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草药学徒
“你们这些小家伙，一定饿坏了，赶紧吃吧！”
饭菜已经准备好了一会，热气腾腾，尤其是那大碗的一锅炖，各式蔬菜混着肥肉，香气逼人，就连华清也忍不住吞咽了几次口水，只是围在一起的少年们没有一个敢找敢动筷子。
华清用眼光扫了一圈，发现不少孩子也在偷偷吞咽口水，只是他们显然经历过什么可怕的事情，学会了深入骨髓的规矩，全部都压抑住了本能，只敢
此时，在几位中年仆从的有条不紊的安排之下，华清他们已经洗过澡，本来蓬头垢面的他们已经洗去了全身的泥土和血迹，破烂的衣衫也都被丢掉，统一换成了小厮打扮的灰色衣袍，各个都焕然一新，也显露出了一张张少年的脸，只是这些青涩的脸庞没有少年的活力，只有暮气沉沉和掩饰不住的恐惧。
刚才说话的是吗气质温和的疤痕脸大叔，望着华清他们忍耐饥饿的表情，他嗤笑了一声，不过瞬间意识到这笑声不合时宜，便又咳嗽了一声。
“孩子们吃吧，蒙自寨可不是其他寨子，在这里好好干活就有饭吃。”
话一说完，他便上前一步，拿起馒头筐，不由分说，一人手里塞了一个，然后拍了拍一个异常瘦小的孩子肩膀，面带笑容，用眼神鼓励着他吃下去。虽然他面容可怖，但是华清在他脸上看到了他真挚的内心。
那瘦弱孩子，看样子十岁刚出头，极度的营养不良，身上没有一点肉，看着像个麻杆一般，显得他头大的与身体不成比例，看着有点吓人。
他没有说话，微微转头，麻木的眼神中似乎有了点神采，与疤脸大叔短暂的对视，这好像用尽了他的所有勇气，瞬间把头低下，然后颤颤巍巍举起瘦如鸡爪的手，将馒头慢慢地送入口中。小心的咬了一口，然后又一口，他连忙吞咽，然后另外一只手也抓紧馒头，双手拼了命的一般往嘴里塞，一整个馒头都被塞进他的嘴里，腮帮子都鼓鼓的。
疤脸中年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温和的说：“小家伙，慢慢吃，可千万别噎着了，也别光顾着吃馒头，这不是还有炖菜吗，油水充足，香着呢，也多吃点！”
那瘦弱孩童一般拼了命的咀嚼，吞咽塞满嘴里的馒头，麻木的眼睛流出了泪水，顺着他那鼓起来的脸蛋流下去，混杂着馒头一起被他咽了下去。
似乎受到了那瘦弱孩童的鼓励，其余孩子们也拿起馒头啃了起来，华清也不例外，一时间整间屋里都充满了大口吞咽的声音。见状，疤痕中年又给每个人手里塞了一双筷子，然后让他们吃炖菜。
华清第一次觉得炖菜这么好吃，尤其是一块块大肥肉，充满了油腻，但是却让他感到美味极了，连着在锅里抢到了好几块，因为现在这群孩子都放开了，敞着肚子吃，一个个狼吐虎咽，像一头头饿了很久的狼崽子，逮着机会就死命的吃。
“彪子，你这就是落了黑风寨的面子？
我看你是脑子里进水，活脱脱中了王胜那厮的圈套！
咱们都知道，这十八寨大集三个月举行一次，方圆上百里地的各家寨子都会参加，带上各家的特产、货物，奇珍、异宝和各式物件，互通有无，以自己家有的换车家自己想要的。举办的寨子十八家轮换，既是赚取利益的好时机，也是展示自家实力的好场合。
黑风寨与咱们蒙自寨的纠葛能追溯到老一辈人那里了，虽然咱们口头上不怂，不堕自家威风，但是咱们不得不承认，最近几十年，在黑风姥姥那老妖婆的控制下，黑风寨的确实力大涨，高手层出不穷，新一辈小天才也名动四方。而且那老妖婆靠着手下一群莺莺燕燕的嫩皮小娘子，笼络了周边多少寨子的高手和混迹的江湖散人，势力已经不输那上三寨多少了。
你这次落了王胜的面子是小事，王胜那厮也不是什么高手，但是谁让这老小子命好，生了个天才女儿，根骨过人，已经被老妖婆收为弟子了。”
“三叔，你这长篇大论的可都是老黄历了！”
蒙彪刚说完这次十八集的趣事，正在吹嘘与王胜纠葛的精彩之处，就被这老者打断了他的高谈阔论，令他不怎么尽兴。
打断蒙彪滔滔不绝的是一位满头银发的老者，只见他眉头紧锁，一副愁苦的表情，像是一直有着什么心事。不过，他落座的是族长蒙虎的左手边，显然在蒙自寨的地位不低。
“王胜那厮仗着女儿的地位，在附近几个寨子作威作福，今天占点便宜，明天拿点好处，打着黑风姥姥的名头狐假虎威，惹得多少寨子不堪其烦。
如果他在别人面前逞能，我可管不着他，但这次他在我面前伸出爪子，那我蒙彪可就要断了他的爪子，好教他知道蒙自寨可不是他区区王胜能招惹的。”
见到银发看着还要争吵，一直座上观的族长蒙虎开口了。
“老三，我看你这么冲动，干脆改个称号吧，那鬼狐可不陪你的江湖豪情啊！
三叔，也无需多担忧，彪子做事还是有分寸的，而且我蒙自寨可不惧那黑风寨！”
华清吃得有点撑了，差点噎着了，不过不是他一个人这样，这二十多个少年就都吃的肚子都圆了，不时还能听到打嗝的声音，显然都撑着了。
“都吃饱喝足了吧？”
疤脸中年看华清他们停止了狼吞虎咽，出声了。
“馒头香吧？炖菜好吃吧？
“香……”
似乎吃饱了之后，这群少年的胆子也大了起来，又或者疤脸中年对待他们的方式，让他们慢慢放下戒备，陆续有人低声开口应和。
“是啊，馒头香，肉更香，但是寨子里可不是能白吃的地方，想要吃饱、吃好，就要干活。
你们这批人还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我就和你们说道说道。
咱们这院子是草药堂，负责寨子里草药的种植、培育、采摘和入药，从明天开始你们就是草药学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