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折磨
微湿的朝霞与拨云见日的光束，被风吹得摇曳起风姿多彩的袅娜身影。
昏黄的烛火被初阳干雨所叮咛出声声脆响。
火焰毫不怜惜自己，竭力奉献与苏葵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光与热，它倾心倾力地捐献了自己血肉去哺育自己泪水上附着的寄生虫，而后却又被不知不觉间被一滩冰寒刺骨的冷水送葬了一生。
苏葵此时已经奄奄一息，可黑泥还不打算放过她，它当着轻杳的面将母亲折磨成这个样子，如果轻杳可以自如行动的话她会第一时间将这个父亲绞成碎片，可惜她无能为力。
“来，看看这，小姑娘。学着点。”
黑泥把窗户打开，随后将发丝湿漉如出水娇若芙蓉一般的苏葵放到窗台上。
“这一晚上，可是有件事未做啊。虽然你变成这副样子了，可能还是我的玩具对不对，我不说停，你就不需要休息的。”
黑泥从地面上捡起几根被随意丢弃的钢针，他戏谑地将其放在眼前观赏起来，随着他嘴角划开的一道冷笑，那几根冰冷的钢针也便在痛苦之中刺进了苏葵的皮肤里。
“伤痕可以做你去医院的通行证，那我便是制作它的人啊。”
接着他又想起来一件事，他一拍脑门低声自嘲着在桌子上拿出一瓶水银来，接着他将其顺着几根生锈的钢针引流入了苏葵血肉之中。
银汉的光彩自纯洁圣然却又脆弱至极的浪花中来，泛悦出一片清华韵乐。
银白色的液态金属顺着苏葵的皮肉渗入到了她身体的各个部位，她指节被十几厘米长的钢针尽数插入，如霜红锈与她肌肤亲密相交，破开了怀抱着玻璃碎片颗粒的血肉。
苏葵后背已经在窗台上来回摩挲，红色的伤痕竟然与先前未来得及修补的伤疤交合，故作矜持地弥散着悲天悯人的施舍。
她已麻木，不觉痛楚，唯有萎靡不振的痉挛脉络如泣如诉，幽怨言深。
黑泥咳嗽了一下，表述自己的尽兴。
“你不是喜欢那里吗，多去呆呆，哈哈。”
它将话至于苏葵耳边，随后摔门而出。
这时苏葵才可以行动，她感觉到自己身上压抑着的那只手离去后，崩溃的冲到母亲身旁。
这不只是侮辱，这是壕无人性的玩弄凌辱。
“妈妈！”
她小心翼翼地将躺在窗户上摇摇欲坠的母亲放下了，这个过程不免会使苏葵受伤，可是她不得已如此。
看到母亲，她感到伤伤揪心。
苏葵忍着剧痛将手放在苏轻杳脑袋上，带着鲜血的手指与一点零末的指甲与轻杳粉色的发丝纠缠在一起，女儿的头发在不断的割裂着她的手指。
“没事的，等妈妈休息一下，我们就去医院，这样我们……”
门口猛然传来一阵玻璃破碎声，这使她联想到父亲还在门外，于是乎她不再说话，只是兀自用血丝遍布恐惧错愕的眼睛盯着门。
轻杳悄然无息的脚步声使她心神大振，慰藉了她惊魂不定的心灵。
“轻杳，咱们现在先别出去。”
“嗯。”
苏轻杳干净利落地点头，同时她再次将自己外衣撕成一块块小长条，在母亲手指上缠绕起来。
“妈妈，一会就不会疼了吧。”
“嗯。”
苏葵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恐惧，以温柔无比的笑容回答。
她不能将自己恐惧与女儿分享。
“妈妈，我替你擦擦身子，你忍一下。”
说着轻杳用着房间内唯一可以找到的冰冷凉水，以床单沾着在苏葵身上擦拭了一遍又一遍。
苏葵一边咬着牙强忍着这如在伤口上撒盐的痛楚，一边享受来自女儿温情贴心的照顾，她知道自己快要谩骂出来了，她知晓自己已经精疲力尽无法再压抑自己对痛楚的折磨了。
可是她不能！如果她向女儿施暴自己所感受的一丝一毫，那她就会完全地沉眠于水深火热刀山火海里，永世不忘，不可脱身。
轻杳的动作渐渐地停了下来，即使她听不到母亲的心声，可母亲与她心心相印，她又怎会不知母亲一举一动中情感所想。
更何况她已不是当初那个只会在一旁大哭大叫的小姑娘了。
经历过了，便已不是过客。
“妈妈，如果你想，可以的，轻杳可以忍着。”
她纯真清澈的眼睛望向母亲，她期望着来自母亲暴风骤雨般的涂酷，可是事实并没有如愿。
苏葵并未将手伸向轻杳，她只是小声向自己低语。
“忍着，你一定要忍住，母亲当时并没有向你施暴对吧。”
一次次的沉吟使她心神镇定，尽管轻杳魅魔诱惑的言语使她如被暖流包裹一般仿佛下一刻便会迷失于温柔乡中。
她还是没有顺从内心渴望的想法。
吱呀～
门在悄然一声中打开 玻璃碎片排满的地板在她们面前显露出来。
轻杳抬眼弥望着流光溢彩的地面，她像是看到了荆棘地里繁开的璀璨鲜花。
“轻杳，来，妈妈抱着你。”
苏葵说着艰难地将轻杳抱了起来，她一步一趔趄地朝着门口直直前进。
轻杳不敢乱动，她惧怕自己小孩子一样叛逆无知的吵闹会使母亲摔倒。
她知道妈妈要做什么，她要将她们带出去。
苏葵微笑着面向轻杳，身旁的一切尽数后退，她感觉到玻璃点点割裂着自己的血肉，玻璃扎入她的脚底板，与她的骨头相碰撞。
她感受到自己的几根经脉被璀璨明星的碎片挑断，但她不能停步、后退、或坚持不下而倒去。
“很快就到了，忍着点。”
最后一句她是对自己说的。
灯火阑珊频频闪烁，仿佛下一刻会沉没于黑暗之中。
苏葵在阴暗难辨的房间里，为地面添上浓墨重彩的装扮，血肉的残影停留在地板上，微不可察地稍稍滚动着自己的身体。
……
王浩瀚将欲要熄灭的烛火醉逝于灺隙间。
“告诉你天演的能力之一吧。”
湛蓝色光彩在他额头空洞的弹孔中迸发向外辐射。
“召唤我。”
“召唤你？”
玖林略带错愕，他挠了挠头，假装不解地问。
“我是他，他是我。我是另一个世界的他，想要让我长时留存，只不过需要每天我都要被用一颗天演的子弹维持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