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章 脑子笨想不通
“怎么，这个问题还要考虑吗？”
“暂时，是我岳父大人。”
“你是他女婿？”
“算，是吧。”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算是，是什么！”
“是！”
警官记录了他的回答，姜笙竟然有点冒汗，虽然不慌，可也觉察到不对。
“这些是你的转账记录，看下？”
姜笙眼神很好，看得清楚，却有些莫名，上面是一些转账记录。
2015年9月14日21:22 转账金额：700 0000，000；
2015年12月14日21:36 转账金额：300 0000，000；
……
2018年9月31日 21:26 转账金额：1000 000，000；
零零总总，共二十多条转账记录，对象全部是未知账户，但转账人却很清楚，转出的银行卡正是他那张闲置好几年的建行卡。
动不动就七百万，三百万的往别人身上转账，如果真有这么多钱，至于去当小白吗！
姜笙有点尴尬，却没有急于争辩。
“看清楚了吗？”
姜笙点头，想说些什么，最终摇头一笑，什么都没有说。
“从15年9月到今年，这三年间，你涉嫌向土管所副所长，城建局副局长，市委秘书处副主任等人提供贿赂，金额巨大，已构成贿赂罪。”
这也行？
姜笙感觉兜里的结婚证有点烫肉，可当他伸手的时候，一只铁闸一样充满老茧的手生生的按住了他。
“这里不许抽烟，也不要试图反抗！”
“我不抽烟，也不反抗，我只是想看看我媳妇。”
压在肩上的手稍微松开，让他伸进裤兜掏出结婚证。
打开，上面的结婚日期显示是在15年10月2日，见鬼，现在都2018年了！
昨天都没注意看。
现在怎么解释？
证据确凿，要坐牢吗？
“看好了吗？”
“好了。”
“有什么想说的？”
“没有。”
“那就是认罪了？”
捏在肩上的手铿锵有力，姜笙大概知道了，反抗无用。
这个坑，不小。
“认。”
也许是多年的无药可医给了姜笙平静的勇气，他依旧平淡，像是在说一件和自己不相干的事情。
“你名下的大地集团涉嫌偷税漏税，经核算，金额巨大，已构成逃税罪，有需要解释的吗？”
暴风雨来的太快，让人猝不及防，也把姜笙雷得不轻。
我名下的大地集团？
我要是真是大老板就好了，他心中苦涩。
“不需要。”
后面，姜笙有问必答，有错就认。
临时审讯在轻松的氛围内结束，有了证据与当事人口供，这件案子差不多可以结了。
“能不能让我打个电话？”
身后，看守他的警官稍显迟疑，最终没作声，算是默认。
姜笙掏出手机，却没有拨出号码，他在等。
至于等什么，他也不知道。
就让光芒折射泪湿的瞳孔……
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让一向手很稳的姜笙颤了一下，显示来电，未知。
映出心中最想拥有的彩虹……
铃声还在继续，姜笙回过神，点了接听，放到耳边。
“转账记录最后一个。”
一句话，没头没尾，电话已经挂断。
姜笙把目光放在那张转账记录表上面，目光锁定在最后一条上面，突然摇了摇头，笑了。
“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姜笙摇头，他不清楚贿赂与逃税将要受到什么刑罚，但如果要坐牢，希望不是一辈子。
隔壁，有两个人，隔着审讯室的反面玻璃注视着他。
一男一女，男的五十多岁岁，女的稍显年轻。
“李叔，我感觉不是他！”
“哦？”
“我们抓过很多人，其中不少人能做到平静如常，但像他这样，怎么说呢，事不关己，对，事不关己！”
女警说话的时候眼睛一亮，直视着李叔，继续分析道：“他看银行转账记录的时候，表情有点意外，显然并不知情！”
“还有，他刚才笑的时候，表情有点……”
“无所谓。”李叔接过话头。
“李叔你也觉得不是他吗？”
“现在是了。”
“什么意思？”
“是不是他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认下了。”
“他是替罪羊？”
“你说呢？”
“你也觉得不是他？那我们是不是要深究下去，抓住真正的嫌疑人？”
“不用，到这就可以了。”
“怎么能这样，李叔，你在我心中不是这样的人！”
李叔回头看着她，环顾四周，没有外人，才开口道：“丽法，这就是最好的结果。”
“可他是无辜的！”
丽法，赵丽法，老刑警赵诚的女儿。
她一指窗户那边的姜笙，这人她有印象，两年前，那时候她刚入职，半夜接到一个报警电话，举报人就是姜笙，被举报人也是姜笙。
这小子半夜想不开想弄死前女友，但到底尚存一分理智与不甘心，于是报警卖了自己，自然被赵丽法一通数落，当面骂醒了他，虽然两人往后再无联系，但勉强还能记得这苦逼的小子。
那时候这个名叫姜笙的人，病了穷了，女友都跟人跑了，连裤衩都穿不起，还能有几百上千万往外转，真是见了鬼了！
“你错了，他谈不上无辜。”
李叔的话，让赵丽法一呆。
“仔细看这个。”
还是转账记录单，只不过和姜笙看到的那一份有所不同。
这一张表格除了转账的时间和金额，还有收账人的详细姓名身份。
赵丽法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没看出个所以然来，直到看到最后一栏，才感觉有些奇怪。
2018年9月31日 21:26 转账金额：100 0000，000
收款人姓名：姜越
身份：普通农民。
这一百万竟然转给一个普通农民，不像是发善心啊！
赵丽法到底不笨，突然有所觉悟，惊讶道：“这是姜笙父亲？”
“没错，就是这小子的爹，所以你还觉得他是无辜的吗？”
“怎么会这样？”
赵丽法感觉浑身难受。
“张未铭用一百万买他顶缸，你若是他，你会同意吗？”
赵丽法无从回答这个问题，因为她不是姜笙。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件事不用再追查下去了，就这么定了吧。”
“可李叔！”
“丽法，你听好了，还没有到逮捕张未铭的时候，大地集团更不能倒，他倒下了会有很多人失去饭碗，造成的后果远比现在要严重。”
赵丽法不说话，她脑子笨，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