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八剑之首(6)
亭剑说道:“嗯?你怎知陛下要到铁荷庄?”裴老二道:“大理浪子,采花情圣,哈哈哈哈哈,合我口味,好,我得交交这个朋友。”
亭剑心道:“果然是这淫贼,要不我们行动隐秘,他们怎会知?”微微一笑,说道:“小小淫贼,冒名为奸,逆臣贼子,该当斩首,此人何足挂齿?已被我等所亲擒,囚于一处。”此话目的,便是增自己底气,叫对手不敢妄动。
窦大怪道:“什么?此人正在铁荷庄,距此处尚有百里之遥,你就算快马驰飞,日夜不停,也得一天一宿,方可回此,撒谎也得靠点谱吧。”裴老二道:“老大说得不错,妈的,再说了,他武功不在我之下,凭你们几个?也想制住他?做梦呢?”
亭剑心中一惊,难道刚才捉的那人不是他?愈想愈是不安,这“采花淫贼”只有段正严亲自见过,自己和楼剑不识其面,只从他口中所说而得知,莫不是真抓错了?
此刻的他,很想脱身离去,寻到陛下,再一同看个究竟。但眼下怪人缠身,何况还未必只他二人,说不定幽篁林中,还藏有其余人手,台楼阁三剑生死未卜,又怎能舍之自去?心中七上八下,思虑未定,只听大怪道:“老夫可没耐心等你,老二,旁边守着。”
裴老二刚应一声,大怪钢杖陡地点出,势沉风疾,裴老二道:“刚才你不老老实实,撤剑自缚,这回想求饶都不可能了,哈哈哈哈。”
他曾偷学过少林寺八八六十四路达摩杖法,并以其为根基,经多年苦练,勤修改招,才自创出这路赑屃杖法,实则已与达摩杖法大异,不可同道而论。
亭剑不敢硬接,当下侧身闪开,同时右手剑一递,刺向大怪手腕,逼他撤杖而退。
裴老二道:“哼,我还以为大理八剑有何了不起,原来是饭袋酒囊之徒。”
亭剑知他故意激怒自己,八剑之首,必有过人之处,当下心如平波,不动涟漪,一剑不中,“唰唰唰”又练刺几剑,口中吟道:“数声风笛离亭晚,君向潇湘我向秦。”
大怪见他剑法似前而后,似后而前,真似两人离别,一去潇湘,一去西秦,往往一杖既出,突然间便扫了个空。
心想自己过于自信,既称“一杖阎王”,一杖拿他不下,已是丢了脸面,几招之内,若让他逃了,更是说不过去,说道:“八剑之亭,无迹无形,好,看招!”当下认真起来,凝神出招,钢杖抡圆,登时将亭剑罩在杖影之中。
裴老二道:“老大,好一招‘玄武沉世’,改天你教教我。” 话音刚落,只听“当啷”一声,长剑落地,啪啪几下,亭剑后腰、前腹中了两杖,倒在地上,“哇”的一声,口中喷出鲜血,道:“大理护国卫士,誓死忠于陛下,快点给个痛快!”
裴老二道:“娘妈的,老大要宰你们,你们早成肉酱了,废屁话!”刀把一转,用刀柄点了亭剑的昏睡穴,他还未“哼”出,已软瘫在地。
裴老二哈哈大笑,道:“老大,你是不是让着他呢?这都出十几杖了,以往几杖就能结果。”
窦大怪道:“不,段正严武功极高,手下自不会像你适才所说,皆庸碌无为之辈,八剑各各剑法不同,小觑不得。”
若是别人说了这几句话,讥讽裴二怪,他定要发火,不比个高低,那就不能算完,但窦大怪这般说,他只“嘿嘿”直乐,过一会儿,他道:“亭台楼阁四剑,聚得真齐,老大,带到铁荷庄?”
窦统天点点头道:“以此四人为筹码,还怕段正严这厮不听我号令?若真说僵,杀了便是。”裴老二道:“老大,我有几句话啊,说了你可别生气。”
窦大怪知他心地直爽,不会噎噎藏藏,微微一笑,道:“什么话?你说吧。”裴老二道:“段正严毕竟是大理一国之君,若是派精锐之兵,擒拿我等,这这”
窦统天道:“我还以为什么事呢,这个无须担心,一来段正严自视甚高,素以江湖规矩办事,不会这么做,二来这是大宋地界,他要真敢兴兵,是要挑起两国之战么?放心吧,他绝不傻,这几人带走吧,路上要防另外四剑。”
裴老二道:“老大放心,我早已观察好,那四剑目前在大理,保护皇宫,就是来到这,怕甚?还不如我放一个屁。”
窦大怪白了他一眼,不再说话,裴老二俯身下去,一手提起两个,转身刚欲走,突然大怪叫道:“老二,小心!”
裴老二一怔,以自己目前功力,敌人偷袭时竟未发现,可见敌手武功极硬,同时也显自己渺小了。
待得惊觉,已是掌力及身,大怪钢杖一荡,挡掉一部分掌力,只听“砰”一声大响,杖身歪斜,窦大怪掌心剧痛,待要钢杖回转,再次出手,那人却已奔远了。
幸亏靠着这下一拦,裴老二才闪避退出,未伤身体,却也吓出一身冷汗,喝道:“妈了屁的,谁?搞偷袭算个屁!有本事和老子正面打!”
低头一看,吃惊更甚,手中四人已然不见,哇哇直骂,转身欲追,大怪道:“老二,别追了,是段正严。”
龟峰五怪之中,只有窦大怪和段正严真正见过一面,其余却不识其人,只从旁人口中听过。
裴老二也听大怪说过段正严内力浑厚,武功强硬,虽觉老大不会扯谎,内心之中,却总有点不太相信,但今日只领教他两掌,已不得不信,喃喃道:“妈的,挺厉害啊。” 喘一会儿气,又道:“老大,为何不追?”窦统天道:“咱五人轻功谁高?”裴老二道:“自是你了,还用说?” 大怪道:“我追不上他。”
他既这般说,裴老二只好不言,悻悻皱眉,窦大怪道:“段正严年轻之时,英俊儒雅,颇得美人青睐,哼哼,凤庄主自此陷溺其中,无法自拔,后来不知因何,二人因爱生恨,由情生妒,成了对头,常言道:敌人之敌,常可为己助 ,凤庄主还有那个‘采花贼’,我们都得交上一交,有了他们做帮手,不怕段正严这老小子不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