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万年人参
何永桓没能在常明月那讨到什么好处,但何子显的事情他也不能耽搁,五百万两他有,但那也是他所有的积蓄,难不成真得搭进去?
二房若是这次能拿捏得了他,保不准下次又会是什么事情来要挟他。
思及此,何永桓下定决心,独自走到书房打开了书架上的一格密柜,从里头取出一封信打开,将新的信纸写下后塞入信封,召唤来信鸽将信带走飞远。
数日,远在西域边关的蓉王府内。
男人身宽体胖,肥硕的身躯走起路来好似地板都在颤动,大手挥开两侧的美人,接住了下人递过来的信,眯着眼细细看着,越看越是笑的不怀好意。
“哈哈哈,可算是让本王等到机会了,崔柏!”
“属下在!”
一黑衣暗卫从大厅内忽然凭空出现,将几位美人都吓得都不敢动弹。
“本王钓了条大鱼,让崔青好好接应!”
“是!”
黑衣暗卫行礼叩首,离开也是如凭空消失一般。
蓉王大笑着搂过两个美人,咸猪手在她们身上不停摸索,还不忘指挥其他人继续载歌载舞。
等到他尽兴,屋外一队身穿甲胄的士兵有素的带刀进来,在他一抬手之间,士兵们提着冰冷的刀剑走向美人们,几声尖叫过后纷纷血溅当场,还没来得及痛呼就都闭上了眼。
“真的是不知怜香惜玉呢,王爷。”
屋外传来一声清朗的声音,一身月袍配金线繁花图披肩,容貌绝佳,身姿如清风日月的男子,摇着玉折扇,散漫如闲逛一般走进来。
士兵见来人立刻拔刀以对,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哈哈哈!我当是谁,原来是相府二公子,怎的千里迢迢到了本王的王府也不告知一声,未曾远迎实在是本王之过啊!”
蓉王敛下阴鸷的神色,变脸似的笑着走过去,他不知到这人是怎么绕过王府戒备森严的监测,出现在这大殿里,更不知道这人到底听到了多少不该知道的,但他就算想要杀人灭口,也不能在这种节骨眼上动手。
“无碍,奉家父之命,特意前来西北,我认为蓉王与我们相府有共同的目的,那便可做盟友,蓉王觉得呢?”萧铉摇着折扇,半眯着眼轻笑着说道。
“共同的目的?本王可不知与丞相有什么共同的目的?这盟友又从何做的?”
“蓉王殿下,这人啊,有的时候装傻,是会被人当做是真傻的。”
“本王不知你在说些什么,若是没有别的事情,还望萧公子海涵,日头快落山了,本王恭候不了多时了。”
看着蓉王油盐不进的样子萧铉叹了口气,无奈的摇摇头。
“是吗?那小皇帝最近有些不安分,背地里动用了皇室暗卫不知在打探些什么,你与何家大公子合作的事情,家父的意思是提醒你小心为妙。”
“萧铉,你个黄口小儿,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本王与皇帝同系连枝,什么与何大公子合作,你休要污蔑本王!”
蓉王心中嗤笑,那小皇帝他早就没放在眼里了,如今藩王都有自己的一番势力在,就算想动他一人,其他人也不会坐视不管。
他当然不蠢,大家都觊觎那个位置,当朝最得势的不就是他们丞相府么?同谁结盟也不会和丞相府结盟,那才真是要绝了自己要走的路。
萧铉微微皱眉,他来时就预料到了这种情况,知道蓉王是个蠢的没想到这样蠢,枉费他跑这一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的道理都不知,既然人家不想领情那他就不再多费口舌劝要死鬼了。
“呵,消息我带到了,那我期待蓉王再过段时日还能如此,装聋作哑。”
没了蓉王,其他的藩王肯定是不会再安分,只是他有预感,若是真让皇帝削藩成功了,那父亲的处境也会有危险了,这么些年的苦心经营他可不想毁于一旦。
“哼!蠢货一枚,真不知是如何能活到现在的。”
萧铉快速离去,此次没有达到目的,他不能将希望寄托在蓉王身上,那么就只能另寻他法要剩下的其他藩王为他们做嫁衣。
而何永桓这边,当徐氏知晓他没能让常明月出面,就多次上门威胁起他想其他办法将何子显救出来。
明里暗里都是暗示的要他大出血的意思,他咬牙切齿的不敢发作,只能不断催促蓉王那边能快点有所动作。
“余二,崔青那边怎么样了?”
“回公子的,崔公子那边说是准备的差不多了,只是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没法子解决。”
这段时间,余二趁着景泉不在何永桓身边,逐渐取代了他的地位,成功的当上了何永桓的贴身小厮。
何永桓也经常将他的一些私密的事情交给余二处理,都是家生奴,只要有卖身契在,无论是余二还是景泉都不会有人轻易敢叛主,所以他用谁做贴身小厮,并非那么必要防着。
“什么重要问题?”
“崔公子说,要找个靠谱的货商不容易,将货物这一路到边境,这城门检查这一关十分重要,要找个经常走这条路线的又要懂得守口如瓶的,实在是太难寻了。”
余二如实禀报,他摸不准何永桓的想法,他眼睛不敢看他更不敢多提其他建议。
“有话就直说,莫要我一句句请你说你才肯开口!”
何永桓看得出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想说其他的,不耐烦的怒道。
“诶诶,是小的的错,小的只是怕说了不好听的惹了公子您生气,小的倒是从前听过有个商队经常去边境贩卖货物,就是不知他们愿不愿意接您这一单……”
“什么商队?你从何得知的?”
“是一个姓周的老板组的商队,平日里常从京城贩卖些番地的物品,小的认识老板娘弟弟身边的随从,听闻最近那周老板的老娘得了重病,急需一颗万年老参做补药,小的看……”
“你盯上了我娘的嫁妆?你活腻歪了?!”
何永桓怒不可遏,一手忽的掐住了余二的脖子,不等他说完就要用力将他的脖子捏碎。
他母亲当年的嫁妆并不丰腴,里头最值钱的就是一颗万年人参,足足有人的小臂粗壮,是他外祖母多年攒下的积蓄从一落魄勋贵家换来的。
“饶……饶命!小的……只是与那随从是旧相识……才敢报信,绝无二心啊!呃!”
余二吓得死死护住自己的脖子,惊骇之下汗水不停的滚落,他努力踮起脚不让自己窒息。
“哼!你一家人的卖身契都在府里,如果是你真敢叛主,就别怪我狠心。”
何永桓也没真想让他死,只是他向来疑心重,这余二近期的所作所为他都看在眼里,将景泉这样快的顶替虽然有他的纵容,但难免也让他生疑。
这次他做的事情,若是被有心人知道了,可是杀头的大罪。
“先带我去周老板那探探,你最好是没有存什么别的心思。”
“咳咳咳……是是是。”
余二好不容易才缓过来,劫后余生的他捂着自己的脖子,僵硬的缩了缩,表面上瑟瑟发抖,实际暗地里早就生出的怨毒的恨意,他在何永桓看不到的地方啐了一口,无声的咒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