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噩梦缠身
“竟然是内丹!”
“这兽猪竟然有内丹!”
“不对啊,兽猪怎么可能有内丹呢?”
看到林凤羽手中那颗晶莹剔透的白色珠子,众人满脸写满了难以置信。就连那躺在地上的林霄,看到林凤羽从兽猪体内取出内丹,也不禁身体猛地一颤。
“凤羽哥,这兽猪怎么会有内丹呢?”第二堂族的一个少年满脸疑惑地问道。
兽猪,乃是深山老林之中最为常见的野兽,其成年之后,实力也仅有人类炼体期的脉门境界。它们根本不可能达到天门境,更不可能突破天门境而凝出内丹,进化为妖兽。可眼前这只兽猪,却偏偏凝丹成功,这简直有违常理!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也许这头兽猪误食了什么天灵地宝,导致其发生了变异吧。”林凤羽猜疑道。其实,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也并非完全没有可能。
“这竟然是只已成妖的兽猪!林遇竟能凭一己之力将其猎杀!”
“难怪他伤得如此之重!”
此时,在场的林家子弟才恍然大悟。要知道,妖兽的体魄比人类强大许多,同等级的妖兽,修士只有逃命的份。可林遇仅凭炼体期天门境,就能猎杀此妖兽,实在逆天!
林霄脸色难看,他深知,若是自己遇上这只成妖的兽猪,恐怕也无法应对。难怪刚才最后林遇会说出那样的话。
“你比我杀的那头兽猪弱了些许。”这句话如魔音般,在林霄脑海中不停回荡,久久不散。
林氏家族后山的小树林中,有一处药园,那是林遇的居所。在院门口,一个“闲人勿进”的字匾深埋路边,那是老族长的字迹,每一笔每一划都蕴含着道蕴锋芒,气势磅礴,仿佛能杀人于无形。
“少爷!”
院中,一个肌肤胜雪,貌若天仙,却冷若冰霜的少女正在晾晒草药,见到林遇受伤,赶忙飞奔上前搀扶,娇靥上写满了忧虑。
“怎么会伤成这样?难道是林霄那些人?”少女满脸焦急地问道,美眸中寒光四射。在她看来,青林峰虽野兽众多,但还不至于伤到林遇,她首先想到的便是第一堂族的那些人。
“并非他们,我在后山遇到些棘手的情况,这点小伤无足挂齿,不必忧心。”林遇轻声宽慰。
在莫研的小心搀扶下,很快便来到灶房,只见屋中摆放着一个巨大的木桶,桶内热水翻滚,不时冒出阵阵刺鼻的药味。
“好了,我自己来。”这桶中的药水,林遇每日此时都会浸泡一番。所需灵药皆颇为珍贵,对强身健体有着极佳的效果,还有修复外伤的功效。
只是那药方中有一味火麟蟒的胆囊,乃是炼魂期妖兽所有。这种药水触及肌肤,会产生如凌迟般的剧痛,非常人所能忍受。
林遇这些年每日都在承受这种蚀骨灼心的痛苦,但也正因如此,他的体魄比常人强健数倍。若无这火麟淬体的药方,他也难以如此迅速地将九绝炼体功修炼至第六重。不过,在此之前,他未借助灵药就已将功法修炼到了第五重。
“你怎么还在这?”
林遇正宽衣解带,准备泡入药水之中,而莫研却只顾自地整理着柴火,丝毫没有离开的打算。
“真是长大了,开始嫌弃我了。”莫研轻声嘀咕着,神色自若地走出了房门。
林遇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心中知晓,莫研本是侍奉他母亲的丫鬟。八年前,那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在老管家的拼死护送下,唯有他与莫研侥幸存活。自那时起,他们便相依为命。
八岁时,他们跟随老管家踏上逃亡之路,在外漂泊两年之后,才历经艰辛逃回林氏家族。
那年,林遇十岁,而莫研还比他小几个月。当时,老管家为了保护林遇和莫研的安全,在青州城外与仇敌舍命相搏,最终与敌人同归于尽。在林家的这六年里,莫研这小丫头毅然承担起了照顾林遇生活起居的责任。
自逃亡之日起,林遇每晚都被噩梦萦绕,又因这怪病缠身,老族长将他安置在这僻静的小院子里,只让莫研在身边侍候。老族长还时常托人送来一些粮食,并四处求医问药,为了林遇的病,可谓是费尽心思。
待莫研关闭房门后,林遇褪下衣衫,身上露出一道道新伤旧痕,而最为触目惊心的,是腹中那道如狰狞巨兽利齿般的疤痕,那是箭矢笔直刺入,洞穿腹部直至丹田所留下的。
林遇深吸一口气,然后纵身跳入浴桶之中,瞬间,一缕缕霸道的能量如决堤的洪水般,从身体的毛孔疯狂钻入,剧痛如排山倒海般袭来,令林遇疼得龇牙咧嘴。尽管他已在火麟淬体药汤中浸泡了数月之久,但这种仿若碎骨断筋般的折磨,仍令他难以忍受。
闷哼一声后,林遇立刻闭上双眼,调整状态,使心神尽量稳定下来。紧接着,一个个艰深晦涩的远古道文如闪烁的星辰般,以意念的形式清晰地呈现在他的脑海之中,道文的笔迹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道文共有九个,林遇耗费两年光阴,竟未能参透其中之一。为了领悟这些道文,他选择其中一个着重临摹,在脑海中反复演练。尽管无法参悟这九道真文之一,但每当顺着道文的形体轨迹临摹时,他的身心都有了质的提升,五感变得愈发敏锐。
“不对,错了错了!”
林遇眉头紧锁,全心沉浸于道文的参悟之中,药汤带来的疼痛瞬间被抛诸脑后。那些古老的道文刚有所悟,笔迹便扭曲变形,呈现出另一番模样,之前的感悟全然被推翻!
越是临摹演练,就越是难以揣摩,脑海变得越发沉闷,精神力也消耗殆尽,整个人昏昏欲睡。
朦胧之中,隐约有凄惨的呻吟声传来。林遇努力睁开双眼,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这是哪儿?”
这是一个空旷飘渺的地方,无边无际,四周环绕着淡淡的绿光,如梦幻般真实。
“这个声音”
林遇坐起身来,发现自己置身于虚空之中,脚下仿佛踩着一块无形的玻璃。转头望去,那低沉凄惨的声音传来之处,竟有一座巨大的黑色神纹法阵,法阵间凝聚的绿色气流最为浓郁,而黑色阵法上空则是一个闪烁着黑色闪电的防护罩。
“呜~!”
那声音仿若悲泣,又似痛苦的哀叹,使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林遇心惊胆战地朝着那个方向望去,只见在那黑色阵纹的中央,一个瘦得皮包骨头的老头正趴在那里,身体不住地颤抖。
突然,那个黑影的头颅僵直地抬了起来!一张残破不堪的脸赫然呈现,整张脸仿佛仅有一层皱巴巴的外皮,毫无血肉,那双空洞无神的眼睛仿佛能够摄人心魄,其身形若隐若现,宛如幽灵一般,没有丝毫实质感。
“这到底是人还是鬼?”林遇吓得连连后退,这个身形在梦境中已出现过无数次,但他仍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恐怖的真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