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憋屈的及笄礼
夜幕降临，战婳跪在娘亲的牌位前，等着战敬廷来找自己。
可是，等到子时，人都没有来。
她虽感到奇怪，但也懒得去想。
谁知次日一早，人来了。
胧月阁院中。
战婳抢先开口，“我以为父亲昨日下衙就会来找我，没成想忍到了现在。”
战敬廷本来憋足了劲儿，想先斥责一番，没想到被女儿两句话说得泄了劲儿。
战婳瞧着父亲这般憋屈的样子，一下子就明白了，“父亲昨晚怕是不敢来吧？”
战敬廷被说中心思，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他不是怕夜里宛姝的鬼魂会出来吗。
“看来还真是被我说中了。”战婳试探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父亲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母亲的事儿了？”
战敬廷急忙否认，“我与宛姝是结发夫妻，怎会做对不起她的事儿？”
“父亲，你慌什么？我不过是问问。”
“我哪儿慌了？”战敬廷赶紧转移话题，“婳儿，你下手是不是太重了？”
“重吗？他可是亵渎了你的结发妻子的牌位。”战婳嘲讽道。
“是，他做的是不对，可你也不能断他一臂呀！”战敬廷昨晚见了，差点儿没心疼死。
“父亲，你应该明白，我是让巧灵留了手的，否则，他那条胳膊根本就接不上。”
战敬廷不知该说些什么，锦程的胳膊确实接好了，养几个月就没事了。
“今儿是雨薇的及笄礼……”
他话没说完，战婳就寒了脸。
“父亲，今儿是最后一日，我是不会停止的，娘亲在天上看着呢。”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父亲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做你的法事，雨薇办她的及笄礼，两不打扰。”战敬廷终于把今日的来意说出来了。
“好，只要她们不来扰了母亲，我也不会去找麻烦。”战婳保证道。
战敬廷松了口气，“我走了。”
“父亲，你为何这般窝囊？”战婳看着父亲离开的背影，恨不能上去给他一拳。
战敬廷顿了一下，然后脚步慌乱地出了胧月阁的大门。
一辈子就一次的及笄礼，战雨薇过得那是相当憋屈。
无论哪家的夫人小姐来了，都会先去胧月阁祭拜一番，然后才会到紫薇院来。
谁叫华大夫人在那儿呢！
当然，柳家的夫人小姐除外。
萧家，是一个人也没来。
战雨薇的及笄礼，就在法师的诵经声中草草结束了。
她对战婳的恨意也越来越浓。
次日，战婳从天明睡到了天黑。
她瞪着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是精神得不得了。
“小姐，醒了就吃点儿东西。”知冬端着饭菜走了进来。
“什么时辰了？”
知冬放下饭菜，拿起剪刀，剪了剪烛芯，“戌时了。”
“我让你办的事儿怎么样了？”战婳边吃饭边问。
“差不多了，她们从奴婢这儿诳骗了不少吃食和银子去。”
“看来，这些婢女、婆子，也没从柳悦瑢那儿捞到什么好处。”
知冬讽刺一笑，“她们见奴婢好说话，又一副傻傻的样子，倒是说什么也不背着奴婢。”
“记着，躲着点儿赖嬷嬷，贾顼的事儿不要直接问出口，要绕着弯子，不要叫人起疑心。”战婳叮嘱着。
“小姐放心，奴婢又不是真的傻。”
知冬看起来一副傻呵呵的样子，其实心眼儿比谁都多，心又细，要不窦崇光也不会选中她。
“嗯，仔细着些，多等些日子也不要紧。”
“是。”知冬笑眯眯地看着自家小姐，“好吃吗？”
“那当然，也不看看是谁做的。”战婳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笑容。
知冬那叫一个开心，她喜欢做饭，也喜欢看别人吃她做的饭，尤其是小姐。
“对了，一会儿我出去一趟，你们都不必跟着。”
“是，不过，小姐最好早些回来，要不然巧灵姐姐又要唠叨个没完了。”知冬噘着个小嘴儿。
“当心叫她听到了唠叨你。”
“巧灵姐姐要是唠叨奴婢，奴婢就不给她肉吃。”就这一招儿，知冬就能对付她。
“还是你厉害？”战婳竖起了大拇指。
“那是。”知冬傲娇起来。
亥时一过，北境王府传来了打斗声。
楚净尘预料到了战婳今晚会来，所以一直等着。
半个时辰后，落尘轩。
战婳直接推开屋门走了进去，拿起桌上的茶碗就喝了个干净。
楚净尘端起茶壶又续上一杯，“看来王府的隐卫进步不小。”
第二碗茶也被战婳“咕咚咕咚”喝了个干净。
“可累死我了，看这样子再有几回我就不用半夜闯府了。”
楚净尘眸光微闪，“你还没用鸳鸯匕呢。”
战婳不认同，“他们都是你的兄弟，我可不愿意伤他们。”
“那用这个呢？”楚净尘从衣袖中顺了把匕首出来。
战婳接过一看，和自己的匕首差不多。
她轻轻一拧，匕首一分为二，就是刀刃没开。
“可以。”
见对方点头，楚净尘的嘴角扬了起来，“那以后就拜托战大小姐了。”
“都是自家人，客气什么。”
“既然是自家人……”楚净尘轻声唤了句，“隐月。”
“是，主子。”一位身着月白劲装的女子闪身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
战婳仔细打量，这女子五官圆润，气质温婉，和那身劲装不太搭。
“这是你的王妃？”
楚净尘脸色微僵，“婳儿不可胡说，我还未娶妻呢。”
“哦，那就是小妾。”战婳琢磨着，这小妾还挺好看。
楚净尘有种说不清的感觉，“我没有小妾。”
“通房？”
“不是。”
隐月还是第一次看到主子吃瘪，没忍住笑出了声儿，“战大小姐，王爷身边一个女子都没有。”
“你不是女的吗？”战婳有什么就说什么。
“属下是隐卫。”隐月身为一女子，能从众隐卫中杀出来，不是寻常男子能比的。
战婳瞧着一脸自信的女子，很是赞赏，“不错！”
“既然觉得不错，她以后就跟着你了。”楚净尘在隐卫中寻摸了好几日，才选出了隐月。
战婳摆手，“我刚收了你二十万两银子，怎能还要你的人呢？”
“你身边就一个巧灵会武，知夏也就力气大，侯府可比你想象的要复杂，多一个人多一个帮手不是？”楚净尘劝道。
隐月面上看不出来什么，但内心早已如万马奔腾。
这是他家杀人不眨眼的冷血王爷吗？怎么还劝上了？
隐月壮着胆子打量起王爷来，这一看她就明白了，王爷的心思原来不简单呀！
北境要有王妃啦！
一个眼刀飞来，她吓得脖子一缩，收回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