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芳音阁主(2)
葛长枭内力充沛,适才被她出其不意地点中要穴,是以被制,若是二人联手,绝不至于如此狼狈。
这时穴位一解,葛长枭缓缓站起,道:”少在这说屁话,你到底是什么人?报上万儿来,我们不战无名鼠辈。”那女子道:“哼,你们还不配知道。”说毕,双足一点,又合身扑上,道:“二人一起上吧!”手中长箫一挥,直扫葛长枭那张长脸。
葛长枭身形一转,避开此箫,但脸上被劲风扫中,亦隐隐作痛,长吼一声,叫道:“你还站那干屁?上啊!”
罗洪右爪飞起,直探她双目,适才存心要戏耍她一番,但交手后,觉得此人实在不可小觑,是以这次一出手便是狠辣招数。
葛长枭也摆腰挥爪,和罗洪以“狐枭二联爪”斗她的长箫。
“二联爪”须二人配合得天衣无缝,收招之际,另一人的招数已经递了出去,不仅要观察敌手的动向,还要在防守之余,让伙伴找得到合适的机会。
此女子在二人爪影之下,倏前倏后,好似戏水游鱼,纤腰一扭,往往二人要沾进身时,总是差那么一二寸,斗了几十招,二人像挠抓空气一般,始终碰不到她身子,而她的洞箫已将二人手打的透红而肿大,葛长本就下巴特长,这一生气脸一沉,抻的更加长,更加难看。
再斗几招,罗洪沉得住气,边斗边寻找她的破绽,葛长枭却焦躁不已,喝道:“妈个屁的,今天抓不住你,我就不姓葛。”那女子笑了一声,道:“那你准备改姓吧。”
“呼呼呼”几下强攻,那女子横箫连点,左端点中罗洪“上脘”穴,右端点中葛长枭“下脘”穴。纵身一跃,那洞箫就像铁刀一般,砍向二者手腕,道:“污爪子,给我留下。”
便在此时,横着飞过来一物,乌黑发亮,径奔向那女子双乳之间的“膻中穴”,速度及快,势道沉猛,若她不撤箫闪躲,必被点中而受伤。当下身体一翻,双足踏向二人双肩,斜飞而起,轻落地面,明显轻功也自是不凡。
只听”当“的一声大响,那物件透过一棵几人合抱的粗树干,原来是一根钢杖,露出两头的大约各三尺,整体约七尺来长,那女子一征,心想发出此杖之人力气倒是不小。
但听不远处,轰轰隆隆之声,隐约传来,葛长枭心中一喜,道:“哈哈哈,老大来了,你别得意,且看今天谁留下谁吧!”后两句话显是对那女子说的。
那少妇往西首一望,但见一个黑点慢慢移了过来,渐渐变大,行到近处,才看清是一个中年汉子,脸颊很圆,下颚几缕硬须,穿着黑长布袍,双目精光四舍,炯炯有神,踩着枝头树梢,纵跃过来。
那少妇心道:“哼,轻功还真了得。”眨眼间,黑影一闪,“磅啷”一声,钢杖从树干中拔出,卷风便向那少妇腰间扫去,少妇一喝:“哼,来得好!”竹箫一伸,箫杖相交,手臂微微一麻,心中一惊:“这臭汉子内力好强。”那圆脸汉也是一诧,当下翻腕横杖,杖尾变头,杖头变尾,叮叮当当几声,和少妇拆了十几招。
圆脸汉心道:“这娘们武功不在我之下,这样打下去可没头,对方是什么来路,先打听明白再说。”对方竹箫伸来,铁杖急点她“四白”穴,此穴乃脸部重穴,少妇低头避开,趁着这一空隙,疾向后跃。
身形移处,那中年汉子已到了“狐枭双鬼”面前,脸罩着一层阴气,没好气道:“哼,两人打一个,还是一个女流之辈,差点让人剁了手,不觉得丢脸么?退下!”声音似狼嚎,似猿啼,语调极为锋芒,让人一听,心中便是一颤。
罗葛二人羞红了脸,只不过让那女子点了重穴,不能动弹,想往后退却动不了。
中年汉子“哼”了一声,道:“打哪了?” 二人指了指腰,不好意思再说话。
中年汉子钢杖一挥,向地上划去,两粒碎石子射向二人,石子过处,带着“呼呼”风声,甚至比自然风声还响。
那女子心中一凛:“好强的内力,此人到底是谁?” 只听“噗噗”两声,石子碰身,二人身体立时便能活动。
劲道之强,认穴之准,委实厉害,何况还是隔空打穴,和身体接触不一样,这类功夫,非深厚内力所不能为也。
罗洪缓过劲来,对这中年汉子道:“大哥,我听见老葛的哨声,知道你到了,就率兄弟们赶来了,到这才发现你不在,我打算过一会儿去找你,不曾想兄弟们吃了这婆娘几个暗青子。”
中年汉子道:“我让你找的东西呢?”罗洪道:“马上到手,却被一个臭小子碍事了。” 那汉子道:“哦?一个臭小子?那是什么人?”
罗洪刚要答话,后面人影一晃,阿大从山上小道奔跃过来,见眼前多了一男一女,嘴巴刚动,打算问他有关黄龙侠的消息。随即心想:“此事还是不要声张的好,问完之后,不管他告诉与否,赶紧离开这,找弟弟和张大哥尸身要紧。”
走上前去,便想招呼罗洪,他却装作没看见一般,对那汉子道:“大哥,就是他捣乱,不过我要跟你说件更要紧的事。”那汉子道:“快说,别神神秘秘的。”
罗洪道:“号称武林第一剑的那把黄龙剑,就在这小子手上。”那汉子一惊,起初还不相信他的话,问道:“是传言之中,‘济世黄龙’用过的?”罗洪道:“肯定没错,这小子还要将其交给他呢,我说我知道那人在何处,便把他诱到这来了。”
中年汉眉毛一扬,心中明镜,知道罗洪是在戏耍阿大,点了点头,说道:“先把这婆娘打理了,再收拾这小子,你过去先稳住他。” 罗洪应一声,给葛长枭使个眼色。
二人刚欲转身,忽然远处传来一阵阵竹笛声,绵幽清亮,时高时低,时缓时急,那少妇嘴角上扬,微微一笑,箫移樱口,“呜呜”的吹了起来,笛箫相和,舒缓悦耳,端的是动听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