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十 章 玄阴教人
虞姝一路上颇为小心,横贯江西,踏入湘省,自家惊玄阴教势力扩展范围之大,不过她觉得十分得意,只因为有好几次,她竟和玄阴教的人搭讪说话。
这些人她昔年都曾见过,可是他们居然毫不怀疑,可见得她这次化妆携同行的主意,的确高明。
这一天,已到了湘境的湘潭,他们可以沿湘乘船南下衡山县,再登陆上山,也可以乘马官道南下。
不过现在已黄昏,事情再急也不急在这一天半天,便准备投宿一晚再走,箫泽明催马赶上她们,举鞭指着前面的城池说,“那便是湘潭了,我们先休息一晚,明天便可到达衡山。”
虞姝皱眉说,“你何必上来跟我们说话?”
箫泽明叹了口气,“我闷得慌,而且明日可抵达衡山,还会出事情吗?”
“这几天我都十分留心,相信真有人盯着我们,不过他们仅仅是疑惑或者好奇而已,但现在你一上来跟我说话,跟踪的便会更觉得可疑。”
箫泽明微笑一下,没有做声,看他的表情,似乎笑虞姝大惊小怪,“唉,你不相信么?人家跟着我们,难道老是同一个人来么,此所以你察觉不出来,我告诉你吧,暗中观察我们的人便是玄阴教中人,他们可对你留意的多,大概你不时露出武功,同时行囊中又带了不少珠宝原因,我真奇怪你带了一身珠宝干什么?”
箫泽明有点儿服气了,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带了不少珠宝?”
虞姝笑了一下,唇上那么胡须险些掉下来,她说:“玄阴教最爱干的黑吃黑的买卖,走暗镖更是最肥不过,只要发现了走暗镖的,连人带货都劫走了,神不知鬼不觉,失镖的镖局连请托都没处找到门路,省了去许多麻烦,故此我们饱受训练的人,一眼便能从蹄痕车辙以及那人的动作中,看出是否带了值钱的红货,你身怀武功,人家早就看出来了,通常细查一下,便知你是哪一派的人,但如查不出来,又带了许多珠宝,试问玄阴教岂能轻轻放过。”
箫泽明点头道:“原来如此,但这世界真是无钱寸步难行,我犯不上到时没钱的时候,沦为盗匪,故此多带了一点,不过,你不必害怕,纵然……”
说到这里,虞姝白了他一眼道:“我知道你武功高强,你不必自我介绍了。”
“我气闷的很,咱们一块走吧!我说你唇上的那一抹胡子,真是难看死了。”
上官兰突然插嘴说:“那个讨厌的人追上来了。”
虞姝撇撇嘴说:“我认得出蹄声,早知是他,哼,兰儿你要真是我媳妇,那厮敢这样直着眼睛看你,我不打死他才怪呢!”
只听见马蹄声越来越近,箫泽明转头一打量,来人是个中年汉子,他的眼光就像两道闪电,那中年汉子为之一愣,但立刻抱拳微笑道:“小可陈雷,这两天都碰到诸位,敢情你们早已相似……”
箫泽明微哼一声,没有说话。
虞姝见那陈雷衣领口扣子一个小金圈,暗自想道:“好家伙,前两天还没有见到你露出玄阴教的标记,现在再挂起来了,真是要闹鬼。”
她微笑答道:“四海之内,皆兄弟,小弟林树,这次携眷湘南省亲,想不到路上屡见这位箫泽明,见得多了,就攀谈上了,我们是斯文一脉,倒也谈得投机。”
箫泽明听虞姝自报姓林,心如被刺了一下,眉头紧锁在一起。
陈雷道:“两位都是读书人,自然谈得来,如今已是黄昏,两位如要投宿客店,倒不如到那边方家去,那位方庄主方恭,一身文武全才,平生最是喜客,任中房舍极多,十分方便,不知两位意下如何?”他说完了,一双眼仔细看着箫泽明的表情。
箫泽明也发觉了,怒从心上起,傲然说:“我萧某人本不轻易到人家里做客,但今日冲着你陈雷兄,非得去方家在拜会方庄主不可,但愿陈雷兄介绍之人名实相符,这世上尽多的是盗名欺世之徒呢!”
虞姝本来不想去的,只因这个陈雷衣领辍着的小环乃是金色,已表示他是玄阴教中的地位乃是个金字辈的人物,那玄阴教中大略区分地位便从衣领上这个小环。
若是乌金所装的小环,那边是内三堂堂主的地位,如是金色,便是总字辈地位诸如各地总舵主,总巡查等。
如是银色,只是舵主地位,如是红色,则是头目地位,若是白色,就是一般教友,她既然知道此人乃是总字辈人物,当年却没见过,大概是她离开后才投效玄阴教武林好手。
这么一想,那方家最少也得是个分坛的舵主,不知庄中有没有什么出奇的埋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况且又关乎玄阴教,更不想惹。
无奈箫泽明已经答应,同时他抬目望着她,开口道:“林兄可要走一起走一趟。”
虞姝无奈的说道,“既然听闻有如此好客的朋友,小弟仰慕得很,起会推辞不去。”
箫泽明听了,暗想:“她到底还跟我来了。”于是心中稍觉安慰。
那方家庄就在南面五六里之远,离湘潭也不过数里之遥,村庄挺大,人口密集,他们绕到庄后,忽见黑压压一排房屋,俱是甚大。
比起前面村庄的低屋矮户,不可同日而语,箫泽明一看这形势,也就明白不是善地,但他艺高人胆大,略略打量九眼,已有悟于胸。
四人在大门下马,早有家人来牵马,略略打量几眼,那陈雷有如回到自家中般熟落,招呼三人进内,一直走进二道门,迎面一座院子,是个四合房,南北各三间上房,东西各三间配房,当中的大天井中,种了许多花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