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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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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涂的到来完全在晏澜的意料之外,向自己走来的人,晏澜一时有些怔愣。

    她一醒来就去了外公府上,昨日是刚回府,而父兄这段时间每每又都是早出晚归,说起来,这还是她醒后,第一次见到兄长。

    看着眼前身姿挺拔的人,晏澜头脑中不受控制的想起了父兄临死前的模样。

    她当时虽是皇后,可与邵炎之间的情意早已不复当初,邵炎非但亲手将她的父兄逼到绝路,行刑当日还强迫她去午门观刑。

    那日的雪下的很大,寒风中夹杂着百姓的唾骂声,说她的父兄十恶不赦,通敌卖国。

    晏澜听着这些声音,不由为父觉得不值,他们奋力在战场上厮杀想要守护的黎民百姓,却因为无凭无据的几句话,说父兄通敌卖国,当真是可悲可恨。

    面对百姓的唾骂,父兄依旧从容不迫,即使刀架颈侧,也没有分毫的畏惧,脊梁仍然挺得笔直,头颅高昂,未曾有半分服从之意。

    滚烫的血液溅落在雪地上,宛如一朵朵盛开的红梅,傲雪欺霜。

    父兄的死亡化成了一把利刃,彻底击碎了晏澜心里的最后一丝幻想,她对邵炎不再有一丝一毫的期待。

    眼眸流转间似有水光流动,晏澜直勾勾望着眼前的人,万千话语到了嘴边,却只剩下了一声低喃:“兄长……”

    察觉到妹妹的情绪,晏涂皱了皱眉,询问道:“怎么了?”

    晏澜垂下眼,敛了心绪,适才抬眸,对兄长笑了笑:“没什么,就是风有些大,吹的眼睛不舒服,倒是兄长,今日怎么回来这么早?”

    晏涂甲胄未卸,眼下带着青黑,下颌处还有星星点点的胡茬,肉眼可见的疲态。

    知道妹妹是在说谎,晏涂也没拆穿,顺着她的话接了下去:“今日走得急,落了印信,父亲差我回来取。”

    说着,晏涂下意识地想要揉按额角,抬手却触碰到了冰冷的头盔。

    见他神情疲惫,晏澜上前两步,抬起手臂,纤纤玉指动作轻柔的为他摘下头盔:“公务再忙兄长也该注意休息。”

    不过往年的秋猎也由父兄负责,但远远没有今年这般忙碌。

    晏澜记得建隆二十五年秋,北方胡族来朝觐见,还带来一位公主,又恰逢秋猎,父兄要负责猎场的安全,少不得要忙些。

    况且,那胡族公主是来和亲的 这次秋猎主要目的还是为那胡族公主选夫,万万出不得半点差错,而且这次接待使臣的任务也落在了父兄身上,需要处理的事务难免多了些。

    上一世太子为了能获取胡族的支持,起了娶胡族公主的心思,甚至还堂而皇之的让晏澜帮忙。

    晏澜起初不愿,可还是在太子的哄骗下,放下了一身傲骨。

    晏涂缓了缓神,一眼便看到了晏澜手腕上那一圈淤痕。

    先前淤青藏在衣袖之下,晏涂并未发现,如今晏澜一抬手,瘀痕彻底暴露在他的视线之下,青紫的痕迹在莹白如玉的手腕上扎眼得很。

    疲惫霎时间一扫而空,晏涂握住她的胳膊细细打量,确认并无大碍后才松了口气。

    “太子弄的。”晏涂的褪去了往日里的儒雅表象,一双跟晏澜有着七分相似的眼眸充斥着怒气。

    他百般疼宠的妹妹可不是让太子拿来出气的。

    听兄长这笃定的语气,晏澜在心里叹了口气,心道,怪不得兄长明明只是回来取个印信却要特意过来见自己,想来是回府的时候遇上了太子。

    晏澜没说话,乖乖让他握着手臂,兄长的手看似握的紧,但实际上根本没用力,晏澜只要轻轻一挣便能挣脱。

    “太子当真有那么好?值得你如此迁就他?”到底还是自己的妹妹,晏涂根本舍不得和她说重话。

    晏澜嫣然一笑,解释道:“不是迁就,而是武安侯府不能开罪太子。”

    晏涂眸光闪烁,一时间有些惆怅。

    他与父亲征战沙场,战功赫赫又如何,不也依旧是功高震主,引得皇帝忌惮,到头来竟是要晏澜替他们考量。

    “还疼吗?”修长的手指一寸一寸地抚摸着手腕上的淤青,动作轻柔,生怕弄疼了她,看着她眼中亦满是疼惜。

    十五六岁的少女本该是无忧无虑,恣意洒脱的年纪,可他的妹妹却要处处谨慎小心,一言一行都不能让人落下话柄。

    “不疼,就是看着唬人了些而已。”察觉到兄长怅惘的心绪,晏澜抽出手腕,勾起唇角,转移了话题:“兄长可知京中哪座佛寺最为灵验?”

    “怎的突然问起这个来了?”晏涂神情狐疑:“你不是从不相信那些神鬼之说的吗?”

    晏澜淡淡一笑,缓缓道出原委:“我暂时不想见太子,想寻个地方小住几日,躲个清静,顺便散散心,佛寺庄重清幽,再合适不过。”

    晏涂听了非但不觉得这番说辞有问题,甚至感到欣慰,他的妹妹终于醒悟了,不再执着于太子了。

    有武安侯府做后盾,晏澜想找个什么样的夫婿找不到,到时候嫁过去也不用担心她会受委屈,再者招婿入赘也不是不可。

    修长的手指捏着下颌,晏涂细细思索一番,道:“这么说的话溪济寺就不错,向来宫里要做法事都是请的溪济寺的僧人,太子就算知道你去了也不敢在那里放肆,而且我从百姓口中听说,溪济寺求愿很是灵验。”

    说罢抬手揉了揉晏澜的发顶,嘱咐道:“去的时候跟我说一声,我让石燕跟着你,溪济寺虽然安全但还是小心点的好。”

    “我带着他,兄长安心便是。”

    石燕是兄长的随侍,自小跟着兄长出入军营,武功自然不会差到哪去,兄长让他跟着归根到底不过是担心自己罢了,自己又何必拒绝兄长的好意。

    晏涂松了手,拿过她手里的头盔重新戴好:“行了,我也该走了,再耽搁下去父亲该着急了。”

    发顶还残留着温热的温度,看着兄长离去的背影,晏澜眸色暗了暗,垂在身侧的双手也不由攥起,这一次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她都要父兄完好无损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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