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情至浓时
崔勐光搀着罗罗从长春路拐到三支街,后又到月湖公园里的一处凉亭,让罗罗在长条凳上坐下,短短的几百米路,罗罗几乎浑身湿透,“唉,看来瑜蕾说的没错。”
崔勐光好奇地问:“瑜蕾说什么?”
“女生来了姨妈,才知道男友的重要性。”
“啊,你是说你来了——那我去给你买那个吧。”
罗罗无力地摆摆手,“在彼岸我已经换过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就是突然觉得心里憋屈,哭一哭出出汗,感觉好多了。”
崔勐光宽慰起罗罗,“事情都过了,也别太往心里搁。”
罗罗眼神空洞地仰望着天空,不住地叹气,“我难过倒也不是为了死去的爹,我这么说你也别骂我没良心,我只是替我妈抱不平,我妈她这辈子太苦了,作为女人,她一点都不值得。”
崔勐光也接不上话,唯有默默的当一名听客,“男人有点臭钱就只顾着自己风流快活,忘记了自己的糟糠之妻,不过他的结局一点都不好,我记得以前网上看过一个案例,跟我爸神似。”
崔勐光终于可以插上话,“什么案例?”
罗罗酸涩地摇摇头,“说是一个温州的有钱人,很有钱,因为得了不治之症,挂掉以后,财产老婆都变更到他原来司机的名下,唉,你说这算什么世道!”
崔勐光瞪大双眼,“啊,照你这么说,你爸的财产跟——”
罗罗粗鲁地吐地上一口唾沫,“几乎没啥球区别,我爸当初的小情人,就是现在那个谁,现在又辗转上了别家的床头,准确的说上了他当时司机的床,就是现在那个谁。”
“啊,竟有这样的事儿?”
罗罗鄙夷地点点头,“那小情人就是徐枫,至于他那个司机,估计八九不离十你也会猜到,就是马中天,这俩狗男女狼狈为奸,合起伙来想侵吞我爸的资产,我绝对不会让他们得逞。”
“你这么一说,我大致明白了,你说你爸是因为喝酒出车祸的原因?
罗罗点点头,“嗯,我当时流了很多血,现在这儿跟背上还有疤,还能看出来。”
罗罗说着撩开衣服,在路灯的映射下,可以看到肩胛骨靠近腋窝的地方还有一道疤痕,侧后的背部也有,罗罗一一展示给崔勐光看。
崔勐光紧张到浑身冒汗,不为别的,也许是他从未如此近距离贴近过女孩的身体,罗罗呼出的气息几乎让他直接眩晕,女孩的半个胸部都毫无保留地在他眼前展露出来,隔着网状的半透胸罩,完美乳峰一览无余,崔勐光心跳加速,呼吸都变得急迫,不住地吞咽着口水。
崔勐光不断地调整坐姿,以便使呼吸保持通畅,但效果却适得其反。
“你这是怎么啦?”罗罗像是在表达某种不满。
崔勐光说话变得磕巴起来,“没……也没什么,可能是天气太热了吧。”
罗罗顺势坐到崔勐光腿上,又顽皮地捏他的鼻子,“那你看着我说。”
崔勐光突然惊叫一声,“诶呦,好痛。”
“哪儿痛,我看看……”罗罗嗓音低沉,并把嘴唇凑近喃喃自语道:“吻我!”
崔勐光头皮一阵阵发麻,几乎就要晕倒,“我……我还不知道。”
“吻我。”
宛若游蛇的双臂环住崔勐光的脖颈,水样的躯体几乎整个儿陷进怀里,“我怕是爱上了你,你要了我吧。”
小伙子笨拙地适应着,身体呆板而僵硬,嘴唇在罗罗面颊跟脖颈处粗鲁地吸吮,时间似乎要凝固,空气开始变得无比湿热。
罗罗的肩挂被蹭掉,凝脂般的肌肤完全裸露出来,崔勐光几乎不能自已,一种前所未有的亢奋犹如朔望大潮猛烈地拍打岸边,激起朵朵浪花,浪花激荡到岩石上,继而又碎裂成一颗颗细小的珍珠。
罗罗低声吟叫着,配合着崔勐光的动作,就在小伙儿的手滑过皮带试图往下探险时,罗罗似乎清醒过来,咬了咬崔勐光的耳朵,亲昵地说:“亲爱的,你刚才好像爆炸了,我们去酒店清洗一下吧。”
崔勐光红着脸点点头。
崔勐光故作镇定地进到月湖边上的一家快捷酒店,罗罗站在门外,顽皮地对着他挤眉弄眼,崔勐光像是受到了莫大的鼓励,终于下定决心,缓步走向酒店前台。
办好入住手续,崔勐光把房卡攥在手里,紧张到连单据都忘记索回。
服务员提醒:“还有押金条,您收好。”
“喔,谢谢!”
崔勐光示意罗罗进来,罗罗嘻嘻哈哈地径自进来,忍住不笑的模样肯定比较滑稽,直到电梯门关上,崔勐光才敢牵罗罗的手。
罗罗嬉闹着没个正经,“嘻嘻,瞧你,鼻尖都冒汗啦。”
“我还是头一次到酒店开房。”
“嘿嘿,我就知道。”
一进到房间,崔勐光马上将门反锁,接着又仔细查看窗户,确认没异常,一颗悬着的心,才逐渐放松。
罗罗四仰八叉地倒在床上,凉鞋还在脚上,崔勐光帮她脱掉鞋子,罗罗突然双手箍住了崔勐光的脖颈,“呵呵,我想吞了你!”
崔勐光还是不免忐忑,“你说,警察会不会来查?”
“真警察不会那么无聊,若是假冒的,不要开门他也没撤。”
“刚才的事情,我还不是很明白,我来倒水,有点口干,”崔勐光努力从罗罗的臂弯里缩出来,“我也给你倒杯水。”
“我不要喝水,”罗罗光着脚丫跑进洗手间,“哐”地关上门。
“我给你倒了杯水,”见罗罗从洗手间里出来,崔勐光将水杯递过去,“你打算怎么办?”
“你也见到啦,最近一段时间,那个马——我叫他河马,河马表面上像是在帮我,给我出谋划策,实际上这里藏着一个阴谋,他想把我支走,支的远远的,越远越好,这样好霸占我爸公司的资产,那个女人更可恶,我决不会让他俩得逞。”
“叔叔他生前……没对你交代过什么吗?”
“我在医院昏迷一天,醒来的时候,他们说我爸没到医院就不行了。”
“啊,竟这么严重!”
“鉴定报告说,我爸是醉驾,负主责,肇事方是一辆集卡,两辆车都严重报废,可想当时撞得有多严重。”
“那集卡司机没事吗?”
“嗯,他不到三天就出院,一点点刮擦皮外伤,开始我也很奇怪,他怎么会没事。”
“那后来呢?”
“后来,那司机就联系不上了,就是从那以后,我开始怀疑这事情没那么简单,并不是单纯的交通事故。”
“那你认为是——”
“我现在越来越怀疑,而且他最近的举动明显都是针对我,我知道他心里的盘算,他想掏空整个公司,然后转移资产,借机全部霸占。”
“那不能到法院起诉吗?”
“你傻呀,指控要有证据,否则法院才懒得理你,公司财务都是徐枫一手操弄,但她现在却说,公司已经资不抵债,还要申请破产。”
崔勐光恍然大悟,“哦,你是说,他俩有可能合伙——”
罗罗点点头,“我现在就怀疑,我爸就是被她出卖的,然后她又跟河马勾搭上,河马是想利用她,吃干抹净后会把她一脚踹开。”
“就是现在住院的那个?”
“是的,自从我爸死了后,这俩狗男女简直就是天雷勾地火,那叫一个恶心。”
“江湖人心险恶,社会上的事太复杂,那接下去该怎么办?”
“我今天有点累,以后再说吧!”罗罗痛苦地闭上眼,默默地紧缩着身子,“抱抱我好吗?”
“嗯!”
罗罗像一只倦怠的小猫,慵懒地钻进小伙儿的臂弯,“抱紧点!”
崔勐光温柔地揽着罗罗,并在其额头上轻吻几下,罗罗的大眼睛忽闪两下,长长的眼睫毛很快便一动不动了,没过多久,传来有规律的呼吸声。
崔勐光的手臂渐渐变得酸胀,逐渐失去知觉,但他始终如一地保持这种姿势,看着罗罗如同婴儿般沉沉睡去,崔勐光内心反倒是出奇地平静,自己什么时候进入梦乡,也不记得了。
外表看起来嘻嘻哈哈没个正经样儿的女孩子,心里却藏着这么多秘密,换作是别人,恐怕早就被压垮。
要是我有她这样的遭遇,恐怕我也会迷惘,那她为什么告诉我这些呢?
手臂酸胀且麻木,但是在和抽回去舒服地睡觉之间做选择,我还是宁愿选择前者。
她的眼睫毛很好看,特别是熟睡的样子,像个还在襁褓中的婴儿,但我是多么胆颤心惊啊。
我非常肯定,昨晚做过一个梦,但醒来后却记不得任何梦的内容。
实在是终生难忘的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