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章 舒淑的回忆（3）

    早晨的天气雾蒙蒙的，如果你不注意都感觉不到在下雨。那绵绵如丝的细雨，让整个空气都充满了湿润、清新的气息。我走在林荫小路上，细雨轻柔地落在我的脸上，让我感到惬意。周围一片朦胧的世界让我充满幻想。

    我在梳理思绪，几天来我一直在犹豫、在徘徊，不知怎样安排自己的未来才好。直到这时，我才做出了大胆的决定，我要离开这个生活了十年的家，我要放弃安逸、舒适的事业单位的工作。去外面闯一闯。

    我不是心血来潮，不是什么理想和壮举，而是无奈、是不得已。因为丈夫是个极其顾及妈家和姐妹的人，这与婆婆很早就对丈夫进行教育有很大关系。

    婆婆怕儿子结婚后失去儿子的爱，失去对儿子的控制，从小就经常教育儿子不要娶了媳妇忘了娘，不要忘了媳妇是外姓人，只有自己的姐妹才是一家人。

    儿子很听话，主要怕婆婆不开心，处处小心，家务和家里的开销他全包。特别是妹妹离婚又下岗后，带着孩子住进娘家，家人更感到妹妹可怜，应该帮助。

    帮助没错，可她不该理所当然觉得哥哥嫂子该伺候她，把自己当公主。

    这对我在经济和精神上压力都很大。我已经照顾他们十年了，想想这十年自己浪费太多宝贵的时间，换来的是懒惰人的理所当然的无所事事。太不值。想到这我下定决心，离家出走。

    我把这事跟丈夫说了。

    “不行！”丈夫不高兴了。

    “你想没想过，现在孩子小，花不多少钱，以后她大了得穿点好的吧，上大学得花钱吧，你有吗？你把钱都支援灾区了，以后咱们要用钱怎么办？”

    “那是我妹，我不能不管。”

    我说：“她没结婚时，工作了八年，她的工资一分都不交家里，吃喝穿都从家里拿钱，而你虽然工资高，一分都不留，全交家里。你说是你手里有钱还是她手里有钱？”

    丈夫愣了，这个他从来没想过，他只觉得自己是儿子，在家里有担当是应该的。

    我又说；“八年的工资能买一处两室一厅的房子，你信不？你算算。”

    丈夫从来没想过这事。但他也不愿意认输，他说：“你就是不把钱交家里你也积攒不下来房子钱。”

    “不能吗？这几年咱们穿的都是工作服，纯伙食费只占工资十分之一。你算算两个人十年工资不够买房吗？可咱们一无所有。为啥？你的善良让你的老婆、女儿跟你过着苦日子。让懒惰的人过得挺好，都不用去上班，不用做家务，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我看不惯。”

    “我不是哥哥吗？你是嫂子。”

    我生气地说“可她把你当哥了吗？我给她们做饭，她都不知道帮我照看孩子，我给你奶奶端屎端尿，她就在旁边看着，一手不伸，这事不该她来做吗？是奶奶把她拉扯大的，跟我有关系吗？她把自己当公主了，她也得有点自知自明吧，得看看自己是谁！让我照顾她，她真不配！我要不是怕影响女儿心情，我不会忍让的！”

    丈夫生气地走了，在他心里婆婆说什么都是对的，都是为儿子好。所以他把这事跟婆婆说了。

    婆婆就过来跟我说：“一个女人有丈夫、有孩子不好出去的，你知道外面多乱，再说很多人都因为分居而离婚了，离婚后，男的好找，女的四十岁了，谁还要啊？”

    我笑了，我跟婆婆说：“我很希望我没人要，我愿意你儿子再找个小的，”

    “你这是啥话啊，我不是那意思。”

    “妈，我知道您不希望这家散了，您是明白人，您想想这孩子一天天大了，以后哪里不得花钱啊，可咱没有啊，以后您老了，病了，不也得钱吗？趁现在您身体还行，帮我照看一下孩子，我赚了钱，孝敬您，我不在，不都是您自己的孩子在身边吗，照顾小丽不更方便吗？”

    婆婆虽然知道我话里的意思，但正中下怀，也就没争什么高低，她乐得这样。她说：“你说得也对，那就去试试吧。”

    我第二天就去单位办理了内退手续，开始了我艰难的打工创业历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