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从头到尾都只是替代品而已
“二小姐，您醒啦。”小桔拿着饭菜进来，言语中有些兴奋。
季思绾点头，杏眸含着笑意：“是你照顾了我一下午吗？谢谢。”
小桔看着二小姐，一时间被惊艳住了。为什么生病了都这么好看！
脸色微微苍白，增添了几分柔弱的娇美，漂亮的杏眸好像有魔法，把她都迷住了。白嫩的肌肤在灯光的照耀下添了层滤镜感，整个人就像从电影里走出来的梦幻少女。
季思绾微微皱眉，她怎么了？
“你还好吗？怎么…都不说话？”
小桔被声音扯回了现实，尴尬得不行：“对…对不起二小姐，我刚刚没听到，能再说一遍吗？”
季思绾耐心地又重复了一遍：“今天下午是你在照顾我吗？”
小桔忙摆手，她可不能抢了二少爷的功劳：“不是不是，我只是帮您换了衣服。是二少爷照顾您的，半小时前因为公司有急事儿离开了，还特地交代我送晚餐到您房间。”
季思绾紧紧抓住床单，脸上浮起一丝红晕，她下午好像模模糊糊喊了声“哥哥，别离开我。”
然后有人在她耳边低语。
本来以为在做梦，结果是真的发生了！太羞耻了，想哭！
“二小姐，您还好吗？”小桔看着二小姐微微泛红的小脸，以为她发烧复发了。
季思绾摇头：“我没事，你把饭放这儿吧，我等等吃，麻烦啦。”
小桔憨憨的一笑：“那二小姐记得吃哦，我先出去了。”
季思绾嗓音往上扬，发出了一个“嗯”字。
第二天一大早，季知尧回到了老宅。
昨天下午回公司处理完事情，已经凌晨两点多了，干脆在总裁办里的休息室休息。
可他浅眠，手机的信息接收声把他吵醒后，就再没入睡过。
“二少爷，您回来了。”李妈接过西服后，站在一旁。
“早餐做了什么？”
季家的早餐都是李妈带头安排的，她想也不用想，答得顺口极了：“皮蛋鲜虾粥、牛肉三明治、鸡蛋饼、灌汤包和一些清淡小菜。您要吃的话我这就吩咐小桔她们摆桌。”
季知尧揉了揉疲劳的眉头，出声阻止：“不用，晚点儿盛碗粥送上二楼，给二小姐。”
又低头看了看手上价值不菲的手表：“九点多送上去就行。她一向不爱早起。”
李妈点头。
眼瞅着二少爷走远，才开始犯嘀咕：“这二少爷也太关心二小姐了吧。这事儿要不要告诉老夫人？唉，还是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午饭过后，季家众人被老爷子喊到客厅。
他清了清嗓子，娓娓道来：“葬礼的事已经结束了，接下来就得安排好公司和绾绾的事儿。明洲生前在公司担任的职位很重要，知尧你得选个合适的人，记住最重要的一点：选人应选贤能者。”
季知尧声音淡淡，听得却格外认真：“我会的。爷爷，您放心。季氏能者当道，绝不会徇私。”
老爷子满意地一笑。转而又说：“我听你奶奶说，你要养绾绾。那我问你几个问题，你懂得如何教人？你有信心能让绾绾过上有被人关爱呵护的日子？你有时间和精力去管绾绾？”
季知尧桃花眼闪过一丝诧异，目光不动声色地看向不远处的女孩，此刻季思绾也在看着他，杏眸中含杂着焦急。
他想了半刻，薄唇微勾，似乎很有信心。磁性且低沉的说话声一字一句地传入在场的每一个人耳中：“凭我是这个家除了二叔二婶以外和她最亲，我更是会尽全力去保护她，最关键的一点是……”
季知尧桃花眼似笑非笑地看着略显局促的女孩：“如果要她选，她肯定会跟我。”
季思绾听了这一句，整个人就像刚刚烧开的热水，内心不停地翻滚着。
他！他！他这话什么意思？！怎么办，有点儿紧张。
老爷子看了眼孙子，又看了眼孙女。轻咳了声：“那就这么决定了，以后绾绾就住在知尧那里。”
老爷子都发话了，季家其他人自然是不敢反驳，包括季奶奶。
下午，季知尧就把季思绾的行李拿回了虞衡馆。
虞衡馆是港城的高档别墅区，住在里面的人都非富即贵。
窗外的阳光沐浴在小区内的每一幢别墅。
季知尧修长的大手轻抚着她柔软的长发，说话的语气格外温柔：“嘻嘻，以后我们就住一起了，请多多关照。”
季思绾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有点儿害羞：“好的，二哥。”
几句闲聊后，是一阵和谐的沉默。
季思绾把衣服一件件挂进衣柜，而季知尧则帮她把一些小小的绿植盆栽放到合适的地方，比如窗户边上。
直到电话铃声响起，房间内的沉默终于在一瞬间被打破了。
季知尧抽了张湿纸巾擦了擦手上粘上的泥土，从口袋拿出手机看了眼。
看到来电显示，不动声色地走出了阳台，按了接听。
“安警官你好，结果如何了？”
电话那头的人声音爽朗。
“你好，季先生。嫌疑人就是真凶，他已经交代了当年的事，因为醉酒驾驶才导致车祸发生。事后又害怕承担责任才想到逃走这个法子。”
季知尧捏了捏指腹，低声道：“我清楚了，谢谢。”
“没事，这是我们该做的。”
当他挂掉电话转身，就看到了正倚靠在落地窗的女孩。
季知尧微微蹙眉，薄唇微启：“你…都听到了？其实……”
季思绾呼了口气，摊开手掌表示没事。
“二哥，你不用瞒我。两天前，我就已经知道了父亲母亲是为了去警察局看当年导致心绾车祸去世的罪魁祸首，却在开车的中途因车速过快而发生车祸的。”
季知尧手臂青筋微鼓，语气有些温怒：“是谁告诉你的？”
“没谁，我那天下楼喝水无意间听到的。不用担心我，二哥，我很好。”
季知尧弯下腰，桃花眼直勾勾的盯着她的杏眸，似乎是想看她有没有说谎。
看了好一会儿，才直起身轻轻搂住她：“没事就好，二哥不告诉你，是怕你更难过。原谅我瞒着你，好吗？”
“好。二哥，我想一个人待会儿，可以吗？”
季知尧也没问太多，松开了搂住她的手，离开了房间，也顺带着把房门轻轻合上了。
季思绾脑袋靠着房门，听着外面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她整个人就像个泄气的气球，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落。
她怎么可能不难过，只是不想让二哥知道而已。
原来在父亲母亲心里，从没真正放下过心绾。而她，从头到尾都只是替代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