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老魔
那老头如鹰隼般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林遇，他那痛苦的神情，犹如变色龙一般，突然变得兴奋异常，眼中甚至流露出狂热的神色。
“哈哈哈！”他的笑声如夜枭鸣叫，在空气中回荡。
“你终于来了！”他的声音仿佛从九幽地狱传来，带着无尽的怨念。
“我等了你八年了！”这句话如同魔咒，萦绕在林遇的耳边。
那张残缺不全的脸，配上那兴奋的笑容，犹如恐怖片中的场景，让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老头说话间按捺不住地伸出一只手，如招魂般召唤着林遇过来。但当那只手越过身前的道纹法阵时，那些绿色气流便如饿虎扑食般疯狂地缠绕过去！
呲啦！伸出法阵的那一节手指，像被烈焰炙烤一般，冒出一阵青烟。
“啊！”老魔惨叫一声，迅速将手缩了回来，他的面部表情因痛苦而扭曲。
林遇有些忌惮地、冷漠地看着眼前这一切，对眼前出现的这一幕并没有过多的惊讶，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你便是这些年来不断折磨我的那个魔物？”林遇皱着眉头问道。
闻声，那老魔再次缓缓地抬起了头，他的目光如毒蛇一般，阴冷而狡诈，上下打量着林遇。
“像，真像！”随即，那老魔的神情变得凶残起来，他的咆哮声如怒雷滚滚，震耳欲聋：“我一定要将那姓林的碎尸万段，将他的魂魄封印起来，不得进入轮回，每天用黑炎灼烧他的神魂一万遍，让他承受那无尽的痛苦！”
“还有你，等我恢复了实力，夺走你的躯壳，用你的身体去杀光所有你在意的人！”那老魔的声音如寒冰刺骨，令人不寒而栗。
“等着吧！哈哈哈！”他那森冷的大笑，在这寂静的空间里回荡，仿佛是来自地狱的索命之声。
“你休想！”林遇脸色冷峻，寒声说道，他双手缓缓抬起，企图掌控那灵魂海内的淡淡绿光。
这是他的灵魂海，绿光与他心意相通，在林遇意念的操控下，果然开始剧烈翻滚起来，如汹涌的波涛一般，径直轰向那黑色的阵纹！
“你敢！”见到林遇的举动，那老魔大惊失色，怒喝一声后便不敢有丝毫耽搁，浑身激荡起澎湃的黑色神力，源源不断地向黑色阵纹涌去！
“轰！”刹那间，淡淡绿光与黑色阵纹轰然相撞，激起一阵激烈的能量波动，整个灵魂海都为之震颤！
“噗！”
林遇一口鲜血喷出，而那老魔的身形也变得飘忽不定，仿佛随时都会烟消云散。
黑色阵纹更是不停地颤动着，似乎快要无法承受那淡淡的绿光的侵蚀和瓦解。这黑色阵纹是老魔用来封印自己、抵挡那些淡淡绿光的，若是阵纹破灭，他也将被绿光侵蚀消散，从此在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住手！再这样下去，我们都活不成！”老魔焦急地喊道。
“那就一起死吧。”林遇的声音冰冷刺骨。灵魂海遭受重创，林遇也已处于生死边缘，但他没有丝毫停手的意思，似乎真的打算与老魔同归于尽。
他在外逃亡三年，好不容易回到林家，却又遭人暗算，毁了丹田，无法修炼。
那些人害得他家破人亡，父母至今生死未卜。他只能蜷缩在青州林家这个小地方，一旦踏出这里，就会有无数人想要他的性命。他的生活疲惫不堪，仿佛一片黑暗，此刻他只想和这个恶魔一起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疯子，简直是个疯子，跟他爹毫无二致！”老魔恼怒至极，心中暗暗咒骂。
此刻的林遇仿若风中残烛，软弱无力，眼皮似有千斤重，灵识逐渐消散，灵魂海也濒临崩塌！
“可恶啊！”老魔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林遇的这点能量自然无法对他造成多大伤害，可只要林遇一死，灵魂海崩裂，老魔也会随着林遇的灵魂海一同消散。不然，老魔早就冲破这林遇的灵魂海，逃之夭夭了！
“快快住手，否则就算我耗尽魂魄，也要夺走你的身躯，杀尽这世间的生灵，莫研那小姑娘也难逃一死！”老魔睁大双眼，怒声吼道。
听到莫研的名字，林遇总算恢复了些许神智，他艰难地睁开双眼，凝视着老魔，但那淡淡的绿色能量依旧源源不断地轰击着黑色阵纹。
“只要你帮我找一具身躯栖身，我便会立刻离开你的灵魂海。只要你肯帮忙，我不仅与你父亲的恩怨一笔勾销，还会传授你功法，助你修复丹田！”见林遇的态度有所动摇，老魔信誓旦旦地说道。
然而，林遇依旧不为所动，绿色能量并未中断。
“待我重获自由后，绝对不会滥杀无辜，上天为证！”老魔咬了咬牙，再度立下重誓。
终于，林遇停止了攻击，他瘫倒在灵魂海的虚空之中。见状，那老魔如释重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赶忙释放自己的神力，全力修补这脆弱不堪的灵魂海。
在老魔神力的滋养下，林遇的脸色逐渐好转。
“我八岁那年便开始噩梦不断，让我心生厌世，仇视身边的所有人，这些极端情绪难道都是你在暗中作祟？”林遇休息了片刻，开口问道。
自从八岁那年开始逃亡，林遇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陷入无尽的噩梦之中，受尽折磨。每次闭眼，他都会在梦中经历各种惨死，每一个梦境都让他体验到不同的死亡方式。
比如在方便时，被人从身后如恶狼般猛踹一脚，掉进河里淹死。
在悬崖上，像球一样从刀山上滚落，摔得粉身碎骨。
煮饭引发大火，被熊熊烈焰无情吞噬，烧死。
被扔进毒蛇密布的山谷，被千万条毒蛇撕咬，咬死。
甚至遭受各种酷刑，剥皮、腰斩、车裂、俱五刑、凌迟、绞首、活埋、宫刑……一遍又一遍地受尽折磨。奇怪的是，在三年前丹田被毁之后，噩梦逐渐减少，反而梦到一些稀奇古怪的境遇。
在梦境中，林遇如饥似渴地学习着丹药、阵法、铭文等本事。
幼年时，在神武城林府，林遇就已经开始学习丹药和神纹等方面的知识，但与梦境中学到的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而且，他发现这些学识很多都在黑暗时代中遗失了，如今他却以如此奇妙的方式习得了并掌握了，实在是匪夷所思。
“只有你的灵魂海变得足够强大，你才能进入灵魂海与老夫相见。只有通过梦境不断地折磨，消耗你的精神力，你的灵魂海才会不断强大。包括九字古道文，也是用来磨炼你的精神力。”
那老魔感觉到林遇的灵魂海变得稳定了，便吝啬地收起了神力。他的魂魄比之前更加黯淡，似乎施展这种手段会让他损失大量的灵魂力，这让老魔既心疼又恼怒，却又无处发泄。
那老魔越看林遇越心烦，但还是继续说道：“小家伙，你应该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四面楚歌，即使是林家也有那些人的爪牙。”
&34;只要你还活着，那些人就不会安心，你如此心慈手软，怎么能摆脱他们的魔掌？只要你按照我之前教给你的方法去做，你的丹田自然可以修复！”
听了老魔的话，林遇如遭雷击，思绪瞬间陷入了无底深渊。但他心里明白，老魔的话岂能轻信。
老魔在梦中只传授了些丹药、阵法、铭文之类的微末技艺，对于功法武技却守口如瓶，如此啬吝，实难揣测。
或许，修复丹田必须学会丹药、阵法、铭文，否则老魔怎会传授他这些？这般处心积虑，其中必然有诈。林遇的心中，疑虑的乌云愈发浓重，仿佛压得他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