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摔瓜人头落
马和换上铁布衫，带上郭毅安特制的各种暗器装备，准备前往城外与另一个同行的人碰头。
“马和，大事不妙了。”道衍急匆匆地推门而进。马和看到道衍满头大汗走进房，忙问：“老班，发生什么事了能把你急成这样？”
道衍一脸凝重地说道：“朝廷动手了。王府外已经被朝廷的军队团团围住了，弓箭手满弓对准王府的所有出入口，一旦有人强行出门就会被瞬间射成筛子。”
“怎么会这样？难道说我的行动暴露了吗？”马和问道。道衍摇了摇头，道：“你的行动属于最高机密，王府内知道的人也不多，都是王爷的亲信。应该是朝廷见张信迟迟没有动手，害怕夜长梦多所以才会突然派军队包围了王府。”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我暂时也没招，王爷急召我们前往书房商议。”道衍说道。
燕王府，书房内。
“府外什么情况？”燕王着急地问道。“回王爷，王府外已被朝廷大军团团围住。禁止任何人出入。”府内的管事说道。“带队的是何人？”燕王问道。“回王爷，是张昺和谢贵。二人皆是受朝廷直接任派。”管事回道。
“怎么回事，张玉和朱能的卫队呢？”燕王问道。“王爷，张玉将军和朱能将军的卫队早已集结完毕，但没想到朝廷会突然发难，天未亮张昺和谢贵已经收到朝廷密令包围王府。卫队也来不及调动。”道衍说道。
“他们围在王府外面是要干什么？接到的诏令内容是什么？”燕王问道。“谢贵和张昺二人接到的诏令是要捉拿王府内的官属，官属名单也已经提交了。”管事拿出一份名单将之递给燕王。
燕王看了一下朝廷要捉拿的官属名单后生气地甩了一下衣袖，“哼，我这侄儿是想趁机将我手脚全部除掉。”道衍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事，忙道：“王爷，朝廷的捉拿名单可否予臣一看。”
燕王将名单甩给道衍，道衍接过后认真地将名单上的名字都看了一遍。
“王爷，臣有一大胆的想法。”道衍说道。“是何计策，快讲。”燕王道。
“所谓擒贼先擒王，只要我们把带头的谢贵和张昺解决了，剩下的军队群龙无首自然不敢乱来。臣刚才仔细看过朝廷的捉拿名单，上面皆是府内的家臣，诏令的意思也只是捉拿官属，却并没有捉拿王爷您的诏令。”
“没有捉您的诏令这是关键所在，谢贵和张昺二人只是围住王府而不是强攻，证明您现在还是明朝的燕王。您大可叫人大开府门，就说我们已经将名单上的官属全部拿下，请张昺和谢贵二人进府查验。只要二人进了王府，生死便由我们说了算。”道衍道。
燕王眯着眼睛细细思考着道衍的计策，“好，就按你说的做。管事，你命人将家丁绑起来带上头套压在大院，府内卫兵躲在暗处听我号令。”
管事欠了欠身退出了书房。
“朝廷围困王府发生在你前往蒙古之前对你来说或许是一件好事。”道衍暗中跟马和说道。“为什么？被围困还是好事？”马和不解地问道。
“战争远比你想象中的要残酷和血腥，在你出发前看一下血，能让你提前适应一下。”道衍说道。马和沉默了一下，自己连杀鸡都没试过，杀人更是想都没想过。即使马和知道去蒙古收编北元军队的过程中会充满困难和危险，自保的方式也只是想着逃跑，从来没有想过杀人这个选项。
王府管事以查验为由邀请谢贵和张昺二人进入王府。张昺和谢贵带着手下士兵准备进王府查验，却又被管事拦了下来。
“虽然朝廷有诏令捉拿王府乱臣，但这里毕竟是燕王府，还请两位大人独自入内查验。手下士兵在门外等待便可。”管事对张昺和谢贵说道。
张昺和谢贵两个互相对视了一眼，诏令上确实没有捉拿燕王的意思。于情于理对方提出的要求都是合理的，身负皇命张昺和谢贵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进去王府查验。
谢贵和张昺进入王府后惊讶地发现传闻中病得疯疯癫癫的燕王此刻正精神饱满地站在自己面前。二人察觉到此次贸然进入王府恐怕凶多吉少，但事已至此，已经没有退路可言了。
“两位大人肩负皇命不辞劳苦前来帮本王捉拿家贼，本王还真得好好犒劳两位大人。”燕王坐在首座上笑着说道，“来人，把西瓜拿出来给两位大人解解渴。”
要知道在明朝西瓜可不是一般人能吃到的，特别是在北平。谢贵、张昺二人接过西瓜，两人转而一想，觉得燕王也还是惧怕朝廷的，自己身为钦差大臣燕王也得给面子，当即便奉上西瓜。就在二人误以为燕王也不过如此之际，燕王拿起一块西瓜狠狠地摔在地上。
谢贵和张昺二人看呆了，燕王这是在暴殄天物啊。然而张昺和谢贵还没反应过来身后已经冲出一群卫兵，明晃晃的刀剑就架在二人的脖子上。
“燕王，你这是何意？”谢贵颤抖着说道。“我是何意二位应该比我清楚。”燕王淡淡地说道。“我二人乃朝廷钦差大臣，你敢对我们下手便是公然反抗朝廷。燕王，难道你想造反吗？”张昺愤然说道。
燕王冷冷地看了一眼张昺和谢贵，此刻他明白朝廷几乎已无能臣，绝大多数都是像谢贵和张昺这样的读书人。“杀了吧，头砍下来。”燕王轻描淡写地说道。
燕王话音刚落，谢贵和张昺二人即刻人头落地。张昺的头颅落地后滚到了马和的脚下，砍头时溅出的鲜血有一丝飞溅沾到了马和的脸上。望着眼前红彤彤的一片，空气中弥漫着鲜血的腥味，马和整个人都在发凉，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燕王离开后家丁开始清理大厅的血迹和尸体。道衍走到马和身边，说道：“慢慢习惯就好，在这里，你要想活下去，这是无法逃避的。你来的并不是一个和平的年代。”
马和不知道自己在那站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的，只知道自己的心一直被恐惧占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