟是不是货真价实。&34;
说完,他转身便走,步伐坚定,丝毫不拖泥带水。
许诺紧随其后,两人一前一后,很快便消失在了六皇子的视线之中。
六皇子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
他心中明白,陆景言此人说一不二,既然他这么说了,那就必然是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他深吸了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随即吩咐身边的侍卫道:&34;跟上去,给我盯紧了他们,尤其是那个陆景言身边的那个人,我要知道他们的一举一动,绝对不能有任何疏漏。“
侍卫领命而去,六皇子则站在原地,目光深邃地望向远方。
一直站在一旁的沈清墨微微蹙眉,轻声询问:“六皇子,关于少陵王的手疾,究竟是真有其事,还是他故意设下的圈套?”
六皇子沉思片刻,回应道:“依我看来,此事应当不假,我与他曾有过两次交锋,深知他的性格和手段,他绝非那种会轻易任人宰割之辈,若非手部真的出现了问题,他早就挥拳反击,而非被动挨打。”
然而,六皇子眉头紧锁,话锋一转,又道:“不过,有一点倒是令我颇为疑惑,少陵王身边何时出现了这位名叫吴新的高手?我对此人竟一无所知,此人的身手,似乎还在我之上,你我二人都需得小心提防才是。”
沈清墨闻言,亦是神情凝重,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正是,这位吴公子确实与众不同,他的愤世嫉俗之情溢于言表,仿佛对权势毫无畏惧,他刚才与你交手,理应点到即止,然而他却丝毫不肯退让,丝毫不受你皇子身份的束缚。”
六皇子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那不过是仗势欺人罢了,你并未看到全部,陆景言对他可谓是爱护的紧,我让他自报家门,他虽回答得不卑不亢,却透露着家门普通的意味。”
“陆景言却不肯善罢甘休,直接宣称要将他归入陵州王府的门下,要知道,陵州王府的门槛何等之高,岂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轻易踏入的?由此可见,这位吴公子对陆景言来说,必定是有着非同一般的价值和重要性。”
沈清墨轻声道:“少陵王既已收下鹿茸膏,想必与您的交情又加深了几分,那么,下次与少陵王相约之时,殿下是否可以将全盘计划坦诚相告呢?”
六皇子目光下沉,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