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他是他,他妈是他妈
周季源说他晚上有事不能陪她吃饭,她求之不得。
今天有点难受,可能是昨晚空调温度太低感冒了,一到点就叫郁淮尧送她回家。
再有钱也解决不了晚高峰,毕竟公路不是她的私人财产,只能等待、等待、再等待。
“烦”,她低声抱怨,眉拧成川字,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郁淮尧建议,“我知道一条路,会绕一点,但是没那么堵。”
手握着方向盘,黑白分明的眼睛注视着她,等待指令。
“嗯,就按你说的走吧。”
过了十字路口,车转弯驶向另一条小路,闫霁夏知道为什么不会堵车了。
这条路经过了好几个旧的居民区,经过的车很少,两旁种着高大的梧桐,很有生活气息,跑车的轰鸣声格外引人注目,反而打破了宁静。
“京市城里还有这样的地方”,只是单纯的疑问,不掺杂其他情绪,也不需要回答。
郁淮尧抿着嘴,目视前方,眼里有嘲讽,“嗯,挺多。”
十分钟后,车重新回到主干道,又是她熟悉的风景。
红绿灯,闫霁夏无聊的看着窗外,突然扒着车窗,语气紧绷,“附近找个地方停车。”
郁淮尧没有多问,他只服从。把车开到图雅餐厅停车场,闫霁夏解开安全带,“你跟我去。”
“好。”
图雅餐厅没有包间,只有一层雅座,仅二十桌,来的人非富即贵。
他们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刚刚进来的周季源和赵雪然。
这就是所谓的有事,幸好她不是一哄就听的恋爱脑。
一张桌空了半边,两人背对着他们黏在一起,互相投喂,用嘴。
闫霁夏看得有些难受,“你和她谈恋爱也这样?”
很难想象郁淮尧这样的性格能做出这种事。
“不是,我们没有这样。”
“难怪呢,看来都喜欢激情”,本该同病相怜一起旁观了这场令人作呕的旖旎。
周季源他们没腻歪多久就走了。饱暖思淫欲,接下来要去哪里用脚趾头都想得到。
郁淮尧看她没反应,难得主动提出质疑,“为什么不直接上去问,这不是你的作风。”
“看看就行了。”
“不分手?”问得有些急切。
闫霁夏没在意他的越矩,也不会和他多说,继续慢条斯理享用美食,一点也看不出生气,“暂时不考虑。”
他还想说点什么,但强迫自己忍住了。
离开餐厅,车身如离弦之箭,她诧异地提醒到:“你开慢点”。
莫名其妙,刚刚也没见他生气,看得比她还仔细。
……
赵权嘴上说着要给她一个满意的答复,但一直没有处理。
两个员工,一个是他的“秘密”情人,另一个是纯粹爱八卦,或许有其他打算,但目前还没付诸于实践行动。
闫霁夏亲自做主,前者调去前台,后者接替了组长的位置。
这个决定在所有人预料之外,尤其是赵权。
他原本以为两人会被开除,没想到只是调岗,另外一个还升职了,他突然有点看不懂闫霁夏在打什么算盘。
行政部和市场部员工对调,在柏妍不是什么稀奇事。但对调到前台的孙安妮来说,是个巨大的打击。
她趁午休时间去了经理办公室,赵权看她进来也没起身。孙安妮嘴一瘪,委屈地要哭出来了。
赵权让她跨坐在自己腿上,手在腰上流连,“宝贝儿,可别哭了,我会心疼的。”
“她什么意思,不开我,把我调到前台去,还让刘楚薇做组长,是存心侮辱我吗?”
赵权安慰道:“员工随便说两句就被开除,传出去,董事会那帮人该抓住把柄说她没有大局意识了。你和我的关系已经是明面上的了,她不会让你继续在我手下工作的。”
孙安妮任由他手在裙摆在肆虐,一边喘着气,一边撒娇,“那怎么办,以后见一面更不容易了,你家那母老虎管这么严。你一点也不难过,是不是早就想把我甩了!”
“宝贝儿,说什么呢,你这么娇,我疼你还来不及”,孙安妮冷哼一声,娇嗔地白了他一眼。
老男人就知道急色,身体不行还要背着老婆在外面偷吃。害她每次都要装作很享受的样子来满足他的自尊心。
好不容易爬到组长的位置,一朝回到解放前,那她之前这么卖力的表演算什么!
“想什么呢,这种时候还走神”,赵权爱极了她浪荡的模样,又娇又软,比家里那不知趣的半老徐娘好得不是一星半点。
想到这里,手上的动作更加用力,心里涌起难言的快感,皱纹纵横的脸变得扭曲。
孙安妮机械地发出难耐的声音,仔细看,眼里全是不耐烦,“当然是想你了,嗯,以后就不能天天见了,我想你怎么办?”
门内翻云覆雨。
门外终于等到休息时间准备来请假的刘楚薇脸一红,赶紧离开了。
……
阮迟秋心情不好,闫霁夏晚上去半瘾找她,郁淮尧就在一旁默默等着。
保持着距离,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阮迟秋看他又清冷又乖巧的样子,觉得有趣,小声凑到闫霁夏耳边,“看起来不错嘛。”
“还行,听话。”
“没有其他想法?”
“没有。”
阮迟秋捏了捏她的耳垂,恶狠狠地问,“谁教你两个字两个字往外蹦的,存心膈应我是不是”,跟许盛维那臭男人一模一样。
“我,没”,闫霁夏很冤,她只想着回答问题,没想到这里。
阮迟秋回到原位,“算了,你说我图什么,多谈几个弟弟不香吗?偏偏要跟许盛维受委屈,我是不是贱啊。”
“别这么说,他要对你不好,你能跟他这么久?他是他,他妈是他妈。”
“我之前也这么想,但最近他妈一直在张罗他和各家名媛见面,说他要是不去就当没他这儿子。
嫌我是暴发户的女儿,琴棋书画样样不会,嫌我开酒吧是不正经工作,这都什么年代了”,阮迟秋有点醉了,她今晚喝得全是烈性酒。
闫霁夏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如果是她会选择换个男人,但阮迟秋和许盛维那么多年感情了,这是她无法共情的,只能默默陪她喝。
没一会儿,许盛维来了,哄着把阮迟秋带走,她不配合,“滚,老娘不要你,男人哪里找不到,老娘也要去找弟弟。”
“阮阮听话,你喝醉了”,许盛维耐心地哄着。
“我没醉,我就要去找弟弟,找那样的”,她指着郁淮尧的方向,但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座位,应该是去洗手间了,只剩桌上的手机。
嘴里说着不要,却抓着衣摆不松手。闫霁夏懒得阻拦,看着她被半强制带走。
又只剩自己一个人。
一个穿着打扮很中性的女人端了一杯酒坐到她身边,“美女,喝一杯吗,一个人多无聊。”
“我不喜欢女人。”
来者并没有气馁,反而放肆地贴近,手碰到她光洁的大腿外侧,“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呢,男人只会让你伤心,跟我试试说不定更快乐呢。”
闫霁夏眯着眼睛,“能让我快乐的东西你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