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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董卓三笑,生死难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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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阳城,董府。

    洛阳城中为什么会有一个董府?

    这个董是奉车都尉董旻(min)的董,董旻,董叔颖,正是董卓胞弟。

    奉车都尉,掌御乘舆车,出则陪乘,入则侍从,一个手中没有半点实权,权贵子弟镀金的微末小官。

    一个袁家在外戚宦官之争中,唯一漏算的人。

    也是董卓敢停留在河东坐观局势,能在洛阳宫变时,及时赶赴洛阳的消息来源。

    董府之中,也在聚饮,如果说袁府夜宴,尽显名士风流,那董府之中,就是禽兽狂欢了,隔着大老远便能听到各种虎狼之词:

    “张济,你妻又不曾跟来,你他娘的现在就要倒?还能不能喝了,不能喝,把你侄子张绣叫过来,你就滚去二将军府门口,和那条狗睡一窝”

    “来,绣大侄儿,你过来,俺一看你就是个好汉子,比你家叔父强多了,今晚好好喝,改明,咱教你两招,要知道咱如今可是八品武夫,西凉第一猛将”

    “华雄你这鸟厮,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这么好的酒都堵不住你那张臭嘴”

    “徐荣,喝这么慢,你他娘的养鱼呢?就你小子平时的坏水最多,连喝酒也不实诚”

    “所谓美酒,要品,细品,慢慢品,像你樊稠这么牛饮,跟喝泔水有什么区别”

    “将军白天,让俺一刀砍了那老贼,真他娘的爽快,俺华雄砍了一辈子的人,就没见过这种,主动把脖子伸到俺刀下的”

    “将军行事,爽快固然爽快了,可依我看,怕是后患无穷啊”

    “就你徐荣眼尖,这看那看的,你先把自己面前的酒喝完!”

    “兄弟们,喝!”

    “喝!”

    ……

    在这群魔乱舞的酒宴外,洞府的主人,华雄口中的二将军董旻,在夜色的掩护下,带着一行三人从走廊穿行而过,径直向书房而去。

    他身后跟着的三人,脚步凌乱,神色慌张,竟好似,一群败军之将。

    ……

    乱世之中哪有什么歌舞升平,不过是有人在替他们负重前行罢了。

    外面那群凉州特产的莽夫们,用脑子换来的肌肉,能让他们大碗喝酒,大块吃肉,但并不足以支撑他们进到洛阳城中。

    而他们现在能坐在洛阳城里大吃大喝,自然是有人替他们动了他们没有的脑子。

    书房之中,董卓和李儒相对而坐,不同于那些莽夫们的没心没肺。

    董卓能从李儒脸上,清晰的读出忧虑两个字。

    看着对面李儒低头不停盘算,董卓倒是率先笑了出来。

    “文优,怕不怕?”

    怕什么?自然是怕四世三公的袁家。

    李儒苦笑一声,答道:“怎么能不怕?那可是门生故吏遍布天下的袁家。”

    “主公白天在城外,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杀了崔烈,即便我们有天子在手,铁骑列阵在后,可这些,只能让百官投鼠忌器,还不足以压服百官,真正能让文武百官不发一言的,是那太傅袁隗啊!”

    “一人开口,百官噤声,这是何等滔天的权势,更令人惶恐的,是大将军死后,袁隗便是唯一的辅政大臣,”

    “上有天子临终托孤辅政大义,下有袁家门生故吏以作呼应,朝堂大事,一言而决,文武百官,莫敢不从。”

    “便是当年的王莽,也不过如此吧!”

    “想来,以袁家如此权势,儒此前做出大军随行的迹象,怕是瞒不了多久。”

    这一番话,李儒说的很长,仿佛要将进洛阳之后负山而行的压力完全吐出来。

    即便已经有过一次经历,面对此时的袁家,董卓仍旧感觉难以抗衡,更何况一无所知的李儒?

    虽然是李儒提议的进京之事,但越是聪明人,越容易会脑补各种细节,这种事,是好事,也是坏事。

    好处在于可以将万事都思虑的更为周全,但坏处在于容易以己度人,将敌人想的太过强大。

    这方面李儒就远不如董卓了。

    董卓下定决心后,便不会再过犹豫,不管前方如何,杀出一条血路再说。

    可以说他是莽夫,但有些时候,瞻前顾后,还真不如这种闷着头向前冲的莽劲。

    看着李儒面上沉重的神色,董卓大手一挥,书房内的灯火一阵摇曳闪烁。

    “文优莫不是忘了,那天子不也在咱怀里瑟瑟发抖了一路,也没见他叫个天雷下来把咱劈死。”

    “咱董卓从西凉苦寒之地,一路杀到这洛阳城中,这大半辈子都在血海里打滚,倒是知道了一件事,”

    “任你是权势滔天也好,是尊荣华贵也好,咱这一刀下去,也是会死的。”

    “讲理,咱是讲不过这些读了一辈子书的文人,可这次进京,咱也没打算跟他们讲理。”

    董卓眼神发狠,手中攥紧桌案,仿佛握着的便是长刀。

    “咱倒要看看,他们口中的道理,能不能硬的过咱手中的钢刀。”

    “咱在西凉这块地方,磨了二十年的刀,就算是四世三公,他能扛得住几刀?”

    听闻此言,李儒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竟劳主公宽慰在下,儒实在有愧。”

    “主公所言甚是,朝堂争锋,政治博弈,如今袁家大势已成,我们是不可能和袁家抗衡的,唯有另辟蹊径,方有翻盘的余地。”

    “只是这次进京,本就是意外之事,虽然主公早在河东便安排李傕郭汜回凉州聚兵,但远水解不了近渴,五日之后,朝议再开,到时候一切都将成定论,凉州这边,是指望不上了。”

    “我们手中只有三千人,虽然飞熊俱是精锐,却也经不起几番折损。为今之计,只有拉拢京中驻军为上。”

    “如今京中驻军有三,以皇城禁军实力最强,足有万人之数,可这部兵马被袁家牢牢掌控,我等难以插手。”

    “西园军在洛阳大变中已经被打残,也起不到什么作用,还被袁家安排禁军牢牢看管起来。”

    “唯有何进旧部,虽然在洛阳大变中折损不小,但北军五校和各地募兵加起来,仍有万人,虽不如禁军精锐,但也能壮壮声势。如果能拉拢过来,便可与袁家成分庭抗礼之势。”

    说到这,李儒却是一声长叹。

    “只是那袁氏子绍此前便在大将军府任职,想必与何进麾下颇有交情,袁家也在洛阳根基深厚,眼下袁家又大权在握,我等想拉拢何进旧部,怕是难如登天。”

    无怪乎李儒面色如此沉重。

    朝堂之上,袁家已经可以一言而决,唯一能想到的军权方面,仍旧是袁家占据了绝对的优势。

    大义在手,大军在握,任谁来,也只能束手就擒。

    董卓眼见着李儒再次陷入了沉思,又笑了出来。

    自然不是董卓失心疯了,嘲笑自家军师束手无策。

    而是关于此事,董卓心中早有计较。

    “文优多虑了,咱此番进京,便是要向天子讨一个公平,又岂会什么准备都不做?你莫要忘了,咱们此时身在何处。”

    李儒确实有些不解,他自然理解董卓说的,不是他们身在洛阳城,是提醒他,他们现在身在奉车都尉府。

    是提醒他李儒,还有奉车都尉董旻。

    但是李儒不解的也正是此处。

    董旻虽然是天子近臣,也确实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向他们传递了许多关键的信息。

    他们之所以敢待在河东坐观局势,便是依据董旻传出的天子病重,命不久矣的消息。

    后来能率先找到少帝和陈留王,想来也得益于董旻的消息。

    但他的作用也只到此处,在他们进入洛阳之后,便已经微乎其微了。

    说到底,奉车都尉不过是一个位卑权低的小官,之前这些消息不过是得益于天子近臣这一身份。

    如今便是连天子都不重要了,又能指望一个小小的奉车都尉做什么呢?

    李儒很不解。

    面对李儒的不解,董卓却是第三次发笑,摇曳的灯火下,狰狞的大脸,恐怖如斯。

    不过,不等董卓开口解释,书房外突然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而后咚咚的敲门声也传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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