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被迫让步
今夜月光暗淡，星辰耀眼。
战锦文连同娄严，二人从萧府的后门跃入，直奔萧梓明的院子。
这条路，他很熟悉。
可今日与往日不同，他能明显感觉到，院中藏了两名暗卫。
还好，这两人只是普通的暗卫，无论是战锦文还是娄严，都能清晰感知到他们的位置。
二人掏出随身的匕首，对视一眼，各自寻了一个方向，身子往上一纵，跃过院墙，来到院中。
此刻，两名暗卫谁也不知道，有人摸到了自己的身后。
就见战锦文屏住呼吸，身子往前一贴。
他左手捂住暗卫的嘴，右手匕首轻轻一抹。
暗卫连一丝反应都来不及，就命丧短匕之下。
战锦文轻轻放倒暗卫的尸体，紧跟着窜到了门边儿。
娄严几乎与他同时来到了屋门边上。
此时，屋中还亮着烛火，里面传来了说话声。
“夫人，您就吃一点儿吧。”
“滚出去。”
听这说话声，萧大夫人根本就没疯。
“夫人，老爷说了让奴婢看着您。”
“你给本夫人滚出去，要不然本夫人就死给你看。”
“好，夫人，您别冲动，奴婢在外面守着总成了吧？”
话落，就见门被打开了，一个婢女走了出来。
连暗卫都无法察觉到战锦文两人的气息，何况是一个普通的女子。
娄严往前一步，同样的动作，婢女瞪大眼睛死在了刀锋之下。
屋中，萧大夫人凌氏面朝里躺在了床榻之上。
她的头上裹着一层厚厚的白布。
听到脚步声，她头都未回，“不是说了让你滚……”
后面的话，她再也没有机会说出口了。
胧月阁中，战婳一直等到哥哥平安回来才安心睡觉。
次日，天还未亮，萧裕山就被“咣咣……”的敲门声吵醒了。
“爹，爹，快醒醒……”
萧裕山打开门，“出了何事？”
“娘被杀了。”萧梓轩涨红着眼睛，手中紧紧攥着一把宝剑。
萧裕山惊了，什么人能有这么大的本事潜入萧府，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人？
“走，去看看。”
父子俩快步往萧梓明的院子走去。
一进院子，萧裕山就见到了并排摆在一起的三具尸首。
“爹，他们都是被一刀抹了脖子，手法干净利落，不是寻常武者能做到的。”
萧裕山没有说话，抬脚走进了屋中。
凌氏平躺在床上，脖颈处是一道细细的红痕。
他走到近前，眉头皱了起来。
萧梓轩怕父亲难过，急忙过去劝说。
让他意外的是，父亲面上一丝难过的表情都没有。
他咽下了即将出口的话。
“看来是被灭口了。”这是萧裕山唯一能想到的原因。
“父亲，难道不是被那几家杀的？”萧梓轩脑子乱了。
萧裕山摇头，“皇上的旨意未下，那几家不至于动手，再说，也没必要。”
“也是，战婳和温如兰受了伤，华宫莲受了惊吓，也不至于杀人报仇。”
很快，萧梓轩就想明白了，“既然不是报仇，那就像父亲所说的，是灭口。”
“你去查查最近你娘都跟什么人来往。”萧裕山是一定要找出这背后之人的。
“儿子遵命。”萧梓轩有些担心，“父亲，皇上那里怎么交代？”
“到此为止吧，万一深究下去，牵扯出了别的事儿，你我就不用活了。所以，既然你娘都死了，就让她背吧。”
萧梓轩喉咙有些发堵，“儿子去忙了。”
“嗯。”
早朝后，萧裕山直接跟着承昌帝来到了朝辉殿。
他双膝点地，叩了个头，“启禀皇上，刺客的事儿，微臣都查清了。”
“说说吧。”
“是，这一切都是因为贱内把梓明的死归在了战婳的头上……”
萧裕山说的很清楚，就是把这一切都推给了凌氏和萧若禾。
对于萧大夫人的死，承昌帝有些意外，“萧爱卿的意思是萧大夫人撞墙而亡？”
“确实如此，微臣不敢欺君。”
承昌帝想要为难为难这个老匹夫，“朕觉得还是交由刑……”
“皇上！”大殿门口，萧贵妃萧淑柔走了进来。
承昌帝眯了眯眼，而后换上了一副笑模样，“爱妃怎么来了？”
萧贵妃跪在了兄长的身边，“臣妾未经通传，擅自进殿，还请皇上降罪。”
“有什么话起来再说。”
萧贵妃却没有起身，“求皇上看在兄长丧妻又丧女的份上，让此事就这么过去吧。”
“微臣有罪。”萧裕山一叩到底，一副任君责罚的意思。
承昌帝看着跪在大殿上的这对儿兄妹是久久不语。
终于，他让步了，“既然萧大夫人和萧若禾都是罪人，那丧礼就不用办了。”
“微臣遵旨。”
傍晚时分，萧梓轩就把柳悦瑢给查了出来。
“这么说，那些江湖杀手就是柳悦瑢找来的喽？”萧裕山不停地在思索，他总觉得这背后还有人。
“爹，娘就是被这个女人给利用了。”萧梓轩恨极。
“杀手不可能是柳悦瑢自己找来的，她惯用的人是谁？”
“贾葴，柳悦瑢有什么事儿都会让他去办。”
“嗯，派人抓回来，我亲自审审。”萧裕山眯着眼睛，他在想这里有没有柳成鸿的手笔。
“爹，那娘亲和若禾的丧礼，儿子就着手办了。”萧梓轩一下子失了两位亲人是难过不已。
“哎……”萧裕山长叹一声，“皇上有旨，你娘和若禾都是罪人，不许办丧礼。”
“这怎么行？”萧梓轩双眼流下泪来。
“不行也没办法，回头置办两副上好的棺木，三日后就下葬吧。”
“是。”
与此同时，忠勇侯府。
柳悦瑢把贾葴叫到了跟前，“我这儿有封信，入夜后你去趟柳府，交给我哥哥。”
贾葴已经习惯了，并没有起疑，“是。”
他离开前，看了夫人身边的翠袖一眼。
“翠袖。”柳悦瑢唤了声。
“夫人有什么吩咐？”
“他都等你这么多年了，不如我做主，把婚事给你们办了吧。”
翠袖跪了下来，“奴婢早就绝了嫁人的心思，还请夫人成全。”
“哎，起吧，既然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强。”
“谢夫人。”翠袖直起身，规规矩矩地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