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活命要紧
许久，会客厅内，何永桓与周老板二人终于达成协议。
“那公子与我签个契吧！”周老板举起茶盏，笑着轻抿一口，淡定的像是在说一个毫不重要的事情。
“怎的如此麻烦？你到底是不是诚心想做这笔买卖？”
何永桓重重的一掌拍在两人之间的桌子上，将茶水抖落出来。
“……”
周老板不再说话，面上的笑意不变，只是静静的盯着何永桓。
“公……公子。”
站在中间的余二紧张得不敢动弹，气氛突然变得又剑拔弩张起来。
“呵呵……在下自然是诚意满满，只是公子怕是没这份诚意吧”
周老板慢慢放下手中的茶盏，一双眸子里透着犀利的寒光，那笑容突然让人感到汗毛直立。
何永桓没想到这么一个小小的行商老板会有这样的眼神，一看就不是个好对付的，他心里咯噔一下暗想要不要直接把他做掉再换一家。
就在他思绪千转百回之时，周老板忽然的起身了。
“看来公子是未想好，在下还有事，先走了，再会。”
说完就抬步向大门走去。
“慢着！”
何永桓看他真的要走，顿时急了，立刻阻拦道。
周老板听到脚步顿住站在原地，转头问道:“如何？公子是想好了”
“余二，去取笔墨来！”
何永桓咬牙闭眼，心一横朝余二怒道。
“诶！好好好。”
余二得令立马跑到书房取了笔纸，他想这档子事总算是成了，不然他可找不出第二家来给何永桓挑。
而何永桓想的是，等事情成了再动手也不迟，毕竟这老板家人都在城中，他先暗中控制住，就不信他还能跑多远。
现在是计划最重要的一环，他真的不能再延迟了，要是再拖等有人察觉，若是全被暴露出来，那就真的是性命不保。
很快，笔墨纸砚都摆上后，两人签完契又恢复出一种和气的样子。
等彻底散去之后，两人脸上都露出阴狠之色，周老板则是出门就感觉到自己身后有几条尾巴。
“真是……太不把我周某当回事儿了啊……哈哈……”
“殿下可真是会找有意思的事情给我做呢……”
一身粗布衣裳的周老板，在一个无人的拐角处凭借地势成功的甩掉后面的人。
他低低的笑着，只是说话的嗓音慢慢变了一个人，从沉重的中年男人声音变成了略带青涩而磁性的青年少年音。
男人一把扯下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将身上的装束迅速变换，一个身着锦缎黑袍的少年忽然的出现，很快踏着让人看不清的轻功飞上了屋檐，眨眼功夫就消失不见。
等那群跟丢周老板的人回到何永桓面前复命，何永桓听到人已经不见了的消息彻底发起火来。
“一群废物！就一个商户你们都能跟丢，要你们有什么用！”
何永桓气的直接将人踹飞老远，心里的不安愈发强烈。
地上躺着的下人都忍着痛，一个劲的求饶。
“还愣着干嘛？拖出去打死！何府不养废物东西！”
何永桓转头把怒气发泄在余二身上。
余二也是头一回见这阵仗。
一直没敢开口的他听到这个命令，吓得直冒冷汗，但他又不敢不从，只能哆哆嗦嗦的让打手将人拖出去。
不一会儿院里传出那几个下人的哀嚎声。
余二在一旁看得心惊胆颤，等到几人彻底扛不住，喊叫的声音也逐渐变小，人也彻底没了呼吸才停下棍棒，而打手们早就已经习以为常。
余二深吸口气，回到何永桓身边汇报时，就被赶了出去，他立刻跑回了西苑，打了盆凉水让自己冷静下来。
和他同住一个院落的小厮刚好也在，看他如此匆忙的身影，好奇的随口问道:
“余二哥，今天怎得就这样早回来了？”
“小豆子，我……我感觉自己快要死了！”
余二激动的拉住小豆子的手臂，眼红又哽咽的说道，话语间身体带着不可控制的颤抖。
小豆子被他忽然的动作吓了一跳，不解他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余二哥，你不是在大公子身边当差，难道出了什么事吗？”
“我……”
于是，余二没顶住心里压力还是将所有事都和小豆子讲了，因为小豆子算是他在何府里认识的最早的人了，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只想找个人倾诉。
“啊？！没想到……大公子竟然会这样心狠手辣！”
小豆子满脸骇然，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又随后便紧张的看着余二，认真为他担忧道:
“那余二哥你岂不是……岂不是会容易被迁怒……”
“不止如此，大公子杀人如麻，我怕我哪天运气不好真的就要被他随意处置了，求你，小豆子，我在府里就和你一人交心，帮我想想办法，我不想死啊……”
余二压低声音，喘着气祈求的看着小豆子，什么荣华富贵他都不想要了，只有活命要紧。
“我……我觉得，那……余二哥你说，大少爷那货被人知晓了应该是死罪，那为什么不直接告诉衙门，这样咱不仅能领赏钱，还能等圣上降罪下来我们能直接脱离这何府。”
在小豆子的一番分析下，余二渐渐平静下来，开始思考起这几天发生的事。
“可是……要是何府被降罪，咱们奴仆都是要重新被卖的，若是被人知晓是我告发的主家，那我会被打上烙印，这辈子都不可能做回良民了。”
“你傻啊，余二哥，你是揭发罪人的义士，官府一定会奖赏你，肯定会布告天下！”
余二眼神涣散，思绪不停的左右摇摆，痛苦的不敢抉择。
“余二哥，你要是不敢去，那我就替你去好了！我也不想看着你死在大少爷手里，如果真当会被打上烙印那就我来好了！”
小豆子看他犹豫不决，咬咬牙撒开他的手就往门外走去。
“等等！”
余二吓得跑过去将人又拉回来，焦急的解释道:
“我不是不敢去，只是这事还要从长计议，我得准备充足才能去衙门，不然没有十足的证据，衙门不会信的。”
“也对，是我冲动了，还是余二哥你想的周全，不过你也要小心一点，还是性命最重要，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脱离何府了，哥你一定要成功啊，小豆子我就靠你未来发达了回来把我捞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