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037章 半夜梦游
云烟不松手,反倒抱得更紧了,展现出女人最柔弱无助的样子哭诉哀求,她知道,每次她一哭,督军就会心软。
不只是督军,只要是个正常的男人都会心软,当然顾景琛这种不懂怜香惜玉的暴虐狂除外。
小时候师父让她唱哭戏,她总是唱着唱着就忍不住发笑,可没少挨师父的竹板,到后来,哪怕心里没有半分难过,眼泪挤不出一颗,她也能唱哭观众,让台下的众人哭得稀里哗啦,而自己则在台上掩面偷笑。
“哎呀,够了!”督军挣脱不开,失去了耐性,“饶他俩一条命,你提出的所有要求,我全都无条件答应,两日内就将一切办好,还有什么,你尽管提出来。”
督军说完,又补充一句,“之前收回的城防兵权仍还给你。”
顾景琛收回枪,用嘴对着枪口吹吹,“好,我就等着父亲的好消息,城防兵权还是给梓杨,让他学学也好。”
“就这样吧,折腾了一晚上,都回去休息。”督军又朝两名卫兵吩咐,“你俩负责送三少爷与三夫人回澜香院。”
说完抬腿甩开云烟,负着手大跨步走向门外。
顾梓杨推着轮椅,跟着走出柴房,与冷行远一起,把顾景琛送回西院。
这一晚,沈芊芊做了一个很甜,很美的梦,待她从西院的床上醒来,已是翌日清晨。
恍惚间,昨晚发生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揉揉脑袋,难道那只是一场梦么,不然自己怎么下得阁楼,怎么脱衣躺到床上的,全然没有一点印象。
偏过头,发现顾景琛侧躺在她身侧,睡得正香甜,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仔细看他,剑眉下的睫毛浓密如翅翼,在轻轻颤动,鼻梁笔直,薄唇上扬桀骜不驯的寡冷。
他长得真好看,人也很好,沈芊芊暗自叹了口气,可惜却比面具人终是迟了一步。
想起昨晚之事,脸羞红到了耳根,之前是心悦于他,如今身子也给了,只是当时发生的一切,是在他中毒之后,不清醒中发生的,事后,他是否还会记得做过些什么。
只可惜自己连他姓甚名谁,都还不知,就把身子交了出去。
正寻思着,沈芊芊意识到了不对,这不是自己平时睡的小床,而是顾景琛的大床,垂眸下看,他露在被子外的手臂,正搭在自己腰间。
沈芊芊的脑袋,枕着顾景琛的另一只手臂,她心慌了,被子下的手摸向身上,衣裤都还在,松下一口气,放下心来,无意间触碰到一个不属于自己的物什,抓在手里本能地捏了一下,又复捏一下。
皮肤下涌现的触感,让她霍然意识到那是什么,一个晴天霹雳在沈芊芊脑子里轰然炸响,自己不仅睡在了顾景琛的床上,还与他共盖一床被子。
“啊”沈芊芊猛然坐起身,抱着脑袋崩溃地大吼。
顾景琛睡眼惺忪地睁开眼,一脸懵逼又无措地看着发疯的她。
沈芊芊的怨气,仅凭这一声怒吼还无法渲泄散尽,转身拽出枕头,就是一通狂摔乱砸。
顾景琛忙攥上被子,把脑袋缩进去捂住,抵挡时不时来一下的狂轰滥炸,直到风平浪静,才敢将头慢慢地从被子下探出,无辜又可怜地迎上沈芊芊俯瞰来的审视目光。
“老实交待,我是怎么躺到你床上来的,还,还同盖一张被子,敢说一句谎话,看我不把你揉拧得稀碎。”
沈芊芊不仅语气里透着狠,双手还紧紧互扣转动手腕,咬牙切齿地用力做出拧得动作。
顾景琛被她这样子吓得一个激灵,真怕被揉拧般攥紧被子护在自己胸前,委屈兮兮地小声嗫嚅:“我说是你半夜梦游,自己爬上我的床,钻进被窝,你信吗?”
“我信你个大头鬼,本姑奶奶从来不会梦游,一定是你做的,妈呀,这让我以后怎么活?”沈芊芊哭爹喊娘,双手不停地拍打被子。
“沈芊芊,你别不讲道理,我一个瘫痪之人,不能走不能跑,怎么抱得动你,再说你梦游又不是只有这一回。”顾景琛理直气壮的反驳。
沈芊芊一琢磨,觉得顾景琛说得话,也是这个理,难道自己真得是梦游了么,可印象里不梦游呀,对了,搞不好前主有这习惯。
想到这里,自己先输了气势,不再闹了,神情十分沮丧,“我昨晚是怎么回来的。”
顾景琛见沈芊芊信了自己的鬼话,心里偷着乐,就差笑出声来。
“你久久未回,我让古副官推着我四处寻你,最后在后院围墙那里,看见你晕倒在地上”
这时,门外响起敲门声,“少帅,是我,古诚。”是古副官的声音。
沈芊芊赶紧翻身下床,穿好衣服去开门。
古副官捧着一个精致的大纸盒进入门内,“少帅,我把夫人的裙子取回来了。”说完,把纸盒放到桌上。
“来,扶我一下。”顾景琛在床上坐起,手臂伸向古副官。
“刚我与芊芊聊到,昨夜我们四处寻她之事,她晕倒在后院围墙那里,是你把她背回来的,对吧。”
顾景琛说着,用眼神给古副官示意,见这小子榆木脑袋“嗯啊”半天没理解,搭在他肩头的手掌用了力。
“哦确实,是我将夫人你背回西院来的。”古副官挤眉弄眼对了半天暗号,才总算开了窍,顾景琛扯唇低声挤出三个字,“好兄弟。”
随后,拍拍他肩头,“好吧,这里没你的事了,去把车准备好,我们等下就出来。”
待古副官出了门,顾景琛才又道:“现在你总该信了吧。”
“我的衣服谁脱得?”沈芊芊发出灵魂一问,西院没女佣,如果是顾景琛或古副官,那就真该去跳河了。
“自己脱得,你以为是谁?”顾景琛反问,“你本来睡得好好的,半夜不知抽了什么风,突然从床上下来,问你什么也不回答,三两下脱了衣服,就爬到了床上来。”
说到这里,顾景琛停下来,掀开胸前衣服,“你看,这些可都是你挠得,幸好我守身如玉,不然还真被你给得逞了,折腾了好久,你累了才又睡过去。”
沈芊芊凑上前一看,那可不是么,顾景琛的脖子与胸前皮肤上,不仅有许多道抓痕,还种有两三个草莓印。
樱红霎时爬上脸颊,再瞬间蔓延至耳根,梦游中的自己真是太疯狂了,“呃,那,那个真是对不起。”
自觉理亏,讪笑着帮他整理好衣服,起身去打开纸盒,“呀,好漂亮,是买给我的吗,一定很贵吧。”
沈芊芊双眼放光,轻轻提起盒子里的红色纱裙,到镜子前,在身上比划着。
顾景琛屈指抵到上唇鼻间,隐藏扬唇勾出的幸福笑意,身上的抓痕确实是沈芊芊挠得,但却不是在这间屋里,而是在阁楼。
思想开了小差,立即干咳收回,“你去把裙子换上,我们等下就去夜上海歌舞厅,今上午会在那里开一个记者会,到时你现场再弹奏一首曲子,完后,我们就出发去祭拜母亲。”
“好,听你的。”沈芊芊猜到是与前晚在舞厅内发生的事有关,也就没细问原因,拿着裙子出了门。
须臾后,再次出现在门口,见顾景琛已换上一身戎装,他没有坐在轮椅上,而是站在屋里,见到沈芊芊进门,张开双臂,“芊芊,能给我一个拥抱吗?”
沈芊芊觉得奇怪,顾景琛刚才不还好好的吗,怎么这情绪说来就说来。
她心里已被另一个人占据,没有走过去,又不忍直接拒绝,于是转移话题逃避,“景琛,看来你的腿快好了,都能站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