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斯万与《情人》

    水哥和呈仔的聊天里谈到汪苏泷，李苍南想到了《巴赫旧约》，接着就想到了自己无缘旅欧，爱森纳赫小镇，赫瑟尔河畔，圣托马斯教堂，魏玛宫廷月光，俱不得见，心情低落。

    阿韦给李苍南转发了希尔贝特的企鹅说说，是一则希尔贝特和男朋友的生活小故事。希尔贝特现在在英国，或许和男友同居，李苍南感到分外低落。

    李苍南爱德语区，爱的是音乐和自然风光；爱法语区，爱的是文学和哲学。李苍南对于欧洲，特别对于法国的爱确实挺深，其中也包括了杜拉斯的《情人》。他曾幻想过，十多年后，甚至数十年后有一天，希尔贝特或者任何一个他憧憬的对象和他在机场相遇，他能走上前，酝酿好说辞。自毕业后李苍南便常常设想这一刻，为这次的发言他已经设想了许多年。李苍南对她说：“我认识你，我永远记得你。那时候，人人都说你美。现在，我是特为来告诉你，对我来说，我觉得现在你比年轻的时候更美，那时你是年轻女人，与你那时的面貌相比，我更爱你现在备受摧残的面容。”倘若真的如此，李苍南就成为了自己期待的深情的男人。

    李苍南跟希尔贝特的故事最让李苍南失望的地方是没有故事。他们之间没有任何接触，甚至没有李苍南单方面的行动。这是与其他人不同的（李苍南至少有对在本书的叙述的其他人的单方面行动）。李苍南是怎么从班级同学中识别出希尔贝特的，他已经忘了。大二的时候，希尔贝特最让人有印象的装扮是双马尾的大学生jk。她喜欢穿着jk的上衣，jk的裙子，或许会穿着某种长筒袜。那时候，李苍南对华仔说，这就是我们班级最好看的女生了。虽然这么说，但李苍南其实心里是失望的。那时的希尔贝特并不知道什么才是最适合自己的风格，一身的穿搭让李苍南觉得不协调，不像是日常生活的穿搭，而像是带着假发穿着cosplay服饰的漫展新人。虽然李苍南的穿搭风格就是随便找件衣服穿上。

    但是希尔贝特很喜欢穿裙子。裙子不能说是美貌的加分项，但是服饰是气质的载体，裙子就很符合希尔贝特的气质。希尔贝特似乎比较满意自己的一条比较柔顺的绿裙子，这条裙子还有白色的部分，显得比较学院风，或许就是从她喜欢的霍格沃兹斯莱特林的cosplay服饰中择取的部分。但在那时，她的穿着并没有引起李苍南的关注。倒是希尔贝特平时的行为会引起李苍南的注意。她总体来说是一个恬静的人。出门总是背一个普通的帆布袋。走路不紧不慢，低着头又挺着身子。希尔贝特身材没有那么纤细，却可以说是仪态端庄。但是她的双马尾并不适合她头以下的部分。如果换个发型，也许会更好。她似乎是极度害羞的性格，跟人说话都要红着脸。大三的时候，有次希尔贝特因为调研需要，找朋友圈主动请缨的格物文青访谈，结果据格物文青说，希尔贝特显得极度紧张，作为采访者说话都结结巴巴的。

    希尔贝特还有一个特别之处，她有很重的黑眼圈。在此之前，我从未见过这么重的黑眼圈，也许是因为希尔贝特皮肤比较白，也许是她体质特殊，也许是她确实用眼过度，总之她有很重的黑眼圈。当然，这也能反应出希尔贝特平时是不带妆的，不然她完全可以掩盖自己的黑眼圈。正因为黑眼圈的存在，希尔贝特眼睛显得很无神。

    在大二，因为希尔贝特的双马尾，黑眼圈，cosplay服饰，李苍南认为她是个腼腆的精神小妹。但到了大三，情况有了很大的不同。似乎是在大二下半学期快结尾的时候，希尔贝特有一个值得一书的巨大转变，就是她剪了短发。双马尾是不能配合希尔贝特的端庄气质的，但是短发可以。如果要讲起李苍南对短发的偏好，就不得不从他的早期个人经历说起，此处按下不表。剪了短发后，希尔贝特渐渐展现出了一种端丽的气质，这也和她清瘦了些有关。虽然之前看过《刀剑神域》、《罪恶王冠》，但第一次让李苍南对二次元作品的严肃性、艺术性开始抱有期待，也就是入坑，的作品，是《fate stay night》。当时阿尔托莉雅给李苍南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从此他把金发碧眼的阿尔多莉亚视为他的女神。正如fate系列后来的作品中莫德雷德对阿尔托莉雅的形容，希尔贝特完全可以称得上“端丽”二字。

    从那时起，李苍南跟华仔常在课上偷看她。对于女生外貌这种话题，李苍南一般和华仔、覃仔聊。因为和他们两个熟，更因为他们两个对这个话题百无禁忌。此外，华仔还和覃仔暗戳戳地聊些黄色话题，但总把李苍南排除开来。从大三开始，李苍南常常向朋友们表示，希尔贝特就是咱们班最好看的女生，华仔深表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