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柏氏祖训
仅一天时间,村里怪事频发!
起初,村民们都还沉浸在久旱逢甘霖的喜悦里。
谁曾想!半夜三更,狂风大作、电闪雷鸣。
有不少人家,墙体被大风刮倒,房顶被雷电击中。
所幸无人伤亡!
只是,不少新生儿,因受惊吓,变得狂哭不止。
一大早,有位中年村民,称自己在村南头,见到了异象!道:
“大雨过后的大地上,惊现一条长长的、蜿蜒向远处的痕迹。看上去,像是由巨大的蟒蛇,蠕动行走所致!”
怪异的是!
当他惊呼着,在村里奔走相告,并带上众人,再去那里查看时,痕迹却消失不见了。
只落得其他村民的对其冷嘲热讽。
后来,又一青年村民中了邪似的,或大吼大叫,或嘴里念念有词!
那青年村民道:
“自己眼中,也出现过幻象!且不仅看见了痕迹,还看到巨蟒出游的情景,而其起点,就在村南小河边的树底下。”
河边有唯一一棵行将枯死的老槐树!
是村里的孩童,戏水之时,用来跳水的最佳平台。
就包括这位年仅十八岁的青年村民——墨垚。
记忆里的画面,瞬间浮至墨垚脑海:
十几年前,某日!
六岁的墨垚,亲眼目睹,柏林在抚摸过老槐树后,一头扎进河水中游泳。
只是,那浮在水面的背部,已不是人形,更神似鱼形!
而柏林的脚,也不像鱼的尾巴,更像是蛇,蛇之尾~
回首往事,墨垚身体颤抖,脸色苍白,望向远方。
突然,又一个趔趄,扑倒在地。
他啃了一大口黄泥,对着空气哭喊,祈求某人饶恕。
见状,周围的村民,除感到恐惧之外,均是一筹莫展。
这时,有一个身穿黑袈裟、手提月牙铲的僧人,在此经过。
他穿越人群,径直走到墨垚身前。
墨垚抬起头,眼现血丝。
似见到救星一般,墨垚苦述道:“谢天谢地!我得救了!我得救了!”
黑裟僧人眉头一皱,道:
“得救?也未必!”
墨垚一听,脸色骤变,大惊失色。
黑裟僧人又道:
“万事因果,皆是轮回!”
周围的村民,纷纷投来诧异目光。他们不知这僧人从何而来?更不懂他何出此言?
只是,突然有人转移话题,聊起了柏林。那人道:
“柏氏人家老太去世后,今儿一早,柏林就无了影踪。”
有人猜测:
“难道说,他也会像他父亲一样?”
也有人猜:
“他会不会一时想不开,找个寂静地儿,随他祖母去了?”
还有人风凉道:
“唉…指不定过一会儿,那小子就出现了!一个举目无亲的穷小子,能去到哪里?”
最后,有个衣着得体、气质沉稳的人,慢条斯理的说道:
话说,“墨柏村”原本叫“槐树山庄”来着。后来,咱们墨氏家族,来此处安家落户,日渐壮大,而柏氏却相反,逐日萧条。如今,只落得他柏林一户人家,这孩子就跟这河边大槐树一样,一根独苗,垂死挣扎!
每当听到这番感慨之词,村民们对最后这位,总是嗤之以鼻。
毕竟,对于墨氏族人而言,作为教书先生的他,其言论,似乎没有站在墨氏家族的立场。
尽管身边七嘴八舌,墨垚却无心倾听。
他六神无主地望着黑裟僧人,问道:“需要我做什么?”
黑裟僧人,微微一笑,道:“三年之内,积德行善!”
村民们听到,仅摇摇头,并不以为然,依旧对柏林去向众说纷纭。
黑裟僧人,匆匆离去,独留墨垚,陷入无尽的沉思之中。
他想到他的同村们玩伴们。
近两年他们家中都添了新丁,就在昨天夜里,几乎同时,新生儿狂哭不止。
考虑到黑裟僧人所言:
“万事因果,皆是轮回!”
墨垚似乎懂得黑裟僧人所指。
曾年少时,柏氏家族的唯一传人——柏林,受尽了墨垚及其发小们的欺凌。
一日,在大槐树上,墨垚无意间发现柏林化身异象,后告知了伙伴。
之后,关于“柏林是鬼鱼儿脚”的谣言,不胫而飞。
胆小的孩子,因此不再敢轻易靠近柏林,反让柏林免受欺凌。但,墨氏族人,更加冷漠地对待于柏林及其奶奶。
一想到这些!墨垚痛悔自己曾经年少无知,不禁潸然泪下。当即决定,要痛改前非,自此以后,日行一善,也算为曾经所犯错误而忏悔和弥补。
……
暴雨夜过后的第三天。
柏林在乱石丛生的河边,苏醒过来。
那身破烂不堪的衣裳,经过河水的浸泡,一扯就碎。
满身的伤痕,不知从何而来?
他只能怀疑:自己不小心跌入河里,顺着水流,一路地跌跌撞撞,被冲到了这里。
此地,环境怡人!
柏林从未见过如此秀丽的山、清澈的水。
呼吸着沁人心脾的空气,四处张望,虫鸣鸟唱,天蓝水碧,泥土松软,树木郁郁葱葱、无边无际。
而他的出生之地,却是黄沙漫天,大地干涸异常。
柏林感觉,像新生了一样!
猛然间,想到原本行囊在身,却消失不见,柏林又变得满心焦躁。
在那个黑色包袱里面,有一个木箱盒,盒子虽不大,亦有一人脑袋大小,被一金色铜锁锁闭。
盒子!
是奶奶临终前交给柏林的,在此之前,他不曾见过此物。
据奶奶说,盒子是柏氏,从祖上世世代代传下来的,一直传到柏林父亲这一代。
可世事难料!那个远走他乡的游子,再未归来。而柏林奶奶,在不受邻里待见的村子里,期盼着她的儿子能载誉而归。
直至终老,未能如愿。
临走,奶奶也没有迈出村子一步,一来:她怕儿子归来,找不到自己;二来:有柏氏祖训寄托于身。
柏氏祖训:柏氏传人,十八岁前,不可离开老槐树!
因此,为了柏林,这个柏氏家族唯一传人。老人家甘愿受尽邻里欺负数十载,也要谨遵柏氏祖训。直至生命最后一刻,奶奶才将此事,告之柏林。
并告诉他:
“能打开箱盒的钥匙,还在他父亲那里。”
并且,她也一直坚信她的儿子还活着。
并告诫柏林:
“一定要找到你父亲,让你父亲,亲自打开箱盒,取出咱柏氏家族的传世家书与宝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