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8章 意外
造是创造，梦是梦境。
造梦的意思，就是创造梦境。
“删除记忆或者填充记忆。”
姜笙给出了自己的解释，这是一个新的职业，他给自己的定位是造梦师，前面加个大也可以，大造梦师。
“记忆还可以删除吗？”
“自然可以。”
“我想试试。”
“好的，优惠价9999，谢谢。”
“还要钱吗？”
女人表示惊疑，她难道都不看造梦后面的字吗？
“要。”
“那算了。”
好走不送，姜笙目送她离开。
半个月了，这是第一次有人询问，只可惜没有成单。
他摸着黄金龟的壳，上面的金色都已经被磨没了，那无量的商家根本就是以次充好，龟壳上的金色竟然是染上去的。
“你能删除记忆？”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姜笙正在走神，连忙抬头，回道：“是的，有需要吗？”
是个女子，一头长发微卷，标准的鹅蛋脸，穿着白色蕾丝连衣裙，手里拎着一个米黄色的小包。
“删除之后呢，是彻底忘了，不会再想起来，还是？”
“彻底忘记，不会再想起那段记忆里任何的事情。”
“真的吗？”
姜笙递给她一张白纸和一支笔，说道：“你可以把你想忘记的事情，或者想忘记的时间段写在上面，等我操作完成之后，对比之下，自然一清二楚。”
“确定可行？”
“不行不收钱。”
“那我试试看吧。”
女子提笔，想要写的时候却有点犹豫，问道：“我如果写时间，是不是意味着那段时间内的记忆都会被消除？”
“是的。”
“那好吧。”
她在纸上写下了日期和时间，2039年10月16日22：40-12：00。
“确定吗？”
这个时间段，就在昨天晚上，而十点到十二点正是睡觉的时候，她倒是奇怪，竟然会选在这个时间点上，也许有试探的意思在里面。
“确定。”
姜笙直接绕过防火墙进入她的脑域，把相关记忆找到之后抹掉。
“好了。”
“这么快？”
姜笙把纸递给她，说道：“这是你刚才写的日期，你还记得这个时间里发生了什么吗？”
女子迟疑着摇头，关于那天晚上那个时间段的记忆确实都没了。
“已转，你查下。”
“收到了。”
姜笙已经接收到银行信息，入账9999元，这个女人倒是很干脆。
“你既然能删除记忆，填充记忆也可以，是不是还能读取别人的记忆？”
她突然这么一问，姜笙也没在意，他确实可以做到，于是点了点头。
“死人的记忆你能读吗？”
“这个倒没试过。”
“一次9999，如果你不介意，可以跟我去试下。”
“那走吧。”
姜笙自然不介意，顺手把黄金龟抓起来放在肩上。
看他直接就走，女子不由得好奇，道：“你的店不关门吗？”
“没什么值钱的，不关也可以。”
赚钱靠的是造梦，至于书和文具，桌椅板凳什么的，只要不被人搬走就可以，街面上到处都是监控，这一点他却不担心。
“上车，我带你。”
女子示意他坐在副驾驶座上，姜笙点头，坐好之后系上安全带。
“我叫苏蓉蓉，你呢？”
“姜笙。”
“你是脑域工作者吗？我还是第一次遇到可以做到你这种程度的人。”
面对她的赞美，姜笙有点汗颜，因为欧阳观致的存在，他对自己的手段并不感到自傲，这些都只是谋生的小把戏而已。
“待会要见的人，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苏蓉蓉一边开车，一边解释道：“我是一名法医，接触的大多是死人，有时候需要从他们身上找到证据，所以你知道的。”
姜笙点头，车子直接进了武警医院。
“跟着我。”
他跟在苏蓉蓉后面，直接进了太平间。
“我希望你能把自己看到的东西如实告诉我。”
苏蓉蓉走到一个柜子前面，并没有立刻拉开，等姜笙点头之后，才打开柜门，拉开一张床，白布覆盖在上面。
“要把布掀起来吗？”
“不用。”
如果可以避免，姜笙并不想见到死人模样，只是说道：“你只要告诉我，需要哪段时间的记忆，如果担心出错，我也可以直接复制给你。”
“可以复制？”
“对。”
“那最好了！”
苏蓉蓉稍许惊喜，这样就不会有问题了。
“昨天晚上十点到十二点之间，我需要你把她这段时间的记忆复制给我。”
苏蓉蓉确认了时间，姜笙这就开始操作。
脑域储存记忆是按照时间来划分的，这样倒为他的工作省了不少麻烦。
昨晚十点到十二点，他找到了。
“怎么了？”
苏蓉蓉注意到他的脸色有些不对。
姜笙突然揭开白布，看着白布下的人，有点难以置信。
“怎么会是她？”
“你们认识？”
姜笙点头，他没想到这个人会是李善柔！
一时间竟然有点呆滞，李善柔和他有关系吗？
两个人之间除了莫名其妙的相遇以外没有任何关联，只不过老家隔着一条河而已。
但在这里看到她的时候，姜笙心里莫名难过，好像自己丢了什么东西一样。
“你们很熟？”
“之前见过面。”
看得出来，不只是见过面那么简单，苏蓉蓉叹道：“节哀顺变。”
姜笙摇了摇头，把心里的杂念祛除，默默地把白布拉上。
“复制给你了。”
“好，我收到了。”
苏蓉蓉查看了相关记忆，却沉默不语。
“好了，你可以走了，钱的话我过两天转给你。”
姜笙什么都没有说，直接离开了这里。
走在大街上，心里堵得慌。
李善柔被人强奸致死，凶手的信息，他查到了。
那个人叫郑怀南，有名的浪荡公子，家中良田万顷，妻妾成群。
你没看错，良田万顷，妻妾成群，而且是合法的。
因为他是1912年之前生，生在一夫一妻制颁布之前，所以他可以合法的拥有妻妾。
这些姜笙并不关心，妻妾也好，妻妾成群也好都跟他没关系，他只关心一点，那郑怀南到底适用哪个朝代的律法？
如果生在百年前，就适用于百年前的道德律法，那么权贵欺辱民女，有可能出点钱就能解决问题。
姜笙不希望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