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6 章 去阎王爷那里好好悔过
“呀！”三夫人云烟被眼前的惊悚场景，吓得转身就逃，还未迈出门口，就被两只横在半空的枪，给逼退回来。
“景琛，爹要先给你说声抱歉。”督军的脸色暗沉，十分难看，“我也不想发生这种事，但还是不幸的发生了，不该把沈大小姐关来这里。”
督军还想说下去，突然听到顾梓杨发问。
“姨娘，你在笑什么？”
“哪，哪有，我是害怕，脸上发僵，你眼神儿花了吧。”云烟见众人看向自己，双手捧到脸上，两眼珠子在眼眶里打转，作贼心虚的辩驳。
众人的注意力全在这个男子身上，眼前经历过一番打斗的场景，衣冠不整的陌生男子，是个人都能联想到什么。
只有顾景琛能确定沈芊芊没事，至少她随身的爪刀还未出过手，男子只是嘴巴有血，身无刀伤，而且他的样子，看起来有些痴傻，也不像会武功，沈芊芊虽也不会，但她的应变能力很强。
若沈芊芊是真傻，这男子还有可能得逞，可她是装傻，只要她不愿意，无人可近其身。
但就算这男子没得逞，顾景琛也不打算放过，于是问道：“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声调有些颤，极力在控制随时会爆发的怒火。
“卫兵前来开门放沈大小姐出去，发现门锁被砸，他就现在这个样子躺在地上，屋里不见沈芊芊的人影。”
督军说完，停顿下来，递过来一物，“从他身上发现了这枚银针。”
顾景琛接过，仔细辨认，“这是我送给芊芊防身用的。”
“据初步推断，沈芊芊有可能已被侵犯，你放心，爹会弥补你的。”
督军的最后一句，没人听进耳里，两道人影同时扑向地上的胖子，拳头雨点般落在他身上，一时间拳头打在皮肉上的声音，以及哀嚎大哭声，在屋内响起一片。
声音传出屋外，落入外面等着的几人耳里，全都不由地揪起心，把身子紧了紧。
“够了，别打了，再打就被打死了，他是傻子，留他一条性命。”督军威严的厉喝传出柴房。
屋内。
这声厉喝并未让愤怒中的顾景琛，与顾梓杨住手。
“来人，将他们分开。”督军无奈大喝。
卫兵刚把两人拉开，他俩又扑腾着挥拳上去，“住手，他是你们同父异母的兄弟。”
这一句话，让顾景琛与顾梓杨的挥拳动作倏然而止，仰起头不可置信地望向督军。
又同时把质疑的目光，滑到眼前的胖子身上，被揍成了猪头的胖子，已是面目全非，全然看不出与顾家人沾边的样子。
他连呼痛声都叫不出，只能低声地哼哼唧唧。
督军双手负在背后，背过身不愿再看地上之人的惨状，缓缓地走向墙边，
“他名叫顾惜之，是你们的前一任三姨娘所生，四岁多了还不会说话，医生诊断是先天性的痴傻。”
“那时我带兵常年在外征战，家里只有大夫人何氏与三夫人陈氏，后来才得知陈氏还未嫁给我之前，就一直有吸大烟的习惯，怀上了孩子也没克制，惜之的病也就是这么来得。”
话到此，督军陷入往事的痛苦回忆里，后仰脖子深吸一口，再缓缓吐出，“陈氏是吸毒过量而死，惜之小时候每一哭闹，陈氏嫌吵就会让他闻烟味，久而久之，这孩子也沾染上了毒瘾。”
“为了让他戒毒，也是想尽了办法，他的毒瘾太深，根本戒不掉，索性关在了澜香院的地下室，专人伺候。”
督军转过身，犀利目光盯定瑟瑟发抖的现任三夫人云烟，“当初娶你回来做填房，是让你照顾好惜之，你也愿意为了一世的衣服无忧，放弃一切入府照顾。”
“如今，你是怎么给我照顾的，没人开锁，他又怎么出得来，还跑来了柴房，别告诉我，这一切都是你的安排。”
云烟扑通跪倒在地，声泪俱下，滚滚滂沱，“督军冤枉，我一介弱女子，哪能做得出这种恶毒之事，今日府里宴请宾客，一大清早就被姐姐叫来应酬，惜之怎么跑出来的，我确实也不知，望督军明查，还妾妻一个清白。”
看着眼前的美人，哭得梨花带雨，抽搐的双肩如狂风骤雨里的拂柳，娇柔而无助，心不禁有所触动，云烟十八岁就入了府，独守空房这么多年，还要替自己照顾这个傻儿子。
也确实为难了她，怜惜加上自责，督军的心软了下来，弯腰伸手去搀扶。
“少帅！”两名将顾景琛扶回轮椅上的卫兵同时惊呼，手本能地去摸向腰间，枪套里已空空如也。
“二哥，不要！”顾梓杨见到顾景琛的两只手里，各握着一把手枪，一支枪指着跪在地上的云烟，另一支指向顾惜之，出声阻止。
“难道父亲就没听过最毒妇人心么，澜香院有地下室连我与四弟都不知道，又有谁能够进去，找到钥匙把一个痴傻人放出来。”
顾景琛神情冷峻，眸光里渗出森寒，“出来也就罢了，宴客厅那么热闹，又有好吃的，他却偏偏来了柴房，还知道把门锁砸开，进来对芊芊行不轨之事，一个傻子被关在地下室十几年，与外隔绝，若没人刻意的教唆，甚至将他带来柴房，替他砸开门锁，他又怎么知道做这些。”
“景琛，你先把枪放下，有话好好说，惜之再有错，也是你同父异母的弟弟，他这一生也很可怜。”督军见顾景琛要动真格，也慌了神。
顾景琛扯唇冷嗤，“可怜，像他这样痛苦的活着，还不如早死了好，芊芊就不可怜吗，父亲听信小人馋言，不容她为自己辩解，也不向我问明来由，就把她关了进来，不然又怎会有后来的这些事。”
“父亲可能忘了，三姨娘曾是一位名伶。”
言毕，枪口隔空点向云烟，语气冰冷，犹如来自地狱：“姨娘做过得恶事，又岂止这一件，现在，我就来做善事，帮你早日解脱，去阎王爷那里好好悔过。”
顾景琛最后的悔过二字刚落，枪声在屋中炸响，片刻，才响起一男一女的凄厉惨叫。
屋外等候的众人纷纷围向柴房门口，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刚到门边，顾景琛的暴喝就从屋内传出：“有谁不怕死，就只管就进来。”
他这声大吼，让所有人本能地后退，不敢再靠近柴房门，大气也不敢出一口，二爷这是怎么了，今晚竟如此发狂。
冷行远则想到了另一件事，药，定是云烟给二爷吃得药里，有使人发狂暴虐的成分。
屋内。
顾景琛射出的两颗子弹，各擦着顾惜之与云烟的耳侧，射进了他俩后方的墙壁。
督军与顾梓杨在枪响时，本能的捂住耳朵，弯腰伏下身躲避，你响声过后才起身，见顾惜之与云烟并没有死，才放下心来。
刚松下一口气，回头看见顾景琛的枪口并未放下，依旧一左一右指着顾惜之与云烟，并未打算就此放过二人，心又揪到嗓口眼悬吊着。
顾惜之被吓得屎尿横流，恶臭瞬间侵噬屋里所有的空气，双手捂头，哇哇哇直乱叫。
云烟怔愣回魂，赶忙抬起双手，惊慌地从头摸到脚，所幸零件一个也没少，随后便发出杀猪般的凄厉惨嚎，连滚带爬地扑到督军脚边，双臂如灵蛇，缠上他的一条腿，紧紧桎梏进怀里，死活也不肯松开。
她惊恐万分的瞪大一双狐眼，死死地盯着指向自己的枪口，身子如筛糠，不受控地颤抖不止。
督军的脚挪动了开，抬腿又抽不回，低头喝斥：“放开！”
“不，我不放，老爷，看在十八岁就跟了你的份上，救我，我保证以后一定好好照顾惜之，不让他再偷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