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黑凤
京城东大街，是商铺林立、极尽繁华。
这里不仅是整个京城最热闹的地方，也是贵族子弟的聚集地。
一家兵器铺子里，战婳瞧着满屋金光璀璨的宝剑，无奈地摇了摇头。
巧灵叹了口气，“小姐你瞧，这哪是兵器铺子。”
“咱们还是去铁匠铺吧。”战婳被这些镶满玉石的宝剑闪的眼睛疼。
“嗯。”
主仆四人转身就要走，被店铺掌柜拦了下来。
刚刚的对话被他听了个满耳。
“这位小姐，您不妨到二楼看看？”掌柜是一名三十多岁的男子。
战婳点了点头，“既然来了，就上去看看吧。”
“请……”掌柜的头前领路，引着四人往二楼去了。
上了二楼，战婳眼前一亮，这里与一楼简直是截然相反，摆着的都是杀人的利器。
最左边的一排，全都是匕首，个个都锋利无比。
“掌柜的，这种好东西怎么还藏起来卖？”
掌柜的客气道，“小姐有所不知，一楼的那些宝剑是最好卖的。”
“哦？谁会买那种中看不中用的兵器？”战婳好奇道。
“当然是贵公子们了。”
战婳明白了，也就不再问了。
突然，角落里的一把匕首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她几步走了过去，仔细端详起来。
匕首通体墨色，刀柄处雕着一只昂首敛翅的凤凰，凤眼处镶着水蓝色的翡翠，刀锋更是寒芒闪闪。
掌柜的走近前来，赞许道，“小姐真是有眼光，这把匕首是镇店之宝。”
“多少银子，我要了。”战婳喜欢极了。
“对不住了，这把匕首不卖，要不您再看看其它的？”
战婳是真喜欢，“你开个价，多少银子都成。”
见这位小姐面带诚恳，掌柜的犹豫了，“正巧今日老板在，您稍等，小的去问问。”
“有劳掌柜的了。”
“客气。”掌柜的转身上了三楼。
不大一会儿，他就回来了，“老板说了，您若是想要，就请上三楼，他亲自和您谈价钱。”
“好，”战婳毫不犹豫，“巧灵，你们在这儿等着。”
“是。”
掌柜的端起放置匕首的托盘，和战婳一起往三楼去了。
到了三楼，就见一名身着青衫的男子背着双手，站在窗前。
战婳笑了，“真巧。”
男子正是北境王，楚净尘。
“是巧。”男子转过身来，“老姜，你下去吧。”
“是，主子。”
老姜把托盘放在了桌案上，而后躬身退了出去。
“请坐。”
“王爷客气。”战婳坐了下来，“没想到会在这儿碰到你。”
“我也没想到战大小姐刚回京就来逛兵器铺子。”
“王爷开个价吧。”战婳直奔主题。
楚净尘没有接话，“你可知这把匕首的来历？”
“愿闻其详。”
“这把匕首名唤黑凤，是前朝的遗物。据传是一位身怀绝世武功的王妃所有，至于真假，无人知晓。”
“黑凤。”战婳的眼中透着一股势在必得，“王爷可肯割爱？”
“十万两银子。”
“好。”战婳的羊皮小包依旧挂在腰间。
她掏出一把银票数了数，数出十万两放在桌上，“王爷，银票在这儿，可不许反悔。”
楚净尘勾唇一笑，“带这么多银票出门，也不怕被贼惦记。”
“你听过土匪怕贼惦记的吗？”
“也是。”
“王爷，十万两我都付了，不如送两把匕首给我的丫头们玩儿？”
“可以，二楼匕首，你随便挑。”楚净尘笑着点头。
“那就多谢了。”战婳拿起匕首就准备下楼。
“若是去王府不方便，你可以来找老姜。”
“知道了，回见。”
瞧着迈着欢快脚步的女子，楚净尘面上的笑意退了下去，眼中闪过一抹幽光。
战婳刚回到二楼，就见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她有些无奈，看来以后出门儿得看看黄历。
“臣女见过弈王。”
“战大小姐不必多礼。”楚清弈一眼就瞧见了战婳手中的匕首。
“大姐姐，我想上去找你，可掌柜的不让。”战雨薇迎了上去，是一脸的委屈。
“找我干什么？”
“大姐姐这是讨厌雨薇吗？”
战婳眼见二妹妹的双眼蓄上了泪，“停，我不吃你这套。”
战雨薇一愣，眼中的泪立马就消失了，“大姐姐何必这样说话？”
战婳懒得理她，“巧灵、知夏，选好了吗？”
“选好了。”
“嗯，那咱们走吧。”战婳越过楚清弈与战雨薇二人，带着婢女就要走。
“战大小姐请留步。”
战婳回头，“王爷有何吩咐？”
“那把匕首可否让出来？”楚清弈惦记黑凤好久了。
“对不住了，不让。”
“大姐姐，你身子也不好，要这把匕首何用？不如让给王爷！”战雨薇说的那叫一个理所当然。
战婳冷笑，“让也可以，不过……”
“不过什么？”战雨薇露出了欣喜之色。
“若是你能拿出五百万两黄金来，我就忍痛割爱。”
“什么，五百万两黄金，你疯了不成？”
“既然没有，那就闭嘴。”战婳头也不回地走了。
“都怪我，让王爷跟着一起丢脸。”战雨薇扭头看向身旁的男子。
可楚清弈一直盯着战婳离开的方向，根本就没有听到战雨薇说些什么。
“王爷，王爷……”
“怎么了？”楚清弈的头动也未动。
“没什么。”战雨薇再傻也瞧出来了，“王爷，咱们走吧。”
“嗯。”楚清弈也不管身旁的美人，径自往楼梯口走去。
恨意自战雨薇的心中而起。
战婳和巧灵、知春、知夏，四人逛到晌午，在醉仙楼用了午饭，才回侯府。
回到胧月阁，巧灵把自家小姐叫到了屋里。
“小姐，京城不比玉黛峰，以后再见什么人记得带着奴婢。”
“好，我应你。”战婳不打算瞒着巧灵，“你可知这兵器铺子的老板是谁？”
“奴婢哪里会知道。”
“是楚净尘。”
巧灵放心了，“原来是熟人。”
“熟人也好，生人也罢，不过是互相利用。”要不是有师父的那层关系，战婳会离这个人远远的。
“互相利用？”巧灵不明白。
“别看他面善，但那颗心是冷的。”
“哦，奴婢明白了。”
“明白什么了？”
“就拿花公子来说，虽说他向来冷着一张脸，其实最好说话，而北境王与他正好相反。”巧灵分析着。
“不错，有进步。”战婳满意极了，这些年，巧灵一直在成长。
“谢小姐夸奖。”
“记着，这事儿只你知道，不可外传。”
“小姐放心，奴婢省得厉害。”巧灵拍着胸脯保证。
“嗯。”
话落，就听“咚咚咚”敲门声响起，屋外传来了知春的声音。
“小姐，柳夫人派人来请您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