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坦白
看着地上渐渐失去生机的马儿，赵子龙不禁感到一阵背脊发凉，看向多纳日的眼神中不免多了一份恐惧。多纳日却自鸣得意地看向赵子龙，似乎在邀功一般。
赵子龙心情复杂地看向多纳日，他严重怀疑多纳日有暴力倾向，赵子龙实在不能理解为什么多纳日能无缘无故杀了自己的马儿。在蒙古，马匹是很重要的资源，特别是能上战场的战马。一匹好的战马是战场上不可多得的重要伙伴，即便是财大气粗的瓦刺部落和鞭挞部落也不会随意宰杀战马。
幸运的是多纳日面对的并非是那个久经沙场脾气火爆的秃孛罗，不然很有可能会直接引发两个部落之间的争斗。
时间就像静止了一样，赵子龙和多纳日彼此沉默地不时对望。唯一的区别就是赵子龙看向多纳日的眼神里满是疑惑和惊恐，而多纳日看向赵子龙的眼神里则满是期待和得意。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待了很久，直到马儿死后尸体也开始出现僵硬化。迟迟也等不到赵子龙的赞赏，多纳日也意识到这次自己又闯祸了。多纳日虽然看上去很壮，但实际上与赵子龙同岁，在未来也是上初三或者高一的年龄。多纳日自幼跟着父亲练武，对于人情世故并不懂多少，她只是一昧想哄赵子龙开心。
“将军，对不起。我又闯祸了。”多纳日小声地说道。虽然战马很珍贵，但在赵子龙眼里这些概念其实并不是特别清晰，他对这匹马也没多大感情，只是单纯觉得多纳日这样做太过残忍。
“马没了，我们要怎么回去？”赵子龙道。
“我的马还在，我们可以同骑一匹马回去。”多纳日略显害羞地说道。
同骑一匹马的话，那到底是谁载谁？赵子龙不禁打了个寒颤。
“你骑马吧，也不是很远，我走路回去就行了。”赵子龙说道。“将军不愿与我同骑一匹马是在生我的气吗？”多纳日说道。“不是，我没生你的气。我们加起来太重了，对马不好。没事，我一大男人走点路不算什么。”赵子龙道。
“那我也不骑了，我陪将军一起走回去吧。”多纳日转而说道。
赵子龙点了点头，他只想快点回到部落甩掉多纳日。回去的路上多纳日也试图找话题和赵子龙聊天，但赵子龙早已下定决心不管多纳日说什么，他都只是“嗯，哦”这样敷衍两句。
回到营地外，多纳日对赵子龙说道：“今天小女不懂事，没能让将军玩得尽兴。不如我们过两天再找时间比试射箭？这次我定不会扫将军的兴。”
一路上赵子龙都想和多纳日说明一件事，但一直鼓不起勇气。看到多纳日又再一次约自己比试，赵子龙终于鼓起勇气将心里话告诉多纳日。
“多纳日，我知道你对我有好感。但恐怕我要辜负你的好意了。”赵子龙鼓起勇气说道。
多纳日愣了一下，“将军不喜欢小女是因为刚才的事吗？”
赵子龙摇了摇头，道：“不是因为刚才的事。怎么说呢，其实我比较喜欢温柔纤细一点的女生。你真的很好很优秀，但我们可能不是很搭。”
“我不明白。”多纳日疑惑地说道，“将军既然觉得我很好很优秀，为何又会觉得我们不搭呢？”
赵子龙一阵头大，心想：莫非多纳日就是传说中的直女，非要把话点名点透她才能理解吗？
“就是因为你优秀了，所以我们才不搭。你应该找一个跟你一样优秀的男生，我还不够优秀。你懂我意思吗？”赵子龙说道。
“秃孛罗将军你在我心中就是最优秀的，在蒙古没人能比您更英勇。”多纳日说道。
赵子龙犹豫了一下，道：“我我不喜欢像你这种类型的女生，我比较喜欢那种身材纤细，性格温柔的女生。”赵子龙怕多纳日还不能理解又补充了一句，“说直白一点就是我喜欢像你姐姐莫格德那种类型的女生。”
“可可是父亲说您喜欢英武善战的女子。”多纳日有点不知所措地说道。
“我觉得或许是你父亲更喜欢英武善战的女子多一点。但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喜欢像你姐姐莫格德那种类型的女生。”赵子龙说道。
“可可是父亲是不会骗我的。”
“我觉得我自己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或许要比你父亲更清楚一点。很抱歉辜负了你的好意。”赵子龙说道。
多纳日听了赵子龙的话显得有些沉重和失措，她低着头不敢看赵子龙。赵子龙见气氛很是尴尬决定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赵子龙没走多远就被多纳日叫住了。
“秃孛罗将军请等一下。”
“将军的意思我明白了，将军一定是嫌弃我不够英勇壮武所以才会说出这样的话。”多纳日说道，“将军您放心，我一定会努力证明自己。我会让您看到我的勇武并非只是纸上谈兵。”
说完多纳日便坚决地跑着离开了，剩下赵子龙一个人在风中凌乱。赵子龙隐约看到多纳日离开时眼角似乎带着泪水。
多纳日从小接受父亲的武学熏陶，练就了一身本领。潜移默化中这成了多纳日的人生信仰，赵子龙刚才的话让多纳日自记事起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努力的方向。
“子龙你在干嘛？”马和找了赵子龙半天终于在营地外围看到赵子龙一个人在那发呆。
“没事，就透透气。”赵子龙说道。“呼其图的小女儿多纳日呢？你们聊得怎么样了？”马和八卦道。“还行吧。”赵子龙道。
多纳日最后的话让赵子龙有一种莫名的罪恶感。多纳日她努力追求自己的爱情并没有什么过错，赵子龙觉得自己是不是做得太过了。如果可以把话说得委婉一点，慢慢说清楚，也许就不会伤到多纳日的自尊心。
“没事那就走吧，回去了。马哈木好像找你有要事要商议。”马和道。
“来了。”赵子龙应了一声追上马和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