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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燃烧的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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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么轻易地被孟瑰然弄到了手。

    又那么委委屈屈、半推半就地做了她那见不得光的情人。

    现在,这生辰礼物还揣在自己的怀里,根本就找不到机会可以送出去。

    原本满心等着受她一两句夸奖。现在倒好,他那亲哥哥已经搂着孟瑰然上了车。

    两人的背影留恋不舍,影子相互交叠。彼此侧身低语的时候,鼻子就好像是要在夜色中贴到一块儿去。

    这般亲密,这般默契,看得窦川一阵牙酸。

    窦川勾了勾手,叫来了自己身旁的助手。

    “听清楚了么?那两个人聊了什么?”

    助手嘿嘿一笑,像是早就已经习惯了干这种活儿。

    “我刚才一直找借口跟大少爷的亲信在套近乎,一边聊那鸟市上新上的鹦鹉,一边竖了一耳朵,听大少爷在车内和孟小姐的聊天。”

    助手凑近了,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刚才听到大少爷在车内总共说了三句话。”

    窦川皱眉:“他们两人明明肩并着肩讲了一路的话,没有一千句也有一百句,怎么到你这里,就特么剩下了三句?”

    助手:“大少爷你别急啊,其实孟小姐不怎么搭腔,都是大少爷在说话。”

    “大少爷说的第一句话是:阿川的怀里怎么会掉下那么个东西?”

    “第二句话是:听闻他最近常常跑剧院里听戏,专爱找那些个唇红齿白的小倌……”

    “第三句是:我平日里忙于公务,疏于管教家弟,莫非这些年阿川已经走上了歧路?”

    助手总结了一下:“小少爷,我听这话里面的意思,大少爷莫不是已经在心里……把你当成了有那种见不得光的癖好的人??”

    窦川冷笑一声,没说话。

    把我当成了有那种见不得光的癖好的人。

    这句话不能说全对。

    但也不能说全错。

    他亲哥若是知道了全部的真相,只怕会更加大惊失色,吓得跌落眼镜。

    又或者会愤怒地拍案而起,粗着青筋训斥他,然后把他拎出去从家法第一条处决到家法第四十九条,骂他侮辱了祖宗颜面,不配做窦家的男儿。

    只因他比他想象得要更加不堪,更像一条阴沟里的老鼠。

    所有的渴求、渴望、浓墨重彩的快乐,通通都滋生在阴暗潮湿的地方,根本见不得光。而他躲在日光难以窥探的井沟缝隙,心甘情愿在堕落。

    他那个冠冕堂皇、道德至高的严父哥哥,又怎么会了解到这些呢?

    窦川吐着烟,神色莫名,情绪难辨。

    他又问:“那孟小姐呢?孟小姐说什么了没?”

    助手:“孟小姐倒是没说什么,只一贯温温柔柔的,正柔声劝着大少爷不要想太多,多虑伤神也伤身。”

    窦川又是冷笑一声。

    只一贯温温柔柔的。

    这个词可用得真是好。

    孟瑰然在他面前可从未温柔过。

    她暴虐、蛮横又不讲理,常常把她带刺的掌控欲用糖衣包裹起来,哄你温柔地吃下。

    他吃下了,所以掉在这个陷阱里再也出不来。

    可到了他大哥面前,她便如此装腔作势,端得一身温顺恭良,落落大方。

    像极了那种能为你温柔铺被盖、洗手作羹汤的好媳妇儿。

    她真有这么想要嫁给他哥么?

    “你说,她想图我哥多少家产?”窦川冷不丁开了口。

    身旁的助手吓了一跳:“小少爷,这种话我可不敢瞎说。”

    “大少爷对孟小姐的那番爱意,明眼人都见得到,小的要是敢说孟小姐嫁进来是图家产,传到了大少爷耳朵里,小的非要被打残了不可。”

    窦川又是冷笑:“不图家产,还图他什么?图他年纪大?图他身体差?”

    窦川在路边招牌的镜面反射里,打量自己的半张脸。

    不说比得了那些戏院里唇红齿白的小倌,但比起自家哥哥,总是绰绰有余的。

    有更年轻的肉体,更俊的脸,而且是主动送上去的根本不用她负责。有他在,他不觉得孟瑰然真会爱上窦正德。

    他可比他哥好上太多了。

    曾经他也动过让孟瑰然悔婚的念头。

    悔了婚,然后跟他光明正大地在一起,谁也不敢多说一句闲话。

    可孟瑰然不愿悔婚,反而有来有往地与他哥维持着书信。

    她这般殷勤又周到,不是图家产还能是图什么?

    只可惜家产不在他手里。

    窦川眯着眼睛,在夜色中仰头。

    家产若是在他手里,还用得着孟瑰然这么殷勤地来“图”么?他直接连人带家财,一股脑地拱手送给她,通通都给她,她想怎么作贱都可以,由得她高兴。

    正这个时候,他看到自家哥哥拉开车门,下了车。

    窦正德朝着他的方向走了过来。

    一看就是有很多话要说。

    窦川整了整自己的西装,恭顺地等待着哥哥走到自己的面前,等着他训话。

    窦正德终于走到了他面前了,但开口说的却是。

    “阿川,你的年纪也不小了,也该谈女朋友了罢?”

    “你若是有什么心仪的,只管与我说,我替你去人家家里提提亲事。”

    窦川站在窦正德的面前,沉默了一瞬,然后笑了笑。

    笑意带着三分痞气。

    “哥,我还没想着要定下来呢。”

    “我平日招猫逗狗惯了,不习惯有女人在身边。”

    窦正德:“这算什么话?男人总要成家立业。你天天去戏院听戏,难道能这么过一辈子?”

    窦正德又压低语调,似是语重心长。

    “男人身边,总归要有一个女人。”

    “有了女人,你心里才有一个着落的地方。”

    “以后生几个大胖孩子,庭院和睦,羹汤浓醇,一家子和和美美,你再翻一本唐诗宋词,一个字一个字地教娃娃们念。”

    窦正德说着这些人生大道理的模样,窦川很熟悉。如藤条,和竹编,如案板,如四书五经上的框框条条,他从小听到大,听得一丝不苟。

    但这些大道理并不会让他变得更听话、更乖驯,只是让他更加了解了自己哥哥的这副圣人面孔。

    “阿川,怎么样?”窦正德低声询问,“做兄长的说了这么多,你就没有要成家的想法?”

    窦川模棱两可,并不表态,目光却是飞快往窦正德身后的孟瑰然瞥了一眼。

    那一眼极快,如触及了一下闪电般,飞速地收回。

    成家。

    成家这两个字,于他而言何其遥远。

    他哥哥能成家,孟瑰然也能成家。唯独他只是个孤魂野鬼,到哪儿都无处着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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