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吃醋的男人像狗狗
徐靳哲的话字字珠玑,铿锵有力,每一个字都像冰锥一样,重重的砸击进何煜炽热滚烫的心湖。
电话这头满心怀期待的何煜一听到徐靳哲冷得结冰的声音,情绪一下激动起来,他吵嚷着还想说什么,电话就被徐靳哲无情的挂断了。
徐靳哲沉着脸,墨黑的眼睛静默地瞧着错愕的栗梓。
他一语不发的将手机递给了栗梓,就在栗梓还在想该怎么向他解释的时候,早已解开安全带的徐靳哲就侧过身来,他红着眼失控的捉住栗梓的肩膀,俯身过去用力的吻住了她柔软的双唇。
栗梓只觉得眼前一黑,她来不及反应,就被徐靳哲狂乱的吻,吻的天旋地转,她的呼吸和神智,都随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吻,化为了灰烬。
温热和冰凉的双唇相碰,柔软间触发了一丝丝微妙的气息,情到深处时,徐靳哲很快清醒过来,他双眼迷蒙地看着因害羞而紧闭双眼的栗梓,心里生出一丝不甘和酸涩。
他懊恼地抓了一把头发,冷着脸,狠心地咬了一口栗梓饱满的下嘴唇。
顷刻间,腥甜的味道氤氲在两人之间。
感受到唇瓣上传来的强烈痛意,沉浸在绯色迷雾中的栗梓顿时清醒过来,她疼得低呼一声,睁开了那双被泪水浸染的杏眼,而罪魁祸首还安然自得的坐在一边生闷气。
他这是在吃醋?!栗梓大脑死机般的卡住了。
抬手擦掉眼眶中欲落的泪,栗梓一手捂住流血生疼的嘴,一边委屈的想要破口大骂,最后一出声声音都变得瓮声瓮气的。
栗梓强忍着把冲破眼眶的泪意憋了回去,冲着驾驶座上自个儿生闷气的徐靳哲怒声道:“徐靳哲你丫是属的狗吧,亲个嘴还带咬人的!”
此话一出,栗梓愣了两秒,差点就汗流浃背了。
她抹了一把头上不存在的冷汗,不禁想把老脸捋下来揣口袋里。
她刚刚到底再说些什么啊!
不等栗梓张口再多说一句解释,徐靳哲的眼刀就扫了过来。
此刻的徐靳哲像个心高气傲的白孔雀,怎么都懒得多看她一眼。
他的目光短暂的在栗梓身上停留了两秒,然后冷着脸转过了头,看样子似乎并不想跟栗梓多说一句话。
“嘿,明明是你先做错事的,现在怎么还敢冲我耍脾气?”
面对态度冷漠的徐靳哲,被占了便宜的栗梓气不打一处来,小脾气顿时上了头。
栗梓冷哼一声,动作粗暴的一把解了身上捆着的安全带,撂起袖子,摆出一副要和徐靳哲扯头发的架势。
蓦地,徐靳哲突然转回头,眼睛微眯着,犀利的目光中透着几分危险的因子。
就在那几分钟里,徐靳哲很好的拿捏到了他想要揪住栗梓小辫子的重点。
只见徐靳哲微眯着黑眸,老练地伸手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框眼镜。
当他开口时还刻意加重了音量,以一种咄咄逼人的语气反问道:“我先做错事的?”
果然,栗梓瞬间就懵了。她抓着头思前想后,都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
想了许久,也没有想到任何头绪,倒是把自己气得够呛。
栗梓气鼓鼓地咬着一口银牙郁闷的把头转向另一边,不想和徐靳哲说话。
可不管她把头转到哪个方向,从车窗里都能看到徐靳哲的倒影,一时间栗梓连哭得地方都没有了。
这狗男人怎么无处不在!
忽然,她冷笑一声,低声反击道:“不是你,难道还能是我?你莫名其妙的亲我就算了,还咬我,你瞧瞧你干得都是什么事儿?”
徐靳哲极度无奈的长叹一声,差点被栗梓的这番话给气笑了。
为什么这个家伙总能抓住那些奇奇怪怪的论述点?而且每次都能精准的做到与他的问答毫无相关?
“有人向你表明心意,你觉得是我的问题?好歹我现在是你名义上的法定丈夫。”徐靳哲双手抱在胸前靠坐着,他平静的目光静静地凝视着满是路灯的前方,说话的音调又冷了几分。
说完,徐靳哲的视线转了过来,那双深邃的眼睛直愣愣地看着趴在窗户上生闷气的栗梓。
黑暗中,他无声的低诉着:我是嫉妒他,嫉妒他能大胆的表达对你的爱意。
经过徐靳哲这么一提点,栗梓果然愣了几秒,半晌跟不上节奏的大脑开始急速运作起来。
吃瘪的栗梓慢吞吞地转过身来,与注视着她的徐靳哲面面相觑。
一时间,狭小的车内再一次陷入了一阵无言的沉默之中。
在栗梓眼里,何煜跟工作室其他人都一样,都只是她的同事而已,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他们之间的话题,也只能围绕着工作开展。
只是令栗梓没想到的是:她把何煜当徒弟,何煜却想上位,跟她搞对象。
“何煜就是我的同事而已。”栗梓抓耳挠腮憋了很久,才憋出这么一句话来。
徐靳哲才不管那些,义正言辞地说道:“我知道假装夫妻很辛苦,但为了彼此,忍一忍可以么?就像你之前说的,咱们现在可是一条船上的蚂蚱,所以不论做什么事之前都得为彼此着想。你说对么?”
“好。”栗梓被他这一番谬论说的直接丧失了判断能力,只能木讷地点头答应,同时不忘了加上附加条款:“还有一点,我们得保持距离,像刚刚那样近距离接触的事情就不该发生。”
栗梓害羞的垂下眼睫,手指不停地摩挲着红肿的唇,然后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突然嫌弃的绷紧了唇,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态度。
徐靳哲不是没想到栗梓会这么说,而是早就料想到了,所以老谋深算的他早就有了对策。
徐靳哲黑眸中闪过一抹稍纵即逝的狡黠,只见他咂了下嘴,勾着唇徐徐说道:“但有时为了真实,不得不假戏真做。”
“我能拒绝么?”栗梓吓得眼睛都瞪圆了,一口气差点哽在喉咙里。
为了缓解不适,栗梓拍着胸口狠狠咳嗽了一声,那种不上不下的感觉才稍稍好转了一些。
望着徐靳哲那双清亮的眸子,栗梓只觉得害怕。
她瑟缩的挪了挪位置,害怕极了。
其实,她并不排斥和徐靳哲接触,可就是怕往后的接触要是多了,万一真发生点什么,那可真就玩完了。
“你觉得呢?”徐靳哲再次俯身靠近她,温热的鼻息落在她的发烫的脸颊上。
还不等栗梓回答,徐靳哲又挑起眉梢,露出玩世不恭的样子,偏偏他语气又是不容拒绝的态度,“不过,在此之前你必须和除我以外的所有异性保持距离。”
“……”栗梓自知理亏,连忙蒙住嘴,缩着脖子往后靠,拼命地拉开他们之间危险的距离。
见她害怕的模样,徐靳哲满意的笑了笑,重新坐了回去。
徐靳哲神清气爽的勾着唇笑了笑,顺便拉了下略微褶皱的衣服。
他心里暗自筹划着,点到为止,下次继续。
最后,他们一起回了玉泽花园。
因为一路上徐靳哲给她灌输了不少奇奇怪怪的知识,什么“独居女性因不接受男性示好,所以被“xxxxxxx”之类的社会新闻。
所以非常惜命又爱财的栗梓,当然把徐靳哲讲的那些社会新闻一字不落的全听到耳朵里去了。
因此,栗梓当即决定今晚不回工作室了。
栗梓不是信不过何煜的人品,可就是这样的社会新闻比比皆是,她不得不提防。
站在门口。
徐靳哲按下了指纹解锁,又拉过身旁的栗梓,给她也录了个指纹,顾名思义方便她以后过来的时候能进门。
这是栗梓第二次来徐靳哲家,第一次是她喝多了,徐靳哲为了照顾她,只好把她带了回来。
那天早上,她起床时吓了一跳,所以连屋里是什么样儿都没看清楚,就灰溜溜的落荒而逃了。
而这次,她是以徐靳哲“妻子”的身份来到这里,一切都是那么的顺理成章,又充满了不可思议。
一进门,栗梓瞬间感受到有一种奇怪的熟悉感朝她袭来,她茫然的站在玄关处,默默审视着眼前看到的一切。
看了一会儿,栗梓惊奇的发现这间屋子的设计规划和她早期理想住房的样子很相似,具体说不上哪里相似,但感觉整体布局就是一模一样的。
徐靳哲在玄关处的鞋柜处换好鞋,又弯腰从柜子里找出一双白色的女士拖鞋递给栗梓,他望着面色愕然的栗梓,出声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这房子的整体设计和规划很像我以前理想住房所想的布局。”栗梓边换鞋,边打量着四周,不落下任何一个小细节。
“是么?那么巧,我俩想法不谋而合。”徐靳哲唇角一勾,朝内室看了一眼,眸光顿时深邃幽深起来。
这间房子的设计的确是融合了栗梓的想法,甚至在很多细节上,他都刻意做了铺垫,这些只能让她以后慢慢去发现了,毕竟他现在还不能为她一一揭秘。
他是设下这一层层迷局的人,而她,正是那个拨开迷雾见寻找到真正答案的人。
换好鞋,栗梓才发现,她穿的是一双女士拖鞋,不大不小正合她的脚。
难道徐靳哲这儿之前来过其他的女人?
栗梓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她上次来时,穿的都是他的拖鞋。
栗梓失落的垂下眸,心里顿时涌上一股酸涩感,有种说不清楚的情绪在她心间酝酿发酵,不知为什么她忽然不想穿这双拖鞋了,甚至是抗拒。
徐靳哲不是没看到栗梓的脸上的变化,他装作若无其事的说了一句,“这双拖鞋是新买的。”
闻言,栗梓紧缩的眉立马舒展开了,紧绷的情绪也放松下来。
墙壁上的射灯,烘托着一朵奋力向上绽放的花骨朵,栗梓看的有些入迷。
走近客厅里,小阳台那儿弄了个大大落地窗,外边还架着一台天文望远镜和一个鸟笼吊椅,另一侧靠近电视柜的地方,有一个大大的黑色展示柜,里面陈列着黑胶片、专辑、碟片、磁带和手办,这都和她以前设想的场景一模一样。
栗梓双手扒在展示柜上,眼神留恋地看着那些专辑,心中的一根弦狠狠地触动了,柜子里摆放着的都是她以前特别喜欢的明星的碟片和磁带,没想到时过境迁,她竟然能以这种方式再次看到那些存在过她青春里的东西。
她逝去的青春,就这么猝不及防的出现在她面前。
徐靳哲走到厨房,拿了个玻璃杯给栗梓倒了杯水,然后递给了她,望着橙黄色温暖的灯光,他泰然地说道:“屋子是人设计的,而设计懂的是人心。”
“听你这话的意思好像是在说,这间房子的全部设计是由你亲自操刀的?”栗梓仰头喝了口水润润嗓子,然后凝眸聚精会神地看着气定神闲的徐靳哲,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心情看起来似乎还不错。
在她面前,他不需要做任何掩饰。
徐靳哲随性的靠在沙发上,两手撑在后面的抱枕上,他不着痕迹的轻轻的“嗯”了一声,然后乘胜追击地追问道:“既然你说这间房子和你曾经的理想住房很相似,那你想过来住么?”
关键时刻,脑回路清奇的栗梓又开始在半道上掉链子。
她甚至想都没想就睁着一双24k大眼,一脸谄媚地脱口而出:“那需要付房租吗?”
刚刚营造起来的浪漫氛围,被这十分煞风景的一句话,瞬间击碎成了泡影。
徐靳哲心里虽然无奈,但好在已经习惯了。
他朝谄媚的栗梓微微一笑,平淡的说出了那两个能让她立马兴奋到手舞足蹈的字。
徐靳哲的如黑曜石般的眼眸流转着夺目的光彩,他笑着说:“不收。”
这下可把栗梓乐坏了,她激动地一下就蹦了起来,根本没注意到徐靳哲那一闪即逝的温柔神情。
栗梓万万没想到,她这个千年老衰,有朝一日竟也能成为个白嫖人士,而且嫖到的还是房子。
毕竟来得过于仓促,栗梓也没提前准备东西,就连身上穿的衣服都是临时问徐靳哲借的,幸好徐靳哲这儿的毛巾、牙刷、牙膏都有备份,不然就是一个大型社死现场。
抱着换洗的衣服和毛巾,栗梓在徐靳哲的带领下来到了他的卧室,徐靳哲把浴室的位置告诉栗梓后,就转身关着门出去了,听到锁芯碰撞发出的‘啪嗒’声,栗梓心中的警惕也放松下来 。
徐靳哲离开后,房间里变得空荡荡的,栗梓抱着东西站在屋里四处打量了一下。
令她意外的是,徐靳哲的房间里居然很单调,甚至是可以说是清汤寡水,墙纸是白色暗纹的,窗帘是银灰色,连头顶上的挂灯都是冷色调的,这还真没什么可看的,跟外面的装潢比起来,完全格格不入。
栗梓哑然失笑,微哂着走进了独属徐靳哲的私人浴室。
徐靳哲的浴室设计的很有个人风格,也很宽敞,尤其是那道玻璃门从外面看的话,是黑色的,没办法透过外面看清里面,这算是能比较好的保护个人隐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