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断指
萧贵妃的脸憋得红红的,当年哪儿来的孩子,不过是栽赃嫁祸而已。
主要是因为皇上登基后要靠着萧家,她才敢这么做。
现在要是查的话,皇上正好借此机会除了她。
皇上的为人,她再清楚不过。
瞬息的工夫,萧淑柔脑中闪过了无数个念头。
眨眼间,她的态度就变软了,“娘娘消消气,都是臣妾的错。”
穆惠娴不说话,冷眼瞧着她。
萧淑柔想起了若芸来,“臣妾不是故意冒犯娘娘的,实在是若芸的死,臣妾有些心疼,这才来找战大小姐的麻烦。”
说到这儿,她走到大殿中央跪了下来,“臣妾知错,请娘娘恕罪。”
良久,穆惠娴才开口,“既然知错,本宫就饶了你这一回,再敢犯,就到皇上面前去说道说道。”
“谢娘娘,臣妾告退。”
萧淑柔灰溜溜地走了。
战婳算是开了眼界,“娘娘,萧贵妃真是能屈能伸啊!”
“宫里哪个不是这样?”穆惠娴早就厌烦了这种生活。
她有些担心战婳,“婳儿,你不该惹怒她的。”
“娘娘,臣女就算对她卑躬屈膝,她也不会放过臣女,还不如痛痛快快的,省得受气。”
穆惠娴会心一笑,“婳儿说的对,本宫要是早这么想就好了。”
“现在也不晚呀!”
“是不晚。”穆惠娴的眼底闪过一抹幽光。
战婳、楚净尘与皇后说了会儿话,就出宫去了。
见到战婳这副脾性,穆惠娴很是高兴,“钰芯,宛姝的女儿不像她,是个厉害的主儿。”
“不像好,若是也如姝小姐那般温和,死的就不是柳悦瑢了。”
“哎!”穆惠娴叹了口气,放低了声音,“我若是把那件事……”
蒋钰芯急忙制止,“娘娘,不可胡说。”
“嗯……”穆惠娴目光幽深。
北境王府的马车上。
“婳儿,你胆子也未免太大,第一次见到皇嫂就什么都敢往外说。”楚净尘微微摇头,不是很认同。
“不是第一次见呀,我出生时皇后娘娘还抱过我呢。”战婳一副俏皮样。
“婳儿,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当然知道,不过这种时候,你能去找皇后娘娘,证明她至少不是敌人。再说,我也没说什么,对不对?”
“对,婳儿说什么都对。”
“那是。”
战婳抱着身旁男子的胳膊,把头靠在了他的肩上,“差不多了,该安排外祖一家去北境了。”
“在翠苍山的时候,我就和窦大人商量好了,现在应该收拾得差不多了,这一两日应该就启程了。”
“你怎么没告诉我?”
战婳直起了脑袋,楚净尘又按了回去,“往后,这种悠闲的日子恐怕不多了。”
战婳抱得更紧了,“不怕,有我呢。”
“有你陪着我,我什么都不怕。”楚净尘抽出胳膊紧紧揽住了心爱的女子,战婳顺势环住了他的腰。
二人就这么紧紧拥着。
一连十日过去了,京城表面上好似没什么变化,依然是那样的繁华、热闹。
可表象之下的暗流涌动,使各大家族势力都惶惶不安。
两架毫不起眼的马车驶出了北城门,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马车的速度不快,走得稳稳的。
车内,如绣不错眼珠地看着正处在熟睡中的战雨薇。
一名二十多岁的女子,在一旁闭着眼睛假寐,她是名医女。
三人都做普通民妇的打扮。
马车驶出了五十里后,不知从哪里窜出了十几名小厮打扮的男子,骑着高头大马护在了马车的四周。
若是仔细看去,你会发现,其中走在最前面的正是萧梓平。
他们行进的方向是伊州。
傍晚,一缕香。
战婳不知怎么,最近总是觉得心慌。
“楚净尘,要不让詹玉楼给我把把脉吧?是不是装病装的真得病了?”
“昨儿不是才把过吗?”楚净尘劝慰着,“你把心搁在肚子里,凡事有我呢。”
“嗯。”
战锦文皱眉,“婳儿,你喝口茶静静心,弄得我也跟着心慌。”
“好。”战婳端起茶碗喝了个干净。
她放下茶碗,“柳秩是不是没招,要不皇上怎么一直没有动静?”
“招肯定是招了,皇兄应该是在等。”楚净尘也在等。
“等西凌的消息?”
“对,皇兄召五哥进京,五哥称病给拒了。”
就在此时,巧灵推门走了进来,反手又把门关上了。
她喘着粗气,一脸慌张。
战婳脸色都变了,“出事儿了?”
“嗯。”巧灵眼中含泪,拿出一个小布包来,“小姐,落平送来的……”
她声音颤抖,眼泪已经落了下来。
战婳疾走过去,接过布包打开一看,是一节断指。
“小舅舅……”
话声一落,战锦文与楚净尘立马站起身走了过来。
战锦文打眼一看,这节断指是小手指,手指指端有一颗红痣。
楚净尘接过了巧灵手中的纸条,打开看了起来。
“婳儿,他们是冲着你来的。”
战婳把断指包好揣进怀中,接过了纸条,“是我连累了小舅舅。”
说罢,她“呜呜……”地哭了起来。
突的,她想起了外祖父来。
一双慌乱的眼睛看向楚净尘,“外祖父他们已经离开旸城了对不对?”
“对,已经走了六七日了,小舅舅应该是善后,这才被他们抓了要挟你。”楚净尘宽慰着。
“小舅舅和我一样,可怕疼了,他怎么受得了?”战婳把纸条揣进了怀中。
“落平呢?”
“伤很重,人倒在了侯府的大门口,就剩半口气了。”巧灵抽泣着。
“你去找詹玉楼,看好了胧月阁。”
“是。”
半个时辰后,一行十几人打马出了西城门。
相隔半刻钟,虞崇带着三十几名隐卫紧跟着出了西城门。
这么大的动静,承昌帝那儿肯定是瞒不住的。
楚清毓有些着急,“父皇,会不会发生了什么事儿?要不要儿臣带人去瞧瞧?”
“不,无非是萧家利用战婳对付楚净尘,不用管,明早就知道结果了。”
承昌帝摩挲着下巴,“倒是战婳会骑马这个事儿,让朕有些意外。”
他总觉得漏掉了什么,有些想不通。
楚清毓不慌不忙,拿着个腔调儿。
“父皇,小皇婶儿是身子弱活不久,又不是动不了,骑个马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京城里很多大家小姐都会的。”
承昌帝觉得清毓说的对,自己可能是太敏感了。
他瞪向自己的儿子,“怪腔怪调儿的,会不会好好说话?”
“好父皇,儿臣这不是愁的吗。”楚清毓耷拉着脸。
“你愁归愁,禁卫军的事儿不可懈怠。”
“是,儿子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