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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男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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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又赶紧拿出花瓶对着狂吐,干呕半天就吐了几泡口水。

    她脚步顿了顿,脸上浮现出鄙夷嫌弃之色,拂袖离去。

    对岁欢交代道:“把尸体送回大梁国,让那皇帝老儿看着办!另外明日男德班就要开堂,且教教他们规矩”。

    “是,属下这就去办!”,岁欢躬身一礼,随后下去办事了。

    夕阳西下,余晖洒满江面,金灿灿的阳光与碧波荡漾相互交织。

    岸上鲜花姹紫嫣红,春风微微拂过,刮起花雨漫天,飘落在江畔,仿佛置身仙境。

    这番美景五位和亲公子已经无心欣赏,个个振作精神来接受事实。

    翌日晨曦,五位公子被早早叫起了床,他们在家里不是宠儿就是主子,自然是赖床惯了的。

    只有沈听舟和江景壹有早起习惯,躲过了教习女官的一顿戒尺。

    梦辉阁中,三名教习女官站的很是端正规矩,年龄大约在三十岁间,身上自带一股先生威严气度。

    看样子明显刚刚发怒过,堂下站着五名公子,个个低头不语,唯有沈听舟昂首挺胸,目光静静落在面前的地毯上。

    等教习女官消完气,便开始点名。

    “刘与卿!”。

    “学生在!”,最右边的刘与卿行着大梁国见长辈的礼仪,很是给足了面子。

    他长的眉清目秀,有些雌雄莫辨,说话轻声细语小心翼翼,一看便知是个怯懦的人。

    能做出碰柱投江寻死来也是生无可恋了。

    “何琉!”。

    “学生在!”,挨着刘与卿站着的何琉也恭敬行礼。

    他爹是二品大官,平日里总会端着架子看不起人,地地道道的纨绔子弟,此刻被收拾的服服帖帖。

    ……

    等教习女官们都点完了名,再对上画像和个人背景信息,才算正式开始。

    赵女官清了清嗓子,一板一严道:“尔等从前无论是如何养尊处优,从现在起身份都一样,是我们的学生也是帝姬们的面首候选人,日后的管教尔等不可违逆!”。

    等她说完,刘女官也出了声:“嫁与我燕锦朝帝姬,需遵守谨记男德,精通琴棋书画、插花点茶,行走坐卧需按规矩来”。

    “本官话不多,日后教导不听不学者,打!”,王女官年纪最长,也是面相看着最凶的一个。

    五名公子异口同声:“学生谨记”。

    又站了一会,王女官才点头让他们坐下。

    梦辉阁布置简朴,除了墙上挂着文人墨客的诗词,或是画作以外,没有过多装饰。

    房中挺宽敞的,五张书案和文房四宝很是崭新,材质中上等。

    屁股刚刚碰到软垫上,何琉跟刘与卿便挨了赵女官的戒尺。

    她口沫纷飞:“站没站像坐没坐像,成何体统!”。

    江景壹和秦阔坐的离他们远些,见状赶紧坐的笔直端正,不敢弓背。

    沈听舟极其自律,体态自然很好,他倒没那么慌张,从容不迫接过刘女官递来的《男德经》。

    《男德经》算是挺厚的书籍,里面不仅记载燕锦朝男子需遵守的条规,还有因何事被妻子休弃或是丧命的案例,各种限制男子行事的法律。

    五人草草翻开看了几眼,密密麻麻的字只从脑海过了一瞬便忘记,唯有第一页十几条男德条文还记得。

    “未嫁从母,嫁后从妻,妻死从女”。

    “不贞不孝者出,忤逆顶撞者出,不忠善妒者出,无儿无女者出”。

    “需安于后宅尽心侍奉妻子,养育教导子女,不可抛头露面,不可面见外女……”。

    一通仔细阅读下来,五人都有些不可置信,脸上却不敢显露。

    心里暗暗叫骂:“这是男人还是神仙,天要亡我!”。

    三位女官专门教习男人,对五人这反应见怪不怪。

    王女官很是老辣,道:“别憋着那股气了,你们大梁国对女子要求不也是如此,落到自己身上就难以接受,何其可笑”。

    五人面面相觑,想了想也是这般。

    前朝出了个妖妃祸乱朝纲,因而出台了一系列针对女子的不合理国律,还有各种惨无人道的刑法。

    沈听舟远在边关,自是很少听闻这些,可一想到母亲也是位将门虎女,一生追求上阵杀敌,却被困于后宅,自己也不禁暗叹世道对女子不公。

    “你们别游神了,现在换作是老天对我们不公了”,秦阔壮着胆子小声提醒。

    王女官手里的戒尺轻轻在手掌拍了拍,缓缓向他走去,秦阔吓的急忙低着头看书。

    她也是点到为止,知道要教导这些曾经处于云端的男子还需时日,就不再过多计较。

    一个上午,大家都是在看《男德经》,因着女官们说要将第一页十几条都背下来,四人都死记硬背着,有的甚至做起了口诀。

    只有沈听舟,在默默翻看后面的不守男德小故事,一目十行看下来,他只觉得有些很离谱。

    什么哪位夫郎不会做饭不懂得体贴被休,红杏出墙被游街示众然后浸猪笼,哪几个男人联手开了家饭馆被发现后砍头……

    他轻蔑一笑,几位女官也注意到了他,原本是不想为难的,可上面已经言明,不得给这男子好脸色,因为他打残了三帝姬。

    “你笑什么?”,王女官目光冷冷,手里握紧了戒尺。

    众人目光皆落在沈听舟身上,他不急不躁,将书合上。

    缓缓站起身来,比王女官高了两个头,因而只能看到他的鼻孔,王女官更加不悦。

    沈听舟道:“学生有问题请教”。

    王女官没好气道:“说!”,又拍了拍戒尺是在威胁。

    “第一页中所谓的出是何意,是被休还是和离?”。

    说到这,王女官话就多了。

    道:“这是要分情况是否严重的,也是分妻子情绪,若是幸运顶多是一纸休书,净身出户臭名昭著没人要,若是不幸死路一条罢了,不管哪种都会连累家人,家中未嫁未娶之人声誉都会受到影响”。

    沈听舟听后点点头,又有新问题:“学生看故事实例中,皇家中人除了正头夫郎,其他的都不可和妻子生育孩子,是怎么分清是谁骨血?”。

    问题很寻常,可从他的口中说出来,自有一番嘲讽之意。

    王女官耐着性子道:“这个好说,会在妻子授意后行割礼,不会影响同房!我朝有一宝物,名为昭华石,只需滴上两滴不同人的血,即可知道是否有血缘关系”。

    紧接着,她又道:“说到这可有一番讲究了,你们且翻开第七页,仔细看看”。

    五人缓缓翻开书,只见上面写的是女皇、帝姬、大臣可以拥有多少位男人。

    女皇和大臣草草看过,倒是在帝姬上面留了几眼,毕竟他们要嫁的女皇的六位帝姬。

    燕锦朝女尊男卑,帝姬自然是可以有很多的男人,而正夫是一位,侧夫是二位,侍男是四位,面首是六位,小侍无数。

    王女官说了那么多,嘴巴都干了,而沈听舟看过之后只是轻蔑一笑,道:“学生明白了”。

    女官们都捕捉到了他的不屑,个个眉头紧锁。

    赵女官一拍桌子,大声道:“沈听舟,你又在不屑什么!”。

    四人被这猝不及防的大喊吓的一惊,沈听舟依旧气定神闲。

    见此情形,赵女官气的将戒尺扔过来,嘴里骂个不停,不带脏话却字字诛心。

    沈听舟眼疾手快接住横飞而来的戒尺,轻轻回扔了过去,赵女官来不及反应,头就被砸了个大鼓包。

    坐在地上大呼小叫,刘女官在旁安慰个不停,还不忘向王女官叫喊,要惩戒沈听舟。

    王女官什么样的学生没教过,自是知道怎么对付沈听舟的,她只淡淡道:“下去领罚”。

    沈听舟还以为她要先骂自己一通,然后问可知错,自己便可以伶牙俐齿的回怼过去,没想到这么直接。

    他也是敢作敢当,且现在是处于劣势地位,又身在他人船上,不得不做小伏低,起身往屋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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