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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章 什么他都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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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谁找的你?”看着面前的妇人,他问道

    她不语,林寂莲也不恼,只是淡淡道:“你并非独身一人无牵无挂。”

    宁国公府,母族,还有儿子……

    猛然抬头:“你无耻。”

    面对她的咒骂,林寂莲无动于衷,平静的看着她,等了一会他出声道:“来人,带兵围了秦府。”

    “是蜀地!”彻底慌了神,宁国公夫人大喊出声

    林寂莲抬手示意身后的神策军按兵不动,进一步追问道:“你怎知是蜀地?还是说你也是蜀地安插在长安的奸细?”

    宁国公夫人缓缓闭上了眼睛,不再挣扎:“未曾,只是我曾见过夫君和他在书房交谈。”

    谢洛书震惊崩溃:“所以你早就知晓父亲与蜀地有勾结?”

    闭目不语,无声承认。

    谢洛书不明白,他想不通,只能大声质问:“他若心中有你我就绝不会做这谋逆之事。”

    “和他的大业比起来,我们什么都不是,随时可以被舍弃!”

    “你为何还要为了他毁了你自己!”

    却见她哭笑低语:“你不懂……

    “年少夫妻,情深似海……

    得到了答案,林寂莲抬手吩咐:“来人,关押入大理寺,严加审问!”

    人被带走,神策军离去。

    屋内再次安静下来,院外是婢子惊慌议论的声音。

    谢洛书跌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年少夫妻,情深似海,都是屁话,为何她要一厢情愿。

    …………

    御书房,顾太医忐忑不安的给陛下换药处理左肩的伤口。

    将外衫披上,周朝运把手递给他。

    低头将手掌上的纱布拆下换药,顾太医原本还疑惑那天晚上大理寺内到底发生了什么,重兵把守谁能近得了陛下的身,还受了这么重的伤。

    那一夜知晓的人上到天子近臣下到神策军、狱卒所有人都闭口不谈,避讳如深。

    就连他给陛下处理伤口时也得了嘱咐,陛下受伤之事务必保密,严禁外传。

    现在他心中隐有了猜测,却依旧假装不知。

    武安侯虽然死了,可南家如今还是众矢之的,若让人知晓娘娘重伤陛下,只怕会乘机刁难。

    “皇后如何?”

    思绪被打断,顾太医立马回神道

    “娘娘已经能喝下去一些药了。”

    看了一眼手掌上深可见骨的伤口,周朝运道:“仔细照料。”

    能喝药总比一点也不喝强。

    书房内再次陷入沉默,直到凌山从外面进来:“陛下,属下有事回禀。”

    说完他看了一眼顾太医,

    顾太医即刻加快速度,处理好伤口退了出去。

    将撩上去的广袖抚平,周朝运沉声道:“何事?”

    “南郡书去了一趟永元商会,见了破坤和晋华,带了一些东西入宫交给了银燕。”

    “这会已经在送往长乐宫的路上了。”

    看了一眼陛下的神色:“可要拦他?”

    神色疲惫,周朝运摇头道:“随她吧。”

    凌山忍不住提醒:“娘娘之前一直在暗查长安的诸位官员,只怕是要……

    “无碍。”抬手打断他的话,周朝运目光落在远处:“若是拦她,怕是又要伤着了。”

    “她想做便让她做吧,天塌下来,朕给她顶着。”

    现在只要她好好保重身体,不离开他,她想做什么他都答应。

    见他执意如此,凌山也不再多言。

    肩上的伤口隐隐作痛,周朝运问道:“海渡那里可有川儿下落?”

    凌山道:“万图堂暗探蜀地,并未在蜀地见到王爷的踪迹。”

    “昨夜海渡传回消息,说他们拿着王爷的画像沿着南下的路一路搜寻,有村民说见过王爷。”

    抬手轻捏眉心,周朝运道:“继续搜寻。”

    “还有一事。”凌山道

    “武安侯的死讯传入南境,前线的将士们听闻他临终之言皆深感悲痛,军心大振,接连几日取得大捷。”

    武将们本就不愿相信那样传奇的人物会叛国通敌,如今虽没有实证证明武安侯的清白,可他临终之言足以坚定他们的信心,原本险些崩塌的信仰再次重铸,颓了的军心方得振奋。

    武安侯的死也算是……

    军事大捷,周朝运却没有多开心,心中有的是越来越重的罪孽和悔恨,眸中黯然:“如此……他死前遗愿也算得偿。”

    ……………

    文渊阁内,咳嗽声时不时响起,南善宜伏案书写,乌黑的秀发没有向以往一样盘做妇人髻,而是半披散于脑后,未戴任何珠钗首饰。

    一身素衣服孝,不见任何艳丽之色,越发衬的她虚弱病重。

    这几日玉狮好像也察觉到了她的痛苦,平日爱出去野,如今却乖巧的守在她身边,寸步不离,就连她睡着了也会盘窝在床头。

    银燕从外面进来,回禀道:“娘娘,这是大公子送来的。”

    目光落在她双手捧着的卷轴上,还不等她接过查看,外面就响起白羽的声音:“娘娘,吏部侍郎林大人求见。”

    眼神示意一旁的玉佛姑姑将东西收起来,她才点头看向银燕。

    银燕这才起身打开门出去,对门外的人屈膝行礼:“林大人请。”

    行礼过后林寂莲起身看着桌案前伏首写字的人,她未曾抬头看他一眼。

    出声道明来由:“温自仁手中大理寺卿令牌是宁国公夫人给的。”

    “她已经承认让她如此行事的是蜀地逆党。”

    “现下已经将人收押入大理寺狱。”

    南善宜目光落在书册上,落笔的每一个字都仔细斟酌,片刻她才悬笔,却未曾抬眸:“后宫不得干政,林大人与我说这些做什么?”

    她话语中的轻嘲毫不掩饰,林寂莲低头如实回禀道:“是陛下让臣来回禀娘娘的。”

    闻言,南善宜神色平静,不再言语。

    提笔蘸墨,受伤的左手轻揽着右侧的广袖,怕染了脏污。

    良久沉默,林寂莲缓缓抬头看向坐在桌案后的人,揽袖的手用纱布包裹着,上面隐隐渗出血渍,面容苍白,没有血色。

    来文渊阁的路上艳阳高照,夏末的风落在皮肤上是灼热的,可这些好像与面前的人毫无关系。

    一身病气怎么也驱散不去,悲痛之气将她整个人团团包裹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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