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风雨欲来
“可惜我们不能,”谢清州惋惜道:“他还是铭王,在京城无端被杀,父皇定会下令彻查,万一查到我们就不好了。”
“我想到了,”萧敛眼睛亮了亮。
谢清州仰头看他:“你想到什么了。”
“萧铭这些年在京城,没少干坏事,”萧敛坏笑道:“仇家寻仇,将他杀了也不是没有可能。”
“你说的轻巧,”谢清州无奈道:“但是谁敢那么做,万一不成呢,仇没报还把自己的性命搭进去,岂不可惜。”
萧敛想想也是,他刚就是忽然想到,他和君故也和萧铭有仇,他们都没办法直接将萧铭杀了,更遑论那些被萧敛祸害的平民了。
“不过,我一定会将萧铭和皇后所有的罪责公之于众,我要让他们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谢清州摸摸他的脸:“但你做这些的前提是,你一定不要让自己受到伤害,否则得不偿失。”
“放心吧,”萧敛脸在他手上蹭了蹭:“我有分寸。”
谢清州刚记起来一切的时候,也曾想过直接去杀了萧铭报仇,反正他已经杀过一次了,也不差这一次。
但是他顾忌萧敛,也可以说是萧敛留住了他,这么长时间,他的那些不好的念头逐渐被压了下去,他想和萧敛好好走下去,任何事都不能影响他们。
“想什么呢,”萧敛见他出神,低头在他鼻尖上亲了一下。
谢清着缩着脖子躲了一下:“在想你,还能想什么。”
萧敛笑了一声:“君故学坏了,都会说这种话了。”
“近朱者赤,”谢清州对上他的眼睛,偏了偏头:“近墨者黑。”
“是吗,”萧敛拥紧他:“那我很荣幸。”
谢清州笑骂:“不要脸。”
萧铭被禁足,皇后却好像忽然活了过来,先是说自己身子好了,开始让嫔妃每日晨昏定省,又是惩戒了几个嫔妃,搅的后宫不得安宁。
辰贵妃见她这样,只将晨曦公主看的更紧。
庆安帝每隔一两日便要去春华宫看她。
“皇上,晨曦又长了不少,”辰贵妃将晨曦公主抱起来给庆安帝看。
“是长了不少,”庆安帝将晨曦公主接过来惦了惦:“爱妃辛苦了。”
“不辛苦,”辰贵妃咳了几声:“都是臣妾应该做的。”
“怎么回事,”庆安帝蹙眉。
辰贵妃用帕子掩了掩嘴:“无事,皇上不必担忧。”
“是否是照顾晨曦太累了,”庆安帝将晨曦公主给了乳母。
“是有点,”辰贵妃叹了口气道:“臣妾精力不比从前,有时也有些力不从心,但皇上不必担心,臣妾一定会尽力的。”
庆安帝眉头皱的更深:“朕知道你心疼公主,可你也要顾好自己。”
辰贵妃又咳了几声:“是,臣妾谨遵圣意。”
庆安帝没再说什么,坐了会便走了。
辰贵妃等他走后,吩咐人去给萧敛和谢清州送信。
“母妃说让我们这段时日先不要进宫看她,”萧敛不解:“为何。”
“回殿下,”送信的人恭敬道:“娘娘说,她会想办法将公主送出来,到时,再请殿下去,娘娘会跟殿下一一解释。”
“我知道了,”萧敛摆了摆手:“你回去吧,跟母妃说我知道了,让她不必担心。”
“是,”那人行了一礼:“奴婢告退。”
谢清州从外面进来就见他坐在书桌后面眉头紧锁,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出什么事了,你脸这么黑。”
萧敛把刚刚来人说的事告诉了他。
谢清州沉默了一下:“母妃定是察觉到了什么,才会这么着急的将晨曦送出来。”
萧敛蹙眉:“皇后近几日忽然就来了精神,以各种理由惩戒了几个得宠的嫔妃,还敲打了淑妃,母后这是怕皇后对晨曦下手,才想着要将晨曦送出来,可母妃为何不让我们进宫见她。”
“母妃是要避嫌,”谢清州分析道:“母妃定是要说服父皇,若我们去找母妃,肯定惹得父皇疑心我们是不是早就商量好的,所以母妃才不让我们去。”
“可若我们一直不去,”萧敛道:“父皇也会疑心的。”
“那我们平日如何,”谢清州倒了杯茶推到他跟前:“以后便如何,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萧敛应了声好:“最近事多,我们也不得空去看母妃。”
“萧铭马上禁足便解了,”谢清州摸着腰上的玉佩:“我们也该忙起来了。”
皇后现在在后宫做的一切,不过就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无论如何,她还是皇后,谁都不能越过她去,但她心里也明白,她若是再这么下去,萧铭的地位岌岌可危。
所以她坐不住了,不再装可怜,而是开始使手段,巩固自己的地位,就是不知她做下那许多亏心事,她这皇后位,还能坐几时。
“君故,”萧敛唤他:“这一切是不是就快结束了。”
谢清州笑了起来:“应该吧,快结束了。”
萧铭解禁足后,皇后以训斥他为由,将他召进了宫。
萧敛下朝后回到府里,先给谢清州说朝堂上的状况。
“萧铭又去皇后宫里了,今日他上朝时,一言不发的站在他的位置上,什么都没说。”
“意料之中的事,”谢清州低头看着他的针:“他就算再蠢,也知道现在要安分。”
“你拿针干嘛,”萧敛看着他的针有点发怵,若是普通的银针也就罢了,可偏偏他家君故的针,上面都是有毒的,他连碰都不敢碰。
谢清州拿起一根针在他面前晃了晃:“我说我拿它来扎你,你信吗。”
萧敛往后退了一步,有点害怕:“君故,我没做错什么吧。”
谢清州没忍住笑了出来,将银针放进布袋里:“好了,逗你呢,风十给我的针又重新上了些毒,我就是拿出来看一看,想想看它能派上什么用场。”
萧敛松了口气:“君故,乖啊,你拿针的时候小心些,别伤着你自己了。”
“放心吧,”谢清州将布袋收起来:“伤不到我自己的,而且我这有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