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坠崖
二人坐上马车驶向了城外。
明月撩起帘子往外看,后面大概是的随从一直跟在那车后面,加上驾驶马车的那个,一共有五人。
明月在心里冷想,如果聂卓风并没有完全信任他。
明钧的墓在城外的山上,有一条还算平整的路可以坐马车上去,墓地前面很开阔可以让马车停在那,不过也要及小心,因为山上这一块开阔的平地往外走就是山崖边。当年明千给他二弟选墓地的时候一眼就看中了这里,视野开阔,有山有水,对了,山崖下面就是一个水潭。
风水先生说过,这地方风水极好,定可以保佑明家世世代代,平安顺遂。
马车驶到了平地上,随从小心地往里停下来。
马车停稳后,明月和聂卓风下车来。明月看着父亲的坟墓,眼圈有些红,聂卓风走到明月身边,牵起了明月的手。明月本能的想甩开,但是立即又忍下了这个动作。
他们手牵着手往前走,聂卓风另外一只手里,拿着一个食盒,里面放着祭品。
他们走到墓碑前,放下食盒,二人双双跪了下去。明月看着墓碑说道:“爹,我和表哥要成婚了,今天特意来告诉你,你一定要保佑我,一切好好的。”
明月说保佑我,而不是我们。
聂卓风没有听出明月这话有什么不对,只对着墓碑说道:“舅父,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月儿。”
二人对着墓碑磕了三个头。
明月似乎有些难过,聂卓风只静静看着她,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明月才起身,聂卓风也跟着起身。
就在聂卓风想要牵起明月的手往马车里走得时候,他发现明月面色一冷,开始一步步往后退,后面就是悬崖,聂卓风吓了一跳,立马想要过去拉她,就在他伸出手的刹那,明月迅速从衣袖里掏出了一把匕首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说道:“不要过来,过来我这里死给你看。”
一旁刚发现变故,要过来拉住明月的随从们顿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聂卓风脸色惨白,声音无比心痛,他突然意识到,明月从没有想要嫁给她,她死也不要嫁给她,所以她才哄骗自己到这山崖上来,她就打算拜祭父亲之后就自绝于此。
聂卓风的心剧痛着,他说道:“月儿,你放下刀,有话我们好好说。”
聂卓风再心痛,对明月的那份情到底是真的,在生死面前,他只剩下了恐惧。
明月一步步往后退,聂卓风跪下哭求道:“不要这样,月儿,我求你,不要这样。”
明月的脸上满是坚决,说道:“聂卓风,我绝不会嫁给你这样卑劣的小人。你与江云同在明家长大,你因为心中的嫉恨,就要他性命,明佑带你这般好,陷害他的时候你可有过一分迟疑。”
“月儿,可我对你是真心的啊。”聂卓风哭喊道。
明月冷笑一声道:“对我真心?我不过是你求而不得的东西罢了。”
就在她快要走到山崖边的时候,聂全突然从小路窜出来,跟在后面还有七八个衙役,衙役身后站着秦川。
聂卓风本以为聂全会拉住明月,可是没想到的是,聂全从身后托住明月,一把夺过了她手里的刀,然后用那把匕首从背后刺进了明月的腹部,接着他一转身,放开了托住明月的双手,被刺了一刀的明月从悬崖边掉了下去。
秦川这是冷冷看着这一切。
聂卓风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下意识往山崖冲去。聂全像早就猜到她会这样一般,和剩下的人一起拉住了他。
聂卓风被几人按住动不了。
聂全喊道:“少爷,你可别做傻事啊。”
良久,聂卓风转过头,死死盯住秦川,眼睛红得像要滴血,大喊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
秦川冷眼看着聂卓风,说道:“你以为她真心要嫁给你,她那点把戏我早就看穿了。就你这傻子,还眼巴巴要娶人家进门。”
“你胡说!月儿是要嫁给我的!她虽不心悦于我,可是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这是聂卓风第一次这样对着父亲喊。
秦川走到聂卓风身前说道,打断了他:“风儿,你不要自己骗自己了,要是她真会嫁给你,今天还会有这一出吗?不过不管她今天是否会真的嫁给你,我都不会让她活着。风儿,你不知道当年爹受得屈辱,明钧已经死了,我不可能让明月嫁到我们家给我们家做儿媳妇的,她只能死,从我回来那一天开始,我就是要摧毁明家,而明月就是明家的顶梁柱,我必须要她死,不然明家就没法彻底完蛋。”
聂卓风看着秦川冷漠的脸,突然笑出了声:“哈哈哈哈,秦川,你真是我亲爹吗?你要杀她,你为何不早动手,非要等到这一天,等到我都开始相信她是要嫁给我了,等到我以为我可以实现夙愿回到明家的时候,不不不,你不是我的父亲,你不是!”
秦川冷笑着说道:“当我知道她要在成婚前去祭拜明钧的时候,我就猜到了她的计划,只怕她早就看过这山崖下的水潭,听说她善于游水,你以为她真的是求死,她是想假死,骗过你。那我只好随了她心愿,只不过让她从假死变成真死。”
秦川的脸上尽是阴狠和嘲弄。聂卓风不顾一切朝着秦川冲过去,聂全彷佛猜到聂卓风的举动,在他刚刚有行动的时候,就抓住了他。说道:“少爷,老爷也有自己的苦衷。你要体谅他啊。你肯定是老爷亲生的,不然老爷怎么会把你从流放的路上救回来呢。”
秦川看着瘫倒在地上的聂卓风,声音略微柔了柔,说道:“风儿,明家没有一个好人,你如今是我的儿子,要什么样的姑娘找不到。”
说完,秦川放聂全一众人放开聂卓风,交代聂卓风带来的随从看好他,接着便带着手下的人离开了。
只留下聂卓风一个人依旧瘫坐在地上,红色的喜服如今看起来有些刺眼,聂卓风依旧瘫坐在地上,过了很久,他才站起来,像是被抽干了似得,慢慢朝马车里走去,带着面具的脸看不出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