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争执
谢清州看着安南将军不悦的脸色,托着下巴垂眼想了想。
“现下不是攻打的最佳时机,秋狄国定是在等着我们去,我们若此时去了,定会中计。”
安南将军哼了声,阴阳道:“那世子认为,什么才是最好的时机。”
箫敛脸色沉了下来,刚要呵斥,谢清州按住他的手,示意他别说话。
“从今日开始,我和王爷住营里,等五日,五日之后再说要不要打。”
“世子何以要等,世子凭什么觉得了解秋狄国,”安南将军不屑道:“莫非世子跟秋狄国的人有来往。”
“安南将军,”箫敛呵斥道:“你怎么跟世子说话的,以下犯上,本王即刻就可以将你军法处置。”
“别生气,”谢清州站起来,当着帐中所有人的面在他的嘴角亲了一下:“听我说完。”
箫敛瞬间消气,像一只被顺毛的大狗,哦了声拉着他的手,听他怎么说,
谢清州转过身,满意的看着安南将军已经黑到极致的脸色,勾了勾唇角。
“就凭我出生在江北,在江北长到了十一岁,从小便开始学习如何分析江北的形势,凭我永安侯府世代驻守江北,积累了不少的经验,凭我从小便听着如何对付这些经常来犯的国家,凭我是父皇派来协助王爷的。”
他看向安南将军:“安南将军,你还有什么意见吗,还是说,你自认你比我还了解江北,若你说是,那可以,以后我们都听你的,就希望到时候,你别让我们失望。”
安南将军看着他,感觉被人扼住了喉咙,再说不出一句话来,他还从未来过江北这边出征,又怎会比一个家族世代戍守在这里的人了解的更多。
谢清州转身坐下,跟箫敛交换了一个眼神。
箫敛会意。
“既如此,那便再等等,加强营中的守卫,静候时机。”
众人拱手应是。
他们便在营中住了下来,中午的时候,王南弦打了一兜子的野鸽子野鸡,说要给谢清州烤,让他一次吃个够。
几人便寻了个空地简单的搭了个烤架,一边闲聊一边等吃的。
王南弦手上烤着,嘴上还不停。
“世子,你别生气,安南将军也不知道吃错什么药了,以往在营中,连声都不吭,今日竟敢跟你呛。”
“我不生气,”谢清州靠在箫敛身上假寐:“为何要为那种人生气。”
“话又说回来了,”王南弦感叹:“世子你今日在营中跟他对峙时的样子好有气势好好看,看的我都有点心动了。”
“你说什么,”箫敛踹了他一脚:“你再给我说一遍,君故是你嫂子,你也敢觊觎。”
“哎呦哥,”王南弦王爷都不叫了:“我就是夸一下嫂子,”他嘀咕道:“就你这样的,谁敢觊觎嫂子啊,恐怕刚靠近就被打死了吧。”
“有那么夸张吗,”谢清州对他的这个比喻不太赞同:“阿敛就是担心我受伤。”
王南弦:“……”您二位还真的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你再跑神,”箫敛冷冷的指了指火上的鸽子:“鸽子就要被烤糊了,糊了你自己吃,我家君故才不吃。”
王南弦一看,果然离糊不远了,他赶紧手忙脚乱的翻了个面,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还好还好,没糊,不能有任何食物在我手上被烧糊,这是对我的打击。”
谢清州放松下来,把脸埋在箫敛颈窝里想睡会。
“困了,”箫敛抱着他拍了拍,柔声道:“那你睡会,烤好了我叫你。”
王南弦往那边看了一眼,随即收回目光,在心里默念眼不见为净,什么都没有他眼前的食物重要。
想着想着他又开始跑神,他还记得他表哥成婚之前还对他爱搭不理的,成婚后他们在街上碰见,他表哥次次都会笑着跟他打招呼。
这次一起出征,他本以为他表哥也会跟以前出征一样,跟他也就是正事上说说话,所以他还是跟以前一样叫王爷,没想到这次他表哥这次竟然会主动说世子是他的嫂子,他这才敢叫哥和嫂子。
王南弦看了一眼对面的两人,他哥眼角眉梢都是笑,低头看着他嫂子,他从未见过他表哥那么温柔的样子,看来跟对的人成婚,人是真的会变好的啊。
“烤你的鸽子,”箫敛察觉到他的眼神,抬头瞪他:“不然真糊了你吃,没人吃啊。”
最后王南弦手上的鸽子因为他不停的跑神,不出意外的糊了一只,他看着那只糊鸽子,哀嚎了几句他的厨艺怎么退化了,拿起那只鸽子刚想吃,就被他哥拿走了。
箫敛给他手里塞了一只烤的刚好的,把那只糊掉的拿走自己吃了。
王南弦感动的想哭,刚想说几句话,嘴里又被塞了一个鸡腿。
“别说话,你很吵,别吵到我家君故了。”
谢清州捧着鸽子和鸡吃的不亦乐乎,一个眼神都没分给他两。
王南弦:“……”一个只知道媳妇的哥哥罢了,他不在乎。
吃饱后,三个人把东西收拾了一下,谢清州跟箫敛回帐中歇息,王南弦飞快的跑走了。
谢清州让风四和风十一守在外面,他和箫敛进了帐中。
“南弦刚才说,这个安南将军之前在军中并不怎么说话,”谢清州倒了杯茶喝了一口:“为何这次会如此。”
“还能因为什么,”箫敛倒在床上:“因为得了父皇的吩咐,想要功名,所以急于求成,又或者过于衷心,一心只想完成父皇吩咐的事情,为君尽忠。”
“反正不管是哪一种可能,”谢清州捏了捏他的鼻子:“他对于我来说,只是一个想害我的人。”
箫敛把他的手拿下来攥住放在心口:“管他什么人,只要想害你,对于我来说就是敌人,要想办法解决他吗。”
“还不到时候,”谢清州往他身边蹭了蹭,趴在他身上:“留着他还有用,就让他跟我吵,吵的越凶越好。”
箫敛顷刻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又想来个障眼法,让秋狄国以为我们内部不和,趁乱攻上来?”
“办法不在多也不在精,管用就行,”谢清州笑的狡黠:“他都想要我的命了,我还不能利用一下他。”
“能,”箫敛顺了顺他的头发:“你想干什么都行。”
“至于他的命要不要留,”谢清州咬了咬嘴唇:“等收复城池,我们再做打算,说不定他可以为我们所用。”
箫敛轻轻拍着他:“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