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西凌的消息
楚净尘眼中的杀意实实在在。
凌雪娇吓得后退了两步，“王爷，她是故意的，你看不出来吗？”
“呵，本王看得出来还是看不出来，与你有什么关系？”
在北境，这种女子楚净尘见多了，都被他一根绳子吊到城墙上去了。
“王爷，她会拖累你的。”凌雪娇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你是个神经病吧？”
楚净尘无语死了，本来可以好好跟婳儿温存一下的，都被这个丑八怪搅乱了。
“乔墨，把这个丑八怪给本王打出去。”
“是，王爷。”乔墨抬脚就走了进来。
凌雪娇扭头看向门口，香兰正被一个婢女手拿匕首抵着脖子。
她转过头来，一脸的不敢相信，“王爷，你竟然会对女子动手？”
楚净尘极其不耐烦，“乔墨，本王的命令你没听到吗？”
乔墨有些为难，“王爷，属下是怕出手重了把人打死。”
“死就死了，有本王在，你怕什么？”楚净尘一个眼神瞪了过去。
乔墨脖子一缩，这就要动手。
凌雪娇暗暗戒备着，她隐藏了这么多年的武功要暴露了吗？
这时，就听战婳柔柔地说道，“净尘，就饶她这一次吧，毕竟爱而不得，也是个可怜人。”
楚净尘嘴角儿抽了抽，转过身，背对着众人。
他微微低了低头，附在了战婳的耳边，悄声道，“差不多得了。”
呼到耳边的热气，使战婳红了脸。
“咳咳”她轻咳两声，看向凌雪娇，“凌大小姐请回吧，今日你的冒犯，本小姐就不计较了，以后就不要再来了。”
战婳那微微泛红的脸颊刺得凌雪娇眼睛生疼，“王爷，你会后悔的。”
她留下这句话，转身出了房门，带着香兰离开了。
巧灵收起匕首走进了屋中，“小姐，这凌家大小姐脑子是不是伤过，怎么不灵光？”
战婳瞪了楚净尘一眼，“她是觉得我配不上她心仪的男子，所以想上门来奚落我一番。”
巧灵明白了，她瞅了王爷一眼，快速退了出去。
此时，屋中就剩下战婳、楚净尘与乔墨。
乔墨见王爷瞪了过来，立马退了出去，还把门带上了。
楚净尘见人都走了，伸手一捞，把面前的人儿圈在了怀里，“别气，我又不认识她。”
战婳抬手轻轻推了推，“我发现你是越发得寸进尺了，要不是哥哥得陪着小舅舅与落平，你能……”
话没说完，那张不停开合的小嘴儿就被堵住了……
就在楚净尘陷进去的时候，“咚咚咚”房门被敲响了。
战婳推开了身前的男子，无声地笑了笑。
这时，门外虞崇的声音响起，“王爷，隐默回来了。”
本来处在暴怒边缘的楚净尘，一听是隐默，立刻冷静了下来。
“在小厅等着。”
“是。”
楚净尘一开始只是想让隐默往岭苍山一带走一遭，后来改变了主意，传了消息过去，让隐默潜进西凌。
过了这么多日子才回来，显然是事情不简单。
战婳与楚净尘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
胧月阁小厅的门被紧紧关上了，巧灵与乔墨一边儿一个守在门口。
厅内，战婳、楚净尘，虞崇、战锦文，四人听了隐默带回来的消息，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良久，战锦文率先开口，“萧家的胆子也未免太大了，竟然在西凌养起了私兵？”
楚净尘严正道，“确定有三万之数？”
“确定，只多不少。”隐默保证道。
“萧家这是早就存了反心。”战锦文越想心越慌，“西凌王的手中起码有十万兵马，再加上伊州萧裕川的十万……”
他抬头看向众人，“大楚要乱了啊！”
“哥哥漏掉一个人。”战婳严肃道。
“谁？”
“楚清弈。”
萧家做的这一切，战锦文都想通了，“他们是在为楚清弈登顶大位保驾护航？”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有些不对，“西凌王是为了什么？”
楚净尘略微一想就明白了，“五哥也许是为了自保。”
“自保？”
“对，自保。”楚净尘也是凭着背后的麒麟军才有底气来京城的，“父皇有九个儿子，如今只剩下了三个。”
战锦文明白了，“真狠！”
“不狠，这皇位轮得到他坐？”楚净尘是一定要把父皇的死查清楚的。
战婳看了过去，她猜楚净尘瞒了些什么。
想到这儿，她收回了视线，也不打算追问。
既然楚净尘选择不说，那就有他的理由。
战婳无条件的信任。
“发现皇兄的人了吗？”楚净尘问。
隐默回道，“两名麒麟卫，死了一个，逃回来一个，不过要晚两日才能到京。”
“他发现你没有？”
“没有，属下隐藏得很好。”隐默极其肯定。
“嗯，你先回去休息。”
“是，属下告退。”
隐默与虞崇一起离开了。
楚净尘思量许久，“婳儿，晚上陪我去趟华国公府。”
“华国公府？”战婳感到意外。
“嗯。”
北境王府。
楚净尘刚进府门，江珮就来了。
“可是皇兄有什么旨意？”
江珮恭敬道，“皇上说，让王爷参加明日的大朝会。”
“嗯，本王知道了。”
“奴才告退。”
楚净尘慢步往落尘轩走去，自打他来了京城，皇兄从不许他参加朝会。
看起来，明儿是想让自己与萧家、凌家，当堂对峙。
“哼！”他轻哼一声，加快了脚步。
时局突变，他有太多的事情要安排。
夜慢慢深了。
京城大街上，三个黑影如鬼魅般忽闪忽现，眨眼间的工夫就不见了踪影。
巡夜的兵士揉了揉眼，还以为自己眼睛花了。
华国公府。
华启之好像知道今晚会有人来似的，早早撤走了暗卫，独自一人在书房里等着。
他盯着跳动的烛火，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咚咚”，书房的门被敲响了，他立刻站起身来打开了房门。
楚净尘与战婳一身黑衣侧身进来，虞崇隐在外面给三人守门。
华启之很是意外，“这位是……”
战婳摘下了蒙面的黑巾，“华爷爷，是我。”
华启之不太赞同，直言道，“王爷带婳儿来是不是不妥？”
他不是不相信战婳，而是他走的每一步都关乎华家全族的性命。
他赌不起。
楚净尘明白华老国公心中所想，“时局有变，后面的事儿少不了婳儿的参与。”
“坐下说。”
楚净尘把隐默带回来的消息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华启之听后久久不能平静。
楚净尘与战婳耐心地等着，等华老国公消化掉这意料之外的消息。
良久，华启之才开口，“西凌与伊州一乱，大楚必乱，届时北戎必会蠢蠢欲动。”
“所以，京城不能乱。”楚净尘认真地注视着面前这位白发苍苍的老人。
华启之“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楚净尘连忙把人搀起，“华老国公这是干什么？”
“京城，有老臣在，定不会让王爷有后顾之忧。”华启之眼中是坚定之色。
楚净尘红了眼睛，这个老人在背后做了太多太多，也承受了太多。
他弯着身子揖了一礼，“谢华老国公。”
华启之双手把人托起，“为了大楚的国本，老臣死又何惧！”
这句话狠狠地震住了战婳，不过，她很快就平静了下来。
她依旧不开口。
一个时辰后，三人离开了华国公府。
战婳没有问，楚净尘也没有提。
二人之间自有一股默契在。
天快亮的时候，一名披着灰色斗篷的男子自华国公府出来，骑着快马出了西城门。
他的方向是晔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