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美妇人
战婳初上玉黛峰，给师母上香的时候，不过六岁。
那时，她没有多想。
随着年龄的不断增大，她也怀疑过师母的身份。
而师父能这么痛快的收自己为徒，应该与师母脱不了关系。
但她从不开口询问师父关于师母的事儿。
因为她好几次见到师父半夜对着明月一站到天明。
无论曾经发了什么事儿，她都不想让师父难过。
此刻，她虽然心中千回百转，但面上没有露出丝毫破绽，“臣女没有听过。”
“没听过？”承昌帝转念一想，觉得也对，“不怪你没有听过。”
“皇上，战澜心可是战家人？”战婳一副不解的样子。
“是战家人，也是大楚的英雄。”承昌帝也不免哀叹，“可惜啊，人都是健忘的，战澜心的名字也没有几个人记得了。”
“那定是位了不起的女子。”战婳想了解这位将军的事迹。
“也许侯府老夫人知道的更多，可惜……”承昌帝不想再提了，“你回去吧。”
“是，皇上。”战婳躬身退出了大殿。
楚净尘没有进宫，而是在宫门口等着，见人安全出来，才松了口气，“走，去醉仙楼。”
“好，我还真饿了。”
战婳上了北境王府的马车，往醉仙楼去了。
朝辉殿。
“启禀皇上，北境王一直在宫门口等着，战家大小姐跟着王爷离开了。”夜轻恭敬道。
“嗯，福熙殿有什么动静？”承昌帝问。
“北境王前脚刚走，如意就出宫了，属下派人跟着了。”
“嗯。”
“皇上，贵妃娘娘这次没有得手，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哼，她在宫里嚣张了这么些年，也该到头儿了。至于战婳，不用管她，有北境王在，她死不了。”
“是，属下告退。”
承昌帝琢磨了一会儿，“江珮，随朕到冷宫走一趟。”
“是。”江珮心里一震，萧贵妃的好日子彻底到头了。
醉仙楼。
战婳吃饱喝足，问向身旁的男子，“关于师母，你知道多少？”
“皇兄跟你提了？”
“嗯，皇上说祖母知道的更多。”战婳在想有没有可能让祖母开口说话。
楚净尘一眼就瞧出了婳儿所想，“就算魏氏能开口，你觉得她会跟你说实话吗？”
战婳摇头，“她一定说：我就算是死，也不告诉你。”
她学着祖母的口气，逗笑了楚净尘。
“你知道她不可能告诉你，就不要费那个工夫。”
楚净尘想了想，还是决定把自己知道的说出来。
“在北境，有一塑像，塑的就是澜将军。”
“哦？她是我什么人？”战婳好奇道。
“应该是大姑奶奶吧。”楚净尘琢磨着。
“祖父的姐姐？”战婳很是意外。
“嗯，是长姐。”
腾的一下，战婳就站了起来，“那师父是楚家什么人？”
“婳儿，除非师尊亲口告诉你，否则我不能说。”
“为什么？”
“我怕师尊打死我。”楚净尘说的是实话。
“好吧。”战婳了解师父，虽然平日看起来极好相处，可你要是惹怒他，那就等着承受雷霆之怒吧。
她不再追问师父的事儿，“给我讲讲澜将军总行了吧？”
“嗯，这个可以讲，但是我知道的也不多，都是从北境老将那里听来的。”
楚净尘缓缓道来，说的都是些战澜心如何打退北戎军队的事迹。
“据说，澜将军一人一骑、一杆银枪，曾经是北戎人的噩梦。”
“她是怎么死的？”战婳问。
楚净尘摇头，“说是死在了战场上，但具体的，恐怕也只有师尊才知道。”
突的，他就想起一个人来，“华老国公也许会知道。”
“师父若是不说，我不会去打听的。”战婳不愿师父的伤口被扒开。
“嗯，那咱们就不问。”
战婳有些烦闷，“你陪我逛逛吧。”
“好。”
知春一早就回侯府报平安去了。
楚净尘与战婳离开醉仙楼，在街上逛了起来。
乔墨稍远一些，在后面跟着。
“要不去兵器铺子？新来了把弯刀不错，带你去瞧瞧？”楚净尘提议。
“好，反正这京城逛来逛去，也就那么回事儿。”
话落，二人直奔兵器铺子。
还没走出去多远，就听见街角处传来喧闹声。
有热闹看，战婳拉着楚净尘就过去了。
二人挤在人群中，静静地看着。
就见一名二十出头的美妇人，怀中抱着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儿，正在与一个贵公子拉扯。
这位贵公子，楚净尘认识。
正是禁军大统领凌振瑞的嫡长子凌墨翰。
“这位公子，小女子不是故意撞掉你的宝剑的。”
女子苦苦哀求，但显然凌墨翰不愿意放过她。
“我这宝剑价值万金，你想让我放过你？除非拿万两黄金出来。”
“什么？”女子紧紧抱着女儿，“小女子哪有这么多银子？”
“既然没有，那就跟我回府做个小妾。”
凌墨翰的名字与他本人是截然相反。
战婳低头瞧了眼那把宝剑，分明一丝损坏都没有。
她扭头看向楚净尘，轻声道，“这把剑是你家铺子的？”
楚净尘点头，有些尴尬。
等一会儿去了铺子，定把这些现眼的玩意儿都处理了。
战婳瞧出来了，“这种人的银子不赚白不赚。”
楚净尘点头。
铺子里的那些耀眼夺目的宝剑算是躲过了一劫。
这时，女子哀求的声音传进了战婳的耳朵里。
“这位公子，小女子已经成婚了，夫君是位将士，还请公子放过小女子。”
战婳没有管闲事的习惯，可那个女娃娃害怕的神情，让她动了恻隐之心。
可她还没来得及出手，柳煜峥就挤开人群，来到了女子的身边。
女子仿佛看到了救星，“柳公子，求你救救我吧。”
“放心。”柳煜峥安抚了一番，然后直面凌墨翰。
“凌兄，这位是柳家的亲族，回头我送几个美女到府上，凌兄看如何？”
凌墨翰点头了，“既然是柳家人，那就是一场误会，人你带走吧。”
柳煜峥抱了抱拳，“改日我做东，凌兄一定赏脸。”
“好，告辞。”凌墨翰捡起地上宝剑，离开了。
人们见没有热闹看，就散了开来。
战婳和楚净尘可没走。
柳煜峥一眼就瞧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