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恨意难平

    林子渊和林波，抬脚往家族教师团的住所走去。这林家的教师团可谓极其豪华。其中有进士三人，另外还有一人曾经是周天子的老师，如今已经九十多岁了，周天子都已经归西了，他还没有去世。据说，这位老师是位得道高人，一口吐纳之气，练得炉火纯青，在这个 “人活七十古来稀”的时代里，他显然是个异类，许多人请教他的长寿秘诀，他都笑而不语。家族里的人管他叫“老神仙”。他写一手好字，若干多篇好文章。他曾经是大周天子的老师，所有家族子弟，都以拜他为师为荣，怎么说，也可以和周天子一个待遇了。所以，这个被人叫做“李夫子”的老者，是被林家供起来的镇族之宝。

    刚踏入院子，就见这教师团的院落里乱成一团。只见李夫子和张先生、契先生等三人一人拿着一张卷子，正在争论不休。

    也许是他们的争论太激烈了，也许是因为年老眼花、耳聋了。竟然林子渊走到他们身边，他们三个进士出身的教师，才发现家族的族长正站在他们的面前。其他的教师都躬身一礼。只有李夫子等三人微微颔首作为行礼。拱手说：“大人，您来了？快请里面坐，我这里正有件事，我们三个定夺不下来，还请族长大人您评判一下。”

    于是，一张长桌上，三张试卷摆在上面。林子渊给张先生一个眼色，张先生马上明白过来，说：“现在在众家族子弟中，大部分都没有能力驾驭这样一篇起承转合的文章来。只有这三张试卷我们觉得写得很好，但是，谁是第一，我们一直争论不休，以老臣的眼光看来，这一篇应该为第一名。”

    只见张先生，指了指其中一篇，说道：“这一篇立意新颖，文辞华丽，理论精到，中规中矩。虽然书法字迹写得有些歪扭，但是瑕不掩瑜，应该立为第一。”

    契先生连忙摆手说道：“你那篇文章虽然理论成熟，但是老气横秋，讲些仁义道德，一点新意也无，加上字迹歪扭，怎么也不能立为第一。这文试的第一，应该在这两篇文章里来选择。”

    张先生和林子渊都狠狠瞪了一眼这不知好歹的契先生。心说：“难道你们看不出，这是族长大公子林波的笔迹吗？”

    其实，对于这次文试，林子渊还是做了许多准备的，他首先让张先生透露了考题，又让张先生代为写了一篇文章，林波的记忆力不错，将整篇文章背了下来，但是字迹却很难改进，他已经做了最大努力，使篇章显得工整些，但是也难掩滞涩。歪扭的字迹，一看就是于书法一门并未入门。

    看到契先生如此迂腐，林子渊便将目光投向了德高望重的李夫子。

    只见李夫子来到三张试卷前，一边看着，一边点评道：“除了刚才的那篇文章外，这两篇才是真正的佳品，其中我和契先生纠结的就是把其中哪一篇定为第一，其实，我们对这些家族子弟的笔迹是十分了解的，那些文笔优秀、思想犀利的子弟的笔迹，我们也都了然于心，但是，我最为中意的这篇文章，我竟然从来没有在家族子弟中见到过。”

    林子渊对于李夫子还是十分敬重的，至少表面上要做出一副尊师重教的样子。于是说：“老师是帝王师，哪篇第一，哪篇第二，您就定夺吧。”

    李夫子拿起那张卷子，眼神里有光，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的笔迹，那卷子如同花团锦簇的艺术品，说：“这一篇字迹俊秀、可比书法大家，此人文笔犀利，立意新颖，透露出远大志向和惊人谋略，我把它定为第一。这试卷可以作为艺术品珍藏起来。这一张，定为第二。这一张嘛……”李夫子抬头看了一眼家主林子渊，说：“就列为第三吧。至于第四，就让张先生说了算一回吧。”

    夫子一番话，这些教师们，无人再敢于反驳。

    众人马上拆开试卷，看到了考生的名字。众人的眼光都投向了被定为第一的那张试卷，一个有些陌生的名字，以拈花小楷写在卷纸上，“林轩”！

    李夫子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说：“林轩？林轩是谁？我怎么没有印象了？”

    在一旁的契先生，好像想起了什么，说：“林轩不是前任家主之子，十五公子吗？不过，他从来没有进入我们的家族学院，怎的这文章写得如此之妙？”

    这时，有一位教师说：“我想起来了，他就是经常到家族图书馆里借书的那一位，我就说嘛，他肯定是很用功的，从文章看，也可以看出他有着鸿鹄之志。那么他为什么不入我学院学习？难道是看不起我们这些教师吗？”有几个教师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觉得是奇耻大辱。

    而李夫子却哈哈大笑说：“孺子可教！孺子可教也！哈哈哈哈。”已经九十多岁的李夫子，竟然一路小跑，向着林轩的住处跑去。

    众教师，马上喊道：“李夫子，您慢些！今日是武试，众弟子已经在辰时就去了演武场。你要是想见林轩，正好走反了。”

    “谢谢、谢谢。”李夫子快步迈着小短腿，向着演武场的方向跑去。

    见李夫子跑远了，林子渊才对着身边一位教师问：“他真的九十多岁了？”

    “是啊，他已经九十八岁了。”一位教师说。

    林波吐了吐舌头，心想：“这真是老神仙了。”忽然林波觉得哪里不对，想：“林轩那小子果然是一头卧龙，我竟然都看走眼了，还是穆的眼光独到啊。林轩竟然在家族文试中夺得了第一，这书呆子书也没算白读。哼！”林波心中不忿，想，“会写几笔文章算什么？到头来，还是刀枪之下夺天下。不对，这小子，隐藏如此之深，说不定他的武功也会在一个较高的水平，我可得注意点，别一不小心，着了他的道！”

    林波手握拳头，心中说：“挡我路者，死！”

    然后林波说：“那么文试的第二名是谁？”

    契先生打开另一张卷子的名字，上面写着两个字：“林成”

    林波想起，自己派林森那厮杀了林成的新婚妻子，心中暗说：“果然是个祸害！必须斩草除根。”

    林波念着这两个让他恨之入骨的名字：“林轩、林成。哼，你们以为，这考试为何要进行？就是把那些可以长成大树的小苗，统统毁了！”他眼含恨意地说，一手扯下一把柳叶，火焰闪处，绿色的柳叶就变成了一团烧焦的碳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