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7章
画面中，蛙人安静的待在笼子，丝毫看不出追杀他们时的可怖。
那群士官似乎也被实验室这边的爆炸声惊动了，开始陆陆续续起身，结伴朝实验室走。
见他们有所行动，樊九和贺席川加快速度，分工合作，确认了其他区域没有人后，决定先去生活区。
樊九想得很简单，生活区的人一看就无人管理，进去比较方便。再则里面的人都是以求生为目的，比起那群更有野心的士官来说，他们显然要更容易应付。
此举和贺席川不谋而合。
在实验室外，他们遇到了几个军人，直接下黑手将人弄晕了，不到24小时绝对醒不过来。
然后一个个挨着扒下他们军装，三个人换上。
樊九也毫不扭捏，反正里面还穿了。她背过身去动作迅速。
不过她换衣服的时候，陈叔目不转睛地盯着贺席川，眼神警惕。
贺席川：……
换好后，贺席川检查了一遍，陈叔自不用说，但樊九第一次穿军装，有些暗扣她系得艰难，衣服错位属实有点严重。
有强迫症的贺席川忍了忍，还是忍无可忍地伸手了……
“干什么！”陈叔眼尖手快，捉住他伸向“无知少女”的魔爪。
“她衣领后面……”贺席川无奈，“我发誓，整理的时候，都不会碰到你家小姐一丝一毫。”
“别动，我来。”陈叔毫不动摇，给了贺席川一个凶狠狠的眼神，准备自己上手，结果……
“小姐还是您自己来吧。”他也是一个大老爷们儿，不合适。
樊九望着天，高看她了，她根本就不会穿。
不知道陈叔怎么就是个死脑筋，樊九怎么劝他他都不敢，眼看着时间要拖过去，
“算了，陈叔，你让他帮我理一下，全程盯着他。要是他有什么逾矩的行为，你给我把手剁了。”
樊九一边说着一边在陈叔看不到的地方朝贺席川递眼色，示意他多多海涵，包容一下老人家。
两人不可避免离得近，甚至呼吸相接，樊九突然笑了下，贺席川手上动作一顿，那双深邃的眼眸疑惑地看向她。
“有点……痒。”呼吸喷洒在皮肤，有点痒。
明白过来她在说什么，贺席川动作立刻变得僵硬，心里没鬼是一回事，现实近距离接触又是一回事。
尤其还有陈叔虎视眈眈的眼神……
气氛显而易见的朝着不可言说的方向发展。
最后，在陈叔360度无死角扫描之下，终于整理好了。
两人都大松了口气，直觉比打怪还累，然后心照不宣地默默出发。
从训练区到实验室，必须经过监控中心，但好在军事基地的传送系统健全，除非是精神力比他们两个高的人，其他人在传送舱内根本不可能察觉到地面的异样。
樊九和贺席川都建立起精神力屏障，两人将陈叔包纳了进去，起着双重保护作用。
实验室那边还在传来阵阵爆炸声，丧尸群还在乘机作乱。
怕在传送通道内遇到不该遇到的人，三个人直接步行前往。贺席川对基地的分区布局最熟悉，也是最清楚监控系统所在。
由他带头，樊九和陈叔跟在后面。
她时刻注意着墙角那些地方，虽然根本看不到什么摄像头之类的，但还是左闪右避的，结果发现贺席川大喇喇地顺着墙边走。
心里担心被这些密布的监控系统发现，不得不提醒他：“那啥，我们这么猖狂？不会被摄像头发现吗？”
“摄像头？”
“你是说监视网？”贺席川看她，发现她猫着身子，好笑道，“基地监测根本没有死角，单凭你我想绕开简直是异想天开。”
樊九顿住：“但……也不用破罐子破摔吧？”
陈叔总算明白她一直蹦蹦跳跳的，赶在贺席川之前开口解释：“小姐，精神力可以屏蔽监控系统。”
猫着的身子僵住，然后若无其事地跟着走，没关系，只要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三人很快就到了生活区外面，眼前是一个灰白色的两层建筑，上面挂着几个大字：
「服务中心」
字上面的红色涂层有些剥落，十分符合德莱星穷酸的气质。
门口插着一排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白色柱子，顶部尖尖的。
有一排穿着军服的人像“把守”，看起来和真人一般无二，但无论男女，个个漂亮得不像是人。樊九此生就没见过这么漂亮的人，宛若天神之作。
但秉持着“越迷人的越危险”的道理，她丝毫不敢放松，反而把警戒值拉到了最高。
她忍不住伸出魔爪摸了一下其中一尊雕像。
“咦？”
触感十分神奇，冰冰凉凉，却软软乎乎，十分好摸。
他们毫无生气，也不像是机器人，无一例外让她觉得……有些迷炫。
“每个基地都有自己的特色，德莱星位于虫族边境，虫族十分猖獗那时是德莱星十大将领击退了虫族，将他们赶到了遥远的阿法星球。”贺席川解释。
“原来……这是十大将领的雕像！”樊九恍然大悟，敬佩之情油然而生，有才有颜，不愧开国大佬。
“不是，”贺席川打破了她的幻想，“这是虫族的历任将领，或者说俘虏。”
樊九原本还摸着的手骤然一缩，双眼微瞪，难以置信道：“虫子？”
陈叔忽然开口：“将虫族将领尸体凝固化当做战利品的事一开始就遭到了一部分人的强烈反对。”
樊九理解反对那部分人的想法，毕竟把别人尸体当成炫耀的资本，以她一个现代人的眼光确实有点变态。
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她倒是很赞同这种做法，能够最快速振奋士气，战果的宣扬何尝不是对敌人的心理战术。
陈叔看着其中一个立像，是一个女性虫族：“阿佳妮，虫族最年轻战将，卒于德莱星一战，据说上战场前，她已经临产，战死之后被带回第一基地，由于身体原因，关于是否把它做成立像引起了很大的争议，最后还是贺……元帅否决了这项传统，之后就用仿生技术拟造。”
陈叔收到贺元帅的时候，语气斟酌了一下，发现贺席川脸上并无异色，才放了心。
贺元帅的原话是：如今，联邦早有能力抵抗虫族入侵，不再是当初那个需要用战士的尸体来造就自己威名的新生国。每一位战士都值得尊重，即便生前为敌，死后也不容侮辱！
樊九看这尊立像，材质确实和其他的有些不同。
但她看着这个女子的面容，只觉得并非她想象中的虫族那般……狰狞恶心，相反，美丽而圣洁，不知道是不是怀有身孕的缘故，面目温柔慈善。
贺席川在陈叔说话之后就一言不发，他微低着头，看不清晰神色。
怕勾起贺席川的伤心往事，樊九赶紧转移了话题，她率先朝生活区通道走去。
陈叔和贺席川落在后面，贺席川特意落后了一步，确保樊九听不见了才语气淡漠地朝陈叔低语：“阿佳妮怀孕的事只有几个高层知道，陈叔，你究竟是谁？”
他眼底晦暗不明，直觉告诉他，陈叔身上，会有他冒着生命的风险也要赴这场德莱星之行的答案。
说完后，贺席川无意在此与他争执，也怕樊九察觉，转身就走了。
进去的大门通道极为狭窄，有四名长得像保安的机器人随时堵着。
等几个人过去的时候，他们却自动让开了。
通道大概有四五米，像一个隧道，内壁光滑，但不知道上面被泼了什么液体。
三个人脚步飞快地通过，直到出了通道才松了口气。
一楼此刻听不到任何声音，非常安静，于是显得喘息声十分明显。
“我们是不是走错了地方？”
樊九记得在监控室里面，他们看到生活区有非常多的店铺，如果不是紫雾，应该是非常繁华。
可此地一片空旷，她目光转了一圈，只看到一楼右边有许多隔间，其余全是灰色的空地面。
“为了军事安全，做了障眼法。”
贺席川尽职尽责地解释，他走到最后面那个机器人边，在他身上摸索，最后不知道动了一下哪里，场景倏然一变，已然是一个商场的入口。
然后他们并不是去购物，顺着蜿蜒的楼梯，三人疾速直下，终于看到了监控里熟悉的大门。
三人的计划是，既然任何人都可以进出，那他们不暴露身份，静观其变。
先打听打听情况。
至于邓姐他们几个熟面孔……没有哪一个军人会打无准备的仗，樊九也是一个让自己陷入被动的人。
早在主监控室的时候，她和贺席川就找到了邓姐他们的身影，整个休息室有四扇门，随时都有人来回走动，他们进去只要避开角落里邓姐他们就好。
“轰隆——”门帘升起，里面的人原本见怪不怪，原本没引起什么注意。
结果不知道是谁不确定地说了一句：
“贺上将？”
目光刷刷刷如有实质般朝他们三个看来。
樊九：……
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贺席川这张俊脸的知名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