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这个世界上仍有佛法到不了的地方,比如人的内心
前段时间我读过一本有关佛教方面的书籍,书名忘了,内容还记得一点,读后非常有感悟,也很颠覆,感觉几十年的饭白吃了,大学的书也白读了,我很后悔现在才接触佛法的教诲。
佛法充满了辩证唯物主义思想,但尽管辩证唯物,我也并不当科学真理来对待,科学就是科学,没有丝毫含糊的空间,但佛法不同,佛法在我看来就是教育,规诫人类的行为,净化人类的心灵,让生命和自然和谐统一。
我们常说的“佛法无边”,其实并不存在一种无边的法力,而是说佛法的广大,以及佛法的无处不在,佛法是我们心灵的感知和对无常的体验,天地间的万事万物,没有不变的,非变不可,这是原则,譬如见到一幢大楼建造起来,或早或晚若干年后它一定会塌掉;两个人因缘巧合走到了一起,也一定会有病痛、疾病等,或早或晚两个人的肉身也是定会分离,死亡是最终的分离,而我和崔,稍微不幸的是,我们两个因缘“合”在一起的时间太短,而“分”成了我俩生命中的常态。
生命的形态也无时无刻不在体现着佛法的奥妙和精髓,我们遭遇的一切困惑都是因果轮回跟自然成往的现象,如果你遇到了困苦、分离、灾难、疾病、死亡等,那都是自然现象,都是命运,并不因为有过爱心捐赠或者放生小动物的行为,就可以逃开;也不因为你敲碎了邻居家的窗玻璃或者跟谁打过架,才受到那种惩罚。
独具慧眼、深刻峻极的佛法不该离生活太过遥远,当下的我们,既享受到极速网络带来的各种便利,又仍需保持对玄妙、深奥佛法的敬畏,或许只有这样,我们才能认清自身的缺陷,并能站在一定高度去审视苍茫大地。然而当下,沉迷于红尘中的芸芸众生,对此却是视而不见、充耳不闻,等到他们有所悔悟,却又往往悔之晚矣。
一个人,但凡要处心积虑做一件事情,那或多或少都会牺牲掉自己身上的某种东西,这方面没有例外,但同时我也明白,这个世界上仍有佛法都到不了的地方,也许是我还不够虔诚,也许是我自己悔悟的晚了,因此,佛法也未必能帮到我。
我服天不服人,若是上天的安排,我会去承受,若是人的践踏,我当然会选择抗争。
河马电约罗罗到晴园茶馆,说是聊有关留学费用方面的事儿,因此罗罗在接到电话时并没顾虑什么。
罗罗赶到晴园茶馆,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开着车的时候,手机在包里响了几次,都不用想肯定是河马打来的,罗罗一次都没接。
罗罗把车停好拿起手机一看,竟然有五个未接电话,还有几条短信,不用说都是河马的。罗罗没下车,她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说是休息其实大脑一刻也没得停,准确的说,她并不确信这个邀约有没有隐藏的风险。
等罗罗睁开眼决定下车,才发现隔壁车位竟是河马的bmw,罗罗偷偷往车里瞄一眼,茶色的窗玻璃,当然什么也看不见。
罗罗径自进到茶馆里面,刚一进去,罗罗就下意识地四下打探,茶馆大厅安静的异乎寻常,似乎空气中也有某种不寻常的味道,呼吸都变得不太顺畅。
吧台里一男一女,见有人靠近,俩人先是对视一眼,然后又快速移开,眼神里像是藏着某种默契,俩人脸上都挂着一种刻意的假笑,那很容易被识破。
快接近吧台,罗罗又故意调转方向往楼梯方向走,吧台里的那俩人快速地眨眨眼皮,但也就是那看似不经意的眨眼睛,被敏感的罗罗给及时捕捉到了,罗罗不动声色,靠窗的座椅上还有一个人,在漫不经心地翻着杂志,但他的视线飘忽不定,并不总在杂志页面上。
一种莫可名状的心理恐慌袭扰过来,罗罗不安地绕着廊柱走了两圈,那种不寻常的心理暗示愈加明显,总感觉耳膜处有噪音在嗡嗡作响,罗罗靠着廊柱假装吹冷气,在那一刻,罗罗甚至有了打退堂鼓的念头。
这时一个服务生匆忙过来,态度是出奇的恭顺,“您好这位女士,请这边上楼梯,您朋友在208房等着呢。”
那服务生的动作似乎带有某种强迫性,罗罗不自主地往上移动两步,这也间接证实了自己的某种猜测,罗罗急中生智立马转身下来,假装很迫切的样子,“啊,不好意思,请问洗手间在哪儿?”
服务生职业性地比划一下,“请随我来。”
罗罗一进到洗手间,顺手把格子门关上,掏出手机拨崔勐光的电话,但奇怪的是电话一直无人接听。
迫于无奈,罗罗只得编了条信息发出去:我在月湖晴园,速来接我。
河马正悠闲地呷茶,见到罗罗进来立马起身,张开毛茸茸的双臂不由分说地熊抱罗罗,“诶呀,几天不见,变化可真大呀。”
河马不安分地在罗罗背部暗自用力,姑娘措手不及气得双目圆瞪,拼尽全力才得以挣脱,马上过去把室门敞开,但河马又把门关起来,“外面温度好高,冷气都跑了。”
河马无耻地嘿嘿笑着,情绪高涨,像是啥事儿都没发生过一样。
一个茶艺师抱着个精致的长嘴铜壶敲门进来,跟茶艺师一起的还有个长相甜美的女孩,女孩身着汉服怀里抱着把古筝,俩人先是礼貌地深鞠一躬,“欢迎贵宾光临晴园茶馆。”
宽敞的茶室被装饰精美的屏风分割成几个区块,靠墙的屏风后面是演奏乐器的场地,漂亮女孩神情投入地开始弹奏古典名曲,茶艺师一手持着半圆形壶柄,另一手扶着细细长长的壶嘴,那铜壶在背上及腰间来回翻滚,节目自带表演属性,颇具观赏效果。
罗罗坐在藤椅上静静地看着,茶艺师及古筝女孩的到来大大缓解了室内的紧张气氛,期间罗罗还偷瞄一眼手机,但小崔的电话始终没过来。
可能是茶艺师功力不够或是精神紧张,在他尝试给茶具里注水的过程中,接二连三出现纰漏,先是壶嘴里飘出的水滴溅了河马一脸,惹得河马满脸不悦,而后壶嘴又从茶艺师的脊背上伸到茶碗上方,茶艺师仰面朝天,这是个高难度的动作,茶艺师紧张到动作僵硬变形,壶嘴没有对准茶碗,细长的水柱直接喷到桌面上,河马的手机也被打湿。
河马脸色铁青终于忍无可忍,起身把茶艺师轰走,“出去出去,没本事就别进来,就这水平还在我面前显摆!”
茶艺师嘴里连连说着道歉的话,满脸羞愧地退出房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实在是抱歉。”
河马又扭头瞥了一眼弹古筝的乐师,没好气地叨叨道:“那个谁,你也出去,这儿不需要你。”
乐师抱起古筝满脸愧色地起身就走,但在看到乐师的高挑身材后,河马又改变了态度,随手掏出几张钞票甩过去,“给你一个人的。”
女孩点头致谢,“谢谢,谢谢老板。”
茶室又安静下来,待河马重新落座,发现罗罗站到窗户边上发呆,河马示意罗罗过来坐,但被无视。
罗罗背对着河马,眼睛紧盯着湖面,大脑一刻不停地权衡着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窗外是大片的湖面,茶馆几乎悬空建在湖面之上,湖面上还有一群鸭子凫水,岸边也有不少垂钓爱好者,令罗罗内心纠结的事,自己不太确定湖水的深浅,但她已经横下一条心,大不了就从窗口跳下去,她并不担心会被淹着,因为自己是校队的游泳健将,就这点水域,她可以游两个来回不带喘气,其实罗罗担心的是若水位太浅,直接跳可能会挫伤软组织,或是踩到湖底淤泥,罗罗对淤泥有一种超乎寻常的内心恐惧。
窗台上摆着一个琉璃花瓶,看样子也是有点份量,罗罗想都没想,直接拿起花瓶,“扑通”一声扔了出去,溅起一片水花,着实把河马吓了一跳,“你在干嘛?”
罗罗没理会河马,算着琉璃瓶沉底的时间,暗暗盘算着水深,最后水底又泛起一连串的水泡,看到这里,罗罗的情绪才逐渐稳定下来。
没想到河马竟蹑手蹑脚走过来,先是看看湖面确认没异样,又站到罗罗身后,罗罗还是难免紧张,不知道老狐狸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罗罗杏眼圆瞪,“你要干嘛?”
罗罗站着一动不动,河马却匪夷所思地开始冒起险来,他先是低头撩拨罗罗的头发,接着又把鼻子探到罗罗的脖颈后面,摆出一副飘飘欲仙的猥琐模样,这是他惯用的把妹伎俩,“哇,我发现跟你在一起后,我变得更像我自己了,果真是不一样,一股幽香扑鼻,混合着紫罗兰跟普洱的味儿,这味儿很上头啊。”
罗罗闪到一边强压着心头的不快,“谁跟你在一起,你想多了,我警告你,请你收敛自己的言行举止。”
罗罗的无力抵抗助长了河马的放肆,接着他又肆无忌惮地往前一步,一把揪住罗罗的手腕,“你知道吗,我已经在非常控制我的手,但有的时候它还是会把持不住。”
罗罗不客气地一把将河马推开,“你别过来,你有事说事,你在这样我就报警。”
“我们不是正在说事儿嘛,”河马嬉皮笑脸的样儿,更像个荷尔蒙爆表的低俗青年,“如果你的身体能和我的资本结合的话,那一定会创造出人间奇迹。”
“呸,你在说些什么鬼话,没事我回去了。”
罗罗背靠窗户冷眼打量河马,并把手臂伸出窗外,罗罗笃定信念,如果河马胆敢在靠近一步,自己就从这里跳下去。
河马当然明白罗罗举止的含义,他也并不是个傻瓜,河马主动把气氛缓和下来,悻悻地退回到座位上,“我是个性情中人,你不是不了解我,懂得这点对你非常重要!”
罗罗焦虑万分,不时地掏出手机查看信息,只是崔勐光的信息迟迟未来。
河马则又端起盖碗,并用杯盖轻轻做着扇气的动作,摆出一副深谙茶道的样子,“顶级普洱茶,再加上生气时粉嫩的小嘴,胸脯微微上翘的大姑娘,真是美不胜收,茶不醉人人自醉呀,哈哈!”
罗罗拎起包转身即走,河马抢先一步堵在门前,“你的未来,取决于我们彼此的信任程度,玩笑归玩笑,我还是觉得我们有必要谈谈。”
罗罗歇斯底里地大喊大叫:“我没心情跟你废话,别以为我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你特么的别逼我出手。”
罗罗内心万分忐忑,但这个时候又必须强装镇定,特别是不能在河马面前露怯,不能让对方察觉出破绽。
河马从茶座底下拎出个礼盒,笑眯眯地把盒子推到罗罗一侧,“或许刚才,我在言行上存在一些不太规范的地方,别往心里搁,这是我在免税店买的,限量版的爱彼,其它地方买不到噢。”
罗罗一口回绝,“我不喜欢,你送她吧。”
河马依然满脸堆笑毫不在乎,“听说你交了男朋友,这块表是我给他的见面礼,也不算太贵,才一万多美金。”
罗罗未料到河马会来这么一出,不由得冷笑起来,“呵呵,那我可得代表未来的老公谢谢你,不过我还是不能收,他不喜欢外国货,白送他都不会要。”
河马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哎,不要动辄把‘老公’这样的词儿挂在嘴边,女孩子这么说多难听呀。”
罗罗当然无所顾忌,“也不算早呀,我也老大不小了,我正想找机会介绍你俩认识呢。”
河马笑了,笑的很忘乎所以,“哈哈,说明你心里还有我这个叔叔,叔真没白疼你!”
河马伸手去拉罗罗,罗罗赶紧躲开,借机端起盖碗,罗罗横下一条心,逼不得己的时候,这杯热水也是防身的武器。
河马像是又识破了罗罗的意图,老狐狸愣怔一下,也大大咧咧地坐下,摆出一副忧心忡忡的姿态,“我实在是不明白,你到底看上他什么,一个社会最底层的穷小子,要钱没钱,不动产压根就没有,这样的人能给你带来什么幸福呢?”
罗罗并没打算给河马好脸色,“这是我自个儿的事,我过得好坏,跟你没关系吧。”
河马冷笑道:“那我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就你这个男朋友,我只要打个电话,他在这个城市将没有立足之地,他现在的画廊立马也会把他扫地出门,你信不?”
河马得意地把脚架在茶桌上,又悠闲地点了根烟,“要不要也来一支?”
罗罗摇摇头,“现在可是法制社会,谁敢胡来?”
河马笑得前俯后仰,“不明白你是真傻还是天真,法不法制还不是我一句话的事,那我告诉你,法律是权力机关制定的,而我代表权力机关,你该不会连这都不懂吧!”
河马狂妄地摊开手掌,又慢慢握成拳头样儿,似乎是在罗罗面前彰显其无处不在的权力,对此罗罗故意视而不见,凭着直觉,河马抛出这番话的意图,绝不仅仅只是为了炫耀,那他的真实目的又会是什么呢?
罗罗内心乱成一团,但她绝对也不会想到的是,危险正一步步地逼近她,“我的事就是我的事,跟他没半毛钱关系,我想你不至于要对他怎么样吧,再说他也没招惹你。”
河马连连摆手,“唉,你错怪我了,他是我的侄女婿,我怎么舍得对自己人下手呢,只不过,我希望你明白一个基本道理,就是任何人都不要试图跟我做对,否则在这个城市,没人能负责他的安全。”
这简直就是明张目胆的恐吓,罗罗的脑子转的飞快,她在仔细研判河马的意图,“他会意欲何为?”
罗罗已经抱定一个决心,那就是以后绝对不会在跟河马单独见面,“我男朋友最近工作忙,不过有机会我一定介绍你俩认识。”
罗罗希望搬出“男朋友”可以吓阻对方,但是看样子河马不吃这一套,罗罗也快没招了。
河马抽出一叠资料摊在桌上,“那个穷小子,他是姓崔吧,名字我就不提了,我这有他的全套资料,其中还包括某个午夜凌晨,曾经发生过的一件不可描述之事,唉,这也正常,都是年轻人,你要不要看看?”
罗罗抓起资料随意翻看几页,惊得浑身直抖,内容竟是生日会那天,自己被跟踪偷拍,从被崔勐光搀扶着上到出租车,到画廊门口当街脱裤子,甚至还有光着身子洗澡的照片,罗罗震怒了,狠狠地拍打着桌子,“你——你真特么的无耻,没想到你这都偷拍,你是有窥阴癖吗,还是想敲诈勒索?”
河马放浪形骸起来,“哈哈,记得我曾跟你说过,在这个地方没有我搞不定的事儿,从这个意义上说,你爹地当初跟我合作算是有战略眼光,要不也不可能顺风顺水发展到今天,不是我罩着他,不是我站前头拦着,一个税务稽查科的电话就够他喝上一壶了。”
“那你想干什么?你这个魔鬼!”
罗罗歇斯底里地抓起那叠资料三下两下撕碎,扔到河马脸上,出乎意料的是河马竟不躲不闪。
河马一反常态地抓住罗罗的手腕,狞笑着说道:“我常常感到好奇,自己竟会如此斯文,你又不是小孩子,我想干嘛,还用我说吗?”
罗罗挣扎无果,两只胳膊又被河马紧紧钳住,“那我说过了,不要跟我做对,如果你执意不合作,那结局恐怕是爆炸性的,如果你不想发生艳照门事件,那就得乖乖跟我合作。”
罗罗嚎叫着用脚跟猛踩河马,“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你特么就是个变态的魔鬼!”
一个弱女子,充其量能有多大体力,河马毫不介意罗罗的挣扎,反而变态地揽起罗罗的腰,令其动弹不得,“嘿嘿,你现在就是在与魔鬼共舞,截至目前一切都还算和谐,如果你还不清醒,后果对你将会非常不利。”
正在这时,有服务员过来敲门,并委婉地问:“请问还需要甜点吗?需不需要续水?”
河马赶紧捂住罗罗的嘴巴,压低声音道:“你给我记着,我允许你偶尔放肆,但我的忍耐不是不限次数的。”
河马接着对着门外吼道:“没事,没事不要进来,有事会叫你。”
服务员又转身离开。
罗罗渐渐止住哭,因为她心里明白,哭是软弱的表现,并不会给自己加分,更不会让处境变得安全,既然对方即将亮出底牌,那就索性看看这个恶魔还有别的什么图谋。
另外一个至关重要的因素是,自己压根不是他的对手,差着几个量级不说,这个地方里里外外估计也都被河马买通了,此刻保持头脑清醒最重要,罗罗比任何时候都明白这一点,等着对方亮出最终的底牌,等着崔勐光看到消息能早点过来,还得尽量耗时间,想到这儿,罗罗开始调整策略,“那你松手,我们可以谈谈。”
河马得意地笑了,趁着河马松懈,罗罗立马挣脱对方的控制,并躲到屏风后面,河马双手一摊,在房间里不紧不慢地踱起步,规劝起罗罗,“那小子有哪点好,值得你为他付出?他啥也给不了你,而我们若能合作的话,我不光能给你办移民,而且澳洲公司的项目也会交给你打点,房子车子你什么都会有。”
“那你的要求呢?”
“哎,其实女孩子的青春期都很短,还是务实点好,不要太有野心,这对你并没好处,反而会葬送自己的前途。”
河马并不急着回应,反而是打起了太极,不得不说,河马极擅察颜观色,也的确是个猎艳高手,他私下里判断,这个鲜活肉体很快就会变成他的猎物,因为他相信资本的力量可以碾压一切。
“我没什么野心,我只要过好自己的生活就够了。”
河马不动声色地观察着罗罗的反应,他有点确信这个小女生已经被他的淫威征服,“那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在刚才的条件之上,我还会额外赠送你一套上海房产。”
“那交换条件呢?”
“非常好,我就欣赏你这点,其实条件也很简单,就是把你爸的授权文书给我,那就是一张纸,留在你手上毫无用处,然后在这份分割协议上在摁个手印!”
河马拿出一叠早已备好的文件,摊在罗罗面前。
罗罗随意地浏览一下,又放回桌面,河马的视线一直都没离开,“当然,我的承诺也会以法律文书的方式固定下来,你尽管放心。”
河马又从桌底下取出一个铁盒子,揭开盖子,露出鲜红的印泥,“来吧,就这里摁两下。”
“呵呵,这好像有点扯吧,我还需要时间消化,”罗罗顿时有所醒悟,“而且我还得征求男朋友的意见,毕竟是我未来的老公,你说是吧。”
河马的脸由红变白,又由白变黑,“你仍是公司股东,享受公司分红,我已经非常让步了,关于分红比例,我们还可以接着在谈。”
罗罗不置可否地兜起圈子,“我一个人答应也不算呀,我肯定做不了我老公的主呢。”
河马额头青筋暴起,知道又被戏耍,“我们应该避免不愉快的事情发生,一个女孩子,如果太任性的话,的确不招人喜欢,弄不好就会把大好前程都葬送掉,实话跟你说,公司早已是负资产运营,我不过是念及旧情,觉得你一个女孩子家也不容易。”
罗罗也收起表情,“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更不需要谁可怜,收起你的善心吧!”
河马冷笑一声,“呵呵,如果你再这样固执己见,最后有可能什么都得不到,我可不希望到最后,看到一个两手空空的你!”
罗罗也打算豁出去了,“那我也告诉你,我早已经哭够,以后也不会再哭了!”
河马气急败坏地又掂起一叠材料,“我得提醒你,我不希望你做那些只有在儿童时期特有的幼稚可笑的举动,还想举报我,举报信兜兜转转又到我手上,我在官场混了二十几年,哪个部门都有我的人脉,这对我一点用都没有!”
罗罗心里咯噔一下,不过又很快恢复平静,“这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我也不知道什么举报信。”
河马似有所指,挥舞着手上的那叠材料,“有些人实在太天真,还幻想着扳倒我,这有用吗,到北京举报都没用,我有那么容易被扳倒吗,一封小小的举报信就想搞倒我,真是天大的笑话!”
罗罗也针锋相对,“你跟我讲这些没用,举报信什么的东西,我一概不知道,我也没兴趣知道!”
河马猛灌口水,做出抹脖子的手势,“不识时务者,早晚要被咔嚓掉,而且根本就不用我出手!”
罗罗低头看着窗外,开始隐隐担忧起桑青的命运,“那你该不会以为是我干的吧?”
河马不置可否,无可无不可地摆弄起腕上的手串挂件,像课堂上无聊透顶的顽皮学生,正百无聊赖地在手心里来回地把玩,茶室陷入长时间的静默。
罗罗此刻也在积极思考着对策,凭着直觉判断,河马今天大概率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举措,如果自己要离开,那应该随时都可以。
可能手串玩腻了,河马缓缓地抬起头,瞄了一眼罗罗,没有刚才那么咄咄逼人,眼神中透出一种无奈,“唉,我们有共同的利益诉求,从这一点上看,我们应该在一条道上才对,我不可能怀疑你,宠爱都来不及呢,你说对吧。”
罗罗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想跟他在废什么话,“我去洗个手”。
罗罗直接去了盥洗室,并把室门反锁,实则是给崔勐光打电话。
罗罗还是低估了他,或者说他太善于伪装,在戒备放松的同时,往往也会蕴藏巨大的风险,这是规律,罗罗忽略了这点,这将导致一系列不可预测的事端发生,她会为此付出代价,极其高昂的代价。
这当然都是后话,且于事无补。
狡诈的河马趁着这个间隙,迅速地将一颗药丸偷偷放进对面的茶具里,然后又若无其事地咂着茶,接着把玩他的手串。
待罗罗从盥洗室出来,看得出心情不一样了,她不仅简单拾掇了妆容,身体也没刚才那么紧绷,罗罗神情放松地走到茶桌边,瞟了一眼河马,“该说的都说了,那我回去了。”
河马不露声色地放下手串,然后装模作样地给对面茶具里续水,并一本正经地说道:“这茶很正点,我特意从云南带来的,一般人都不一定能喝到,我请你过来品茶,你一口不喝就走,那我这老脸也实在挂不住,关于后续的事情,我们还是可以继续谈的嘛。”
河马露出隐藏的好好的那种目光,仰着脸冲着罗罗微微一笑,那笑应该是颇具深意,罗罗对此仍是一无所知。
河马又将茶具往前推出一点,看着罗罗毫无顾虑地端起茶具并凑近嘴唇,河马的眼角纹舒展开去,眉角也按捺不住地跳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