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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兄弟间的嫌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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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窦正德的眼神盯住了窦川,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点表情。

    屋子里关了门,只有昏暗的一点光从窗里透了进来。窦正德的手中攥紧了那件黑色的女人披肩,每一个手指都攥得很用力,就好像是要深深嵌入到布料之中。

    短暂的静默之后。

    窦川忽然笑了。

    “怎么了,哥?”

    他的笑意里带着几分的玩味。

    “不过是一件女人衣服,哥哥脸上为何作如此表情?”

    窦正德抿着唇,依然盯着窦川。

    窦川迎着他的目光,丝毫不怯场,坦荡又无惧。

    良久,窦正德的唇终于动了动:“你知道这件衣服是谁的么?”

    窦川轻笑一声:“管它是谁的呢。反正是掉在地上没有人捡的,我就顺手捡回来了呗。”

    他推开半扇窗,歪斜着身子,开始抽烟:“别说,女人的衣服,闻着还挺香,就是不知道到底是哪家的名门闺秀——”

    窦正德:“胡闹,这是你大嫂的披肩!”

    窦川听了这话,脸上的神色这才郑重起来。

    他丢下烟,刚才那玩味的笑意也从脸上消失得一干二净。

    “竟是嫂子的。”他低头,恭顺道,“哥,我……是我糊涂。”

    窦正德瞧着他的模样,心里的怒气也消失了一半。

    窦川是个浪荡子,招蜂引蝶的事倒是没什么可见怪的。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向来都是随心惯了。

    他只是不知道这是孟瑰然的衣服而已。

    这样看来,或许只是误会。

    窦正德眯起眼睛,那一日的回忆开始涌上脑海。

    窦正德其实是知道,瑰然的披肩到底是怎么落在那地上的。

    因为他借着酒意,曾把她拦在那一处,既不让她向前,也不让她向后。逼仄的船舱,幽深的通道,好似有了这酒精的借口,做什么都可以肆无忌惮。

    他承认自己那时喝下了那杯带药的酒,确实有些不受自控。尤其昏暗灯光下瞧着瑰然的模样,只觉得越瞧越好看,越瞧越动人。

    他是曾说过一些不太得体的话,又伸手拉扯她的披肩。但瑰然只是笑吟吟地婉拒:“会长,您喝多了,还是早些休息吧。”

    她总是这样,端庄又得体,哪怕被他拉扯过来,也不曾乱了脸上的神色。

    她那点恰到好处地、礼貌的微笑,就像是纹在她脸上的。

    披肩就是在那个时候落在地上的。

    如今又出现在窦川的房间里。

    窦正德脸色稍缓,但心底依然还是有一丝生疑。

    他继续试探道:“你大嫂那一日在生辰宴上穿了这一件披肩,难道你没注意?”

    窦川道:“嫂子穿了么?”

    窦川似是想了想。

    “我还真没注意。”

    窦正德心里暗忖:阿川不是个心细之人,或许当真对女人穿了什么不甚在意。

    这也说明,他与瑰然之间,是没什么的。

    窦正德的面色彻底缓和。

    “既是你嫂子的东西,那这件披肩,我就先收走了。”

    窦正德走过了窦川的身侧,又像是想到什么,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替你选定了周家的小姐,周秋柔。”

    “年底之前,你们尽快完婚吧。”

    窦川一直镇定自若的神色,在此刻终于变了。

    周家小姐。

    周秋柔。

    窦川把自己关在昏暗的书房里,揉了揉眉心,仰头,吐出一口烟泡。

    阿泗走了进来,躬身。

    “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去调查了那位周家小姐。但目前来看,那位周小姐行事很清白,没什么把柄,我们无法拿捏她。”

    窦川半张脸陷入昏暗中,疲惫道:“她有和什么男子交往密切么?哪怕拍上几张错位照,也是我能退婚的由头。”

    阿泗:“还真没有。”

    窦川:“……半张都没有?”

    阿泗很遗憾:“周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直待在闺阁之中,孝顺父亲,尊敬兄长,平日只喜欢刺绣和女红,偶尔会练练古筝。”

    窦川:“……”

    阿泗:“据我观察,那位周小姐是个养在深闺的传统女子。她出自书香门第,祖上几辈都是读书人,参加过科举,父亲是举人,爷爷是进士,若不是自丙午年开始,所有的乡试、会试都停止了,科考也取消了……说不定她的兄长现在也能谋个一官半职呢。”

    窦川揉了揉眉心,简直是心里烦躁。

    “她兄长当真能谋个一官半职就好了,配个门第更高点的人家,也用不着和我定亲事。”窦川烦道。

    阿泗赔笑:“小少爷,您何必自谦?在咱们这城,谁不知道窦家是响当当的大户人家?巴结攀附您的人可不少,那位周小姐其实也算是高攀了。”

    窦川凶道:“你帮我出个主意,如何退婚?!”

    阿泗摸鼻子:“这就难了啊!若这位周小姐是个有脾气的、有主见的女子,或者是个受过新思潮影响的女学生,咱们或许还能撺掇她,让她跟家里闹翻,反对封建包办婚姻,追求自己的人生——”

    阿泗顿了顿,不由叹息一口气。

    “但问题是,那位周小姐什么都听她父亲的,听完父亲的再听兄长的。她被规训得太好,根本不会反对这门姻缘。咱们若是想退婚,要从周小姐身上找破绽,简直就是——难如登天!”

    窦川咬了咬牙,恨道:“实在不行,你就把我的腿给打断。”

    阿泗:“???”

    窦川:“然后再去和周家退婚,说我是个身有残疾之人,配不上周小姐。”

    阿泗:“!!!”

    他发现小少爷说话的表情很认真,不是瞎说闹着玩的。

    阿泗怕了:“小少爷,您千万三思啊,别一时上头就做这等不理智的事情!”

    按照少爷那种疯批的性格,这种不管死活的事情他说不定真会做出来啊!!

    “少爷,凡事还没有到绝境,这婚事也不是立刻就结了。算算时间,这不是还有一段日子么?总要等大少爷与孟小姐结了亲之后,再轮到您这个弟弟去结亲的吧?”

    阿泗试探着提建议。

    “您如果实在要悔婚,不如就让孟小姐出面,去与大少爷说?”

    “孟小姐在大少爷那里面子够大,但凡是孟小姐提出的事,大少爷很少有拒绝的。对我们来说是棘手的事,到了孟小姐那儿或许就——”

    阿泗的话还没有说完,书桌猛然被推翻,上面的文房四宝通通都砸了一地。

    再抬眸去看,窦川的脸上蕴着几分怒气,神色里带着一点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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