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霸道内功
离开柳城后，白念曦往南走了大致半日的路程，来到一处小镇，便租了一家宅院住下。
在宅院之中，白念曦心中默默盘算着。耶律齐是北荒人，无论刺杀行动成功与否，他都将成为众人追杀的目标。逃回北荒，对他来说无疑是唯一的出路。而自己现在身处柳城以南十多里的地方，相对来说还算安全。
再三确认院子四周无人后，白念曦关严院门，回到屋内，从包裹内拿出一本书籍，封面赫然写着四字——“霸道内功”！
回想起在无忧酒肆中，耶律齐挥毫泼墨写下这四个字的情景，白念曦不禁嘴角微翘，吐槽起这个名字。而当耶律齐解释这是他的独门功法时，白念曦更是被惊得合不拢嘴。
“霸道内功”，这便是北荒刀仙的独门内功心法。当然，并不全，据耶律齐所说他创的这门内功总共有七重，只给了白念曦前五重的修练心法，足够修炼到一流高手境。
如果白念曦以后将这五重修炼圆满，可去北荒寻他以得到另外两重心法。
那日离开前，耶律齐还给予了白念曦一缕自己的内力本源来助其引动其体内的真气，使之直接跨过一品境界。
也就是说白念曦现在已经算是二品境界，可他却丝毫不懂得怎样使用自己体内的内力。
这一切，都需要他从头开始，慢慢学习和探索。
白念曦急需找个安全的地方来消化这来之不易的武学秘籍。于是，他决定在这宁静的小镇上安定下来，凭他数月积累的财产，足以在这小镇上过上一段不错的生活。
慢慢翻开秘籍，第一页赫然是耶律齐的批注。
“霸道内功，乃老夫闭关数年结合破宗师境时心得所创。老夫无门无派，创出这功法时只考虑自己，并未打算传授他人，也因此霸道内功存在诸多弊端。”
“修炼之人需意志坚定，运转内力需一气呵成，切记不可犹豫不决。否则，轻者内力流动不畅，战力下滑；重者内力肆虐，重伤垂死。”
白念曦顿时苦涩，不禁发牢骚道：“难办呐，这意思应该是说不伤害别人，就伤害自己咯？”
接着，他继续阅读下去。
“此功法不求内力浑厚，亦不求内力运转之速，唯独追求“势”。得势者，以势压人之……”
通过耶律齐的批注，白念曦逐渐了解到，耶律齐之所以只传授她前五重的心法，并非出于私心，而是待他修炼到一流高手境时想再进一步踏入宗师就得自己创造出属于自己的功法。
他人功法再好，终究不如自己创造的。
霸道内功对耶律齐而言的确是最契合他自身的内功心法，但对于其他人来说，却可能弊大于利。
白念曦合上“霸道”内功，这内功心法他已记全。说来也怪，自从他来到这个世界，渐渐地，他发现自己的记忆相比于在地球上，简直是云泥之别，极大多数的事情他都可以做到过目不忘。
他盘腿坐在床上，闭目凝神，顺着耶律齐留下的那缕真气，运转自身体内内力，内力从百会穴缓缓而下，经过身体的每一处穴位，最终到达内庭穴，完成了一个完整的周天循环。
运转一周天足足花费了一个时辰，白念曦并不清楚普通的江湖人士需要多久，也不知道自己天赋如何，但耶律齐前辈曾言，百晓堂宣称一至九品无需过分看重天赋，只要勤学苦练，便可有所成就。
“大宗师的绝世内功，世俗罕见。可惜，不太适合我。”
白念曦些许惋惜，霸道内功与他心性不和。修炼时总会感觉自己经脉承受着巨大压力，呼吸不畅。很明显，如果他将这功法练到极致，大有弊端。
不多时，白念曦已大致有了法子应对。
“两种方法解决此患：一则是改变修炼者心性；二则有其他机遇换一种内功修行。”
“修炼武学本就是为了随性而行，又怎么可能会为了一本内力秘诀去改变自己的心性，此乃下下策。”
结束修炼后，白念曦走出庭院来到小镇上唯一的一家饭店。
说它是饭店，其实有些勉强，几张简陋的桌子，一个简易的篷子，再加上那位白发苍苍的老头，便构成了这里的一切。
老头年纪大了，总爱跟镇里的年轻人说自己年轻时候的经历。讲得多了，年轻人们也就腻了。一来二去，也就偶尔有一两个小孩子愿意来听他的故事，显得颇为凄凉。
“老爷子，来碗饭，顺便来份肉菜。”白念曦随意地找个空位坐下，他刚到这里时，就是通过这个老人家找到了住处。
“好嘞，这就给您准备。”老头开始忙活起来，边做菜，边跟白念曦搭话。
“白客人一个人赶路，是要去哪里吗？”
“没有目的地，只是想四处走走，算是游山看水吧。”
“哈哈，看来白公子是个富家子弟了。”老头笑呵呵道。
白念曦疑惑问道：“何以见得？”
“兜里没钱，吃不饱饭，怎么能游山看水呢。”
“哈哈，或许是吧。”白念曦轻笑一声，没有过多解释。
“不过白公子怎么也不带几个护卫在身边呢？这荒郊野岭的，一个人行走毕竟不太安全。老头子我年轻的时候，也曾一个人去过北荒……”
一谈到往事，老头便如同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地讲述着自己的经历，似乎想要把一生的故事都倾诉给白念曦这个年轻的听众。
白念曦也不打断他，默默地边听边吃饭。来到这里吃饭，其中有个原因就是听老人的经历。
老人年轻时穿越中原去过北荒、东海，听他说那时候，北荒九大宗门与北荒朝堂并存，后来有一个宗门被刀仙灭门从此就剩八个门派。东海由五个大型岛屿组成，每一座岛屿上都是一个极为强大的门派，而那些数不胜数的小岛更是各自拥有独特的势力。
白念曦不知道老人说的刀仙是否是之前有过交谈的耶律齐。听老人的口气，那位刀仙十分可怕、杀戮众多，跟他印象中大大咧咧的耶律齐八竿子打不着边。
人的一生是很宝贵的，其所见所闻所感，皆是不可多得之物。想快速收集这个世界的信息，就得留意身边一切的人，每个人都是行走的信息库。
至于另一个原因，也是最重要的原因就是……白念曦，他不会做饭。
在这个世界，没有天然气、打火机等现代工具，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现代青年，白念曦对古代人的做饭方式一窍不通。所以，为了方便起见，他还是选择来这家饭店解决温饱问题。
简单就食后，将近黄昏，趁着最后一缕阳光消逝之前，白念曦围绕整座小镇观察了一圈。
镇上总共百来人，西面有座小山坡，大约六七十米高；东边是条大河，水流较急，河面上漂浮着一艘孤零零的渔船；南面则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森林，镇上的柴夫们常常去那里砍伐柴火。据他们所说，每当夜幕降临，森林深处总会传来阵阵令人心悸的狼嚎声；至于小镇的北面，则是白念曦来时的那条道路，直达柳城。
回到庭院里，锁好院门，在院中牵起一根极细的丝线后，白念曦总算稍有放心地回到屋内。再度运转一周天地霸道内功后，已是夜深人静，白念曦疲惫的躺在床上，回忆这些天的得失。
“仔细想来，那株千年血人参得到的太过容易，刘巧云即使是城主女儿也不可能随意取出，应该是柳城城主故意为之。至于耶律齐前辈，虽然接触不多，但可以确定是个好人，有缘再见吧。”
西边山顶上，有位紫衣女子屹立，遥望着白念曦的住所。一位白衣男子不知从何处而至，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她身旁。
女子似乎是来人是谁，转过头，嘴角勾起一抹柔和的微笑道；“小白，你来啦。”
“嗯。”白衣男子顿了下，继续说道。
“姐姐，现在你还不能见他的。”
“放心，我只是偷偷看一眼，他不会察觉的。别总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啦，小白，给姐姐笑一个。”
面对姐姐无理的要求，白衣男子尽管有些无奈，也只能乖乖照做，挤出了一个微笑，尽管那笑容显得颇为勉强。
“哼~”
“真难看。”
“压力别太大，姐姐在呢。”紫衣女子伸出玉手，轻轻抚摸白衣白衣男子的额头。
男子也没有其他的动作，静静地感受姐姐手中的温暖。
突然，白衣男子突然眉头一皱，似乎感应到了什么。
“姐姐，我得先离开了。那些家伙最近监视得越来越频繁了。”
“这一次定会成功的，我赌上了一切。”男子留下这句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定会成功的吗？”
紫衣女子似乎在问男子，又似乎是在问自己。
“可这样，你的时间也不多了，小白。”女子无奈叹息，但旋即就将这些问题抛之脑后。
看向宅院，打趣地呢喃。
“白念曦，白念曦……”
随后她嘻嘻一笑。
好似觉得今晚月光不顺心一般，女子抬手好像想把挡住月色的乌云拨开，令人震惊的是，那笼罩月亮的乌云竟然真的消散了。
月落乌啼，星光点点照在房墙上，朦胧月光透过油纸照进屋内，洒在熟睡之人脸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