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生死一线间
或许是感受到了我的绝望,眼镜轻蔑一笑道,“小瘪三,永远都是小瘪三。
我和你说过,这钱,你带不走。
你今天就带不走!”
是啊,不只是钱我带不走!
在目睹了武哥的死,我猜我的命也是犹如风中残烛一般,随时随地都会被对面的丧狗做掉。
在这一刻,我有些后悔了,为什么没带上王中滑和我一起来。
最起码,他有那么一手暗器,可能我和他还有那么一丝生机。
可现在,我与丧狗,足有十步开外。
就算我此刻暴起,也是毫无意义。
虽然,自古以来拳与枪到底谁快的争执,始终争论不休。
有人说七步之外,枪快!七步之内,拳快!
可作为一个有着十年武术造诣的我来说,七步之外,枪快是一定的了。
但七步之内,我不得不说。
枪打的那叫一个,又快又准!
看我没有吭声,眼镜明显更是得意,朝着一旁面色有些回暖的荷官阿娇调笑道。
“阿娇,我都和你说过了,在这天上人间,咱爷们就是响当当的存在。
你看给你吓得?跟着狗哥混,怎么可能亏得了你?”
那叫阿娇的荷官,下意识的点着头,只不过才点了两下。
眼神就变得惊恐了起来,朝着眼镜的身后挪了挪!
而眼镜看着阿娇那惊恐的眼神,不明所以,下意识的将头转了过去。
砰——!
砰——!
砰——!
又是三声枪响,眼镜已经被崩得四分五裂了开来。
那迸射出的鲜血,溅了其身后阿娇一脸。
在那四分五裂中,有一抹黑色的亮光,吸引了我的注意。
可还未等我仔细观察的时候,丧狗那有些暴虐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娘的!就他妈你话多?
让你干点活,一点都干不明白。
吹逼的功夫,倒是一个顶俩!
饭桶,废物,白痴操!操!操!”
很显然,丧狗在打空了三发后,并不解气。
依旧是对着眼镜那一摊烂肉,连着骂了几句,啐了一口唾沫。
才又将手里的霰弹枪一掰,咔哒咔哒的弹壳落地声,又响了起来。
一边装着子弹,一边嘴里还嘀嘀咕咕个不停。
一见这种情况,我嘴里不由的一苦。
妈的,这丧狗,真是人如其名。
丧心病狂的疯狗,杀伐果断,神志不清!
遇见这种人,显然寻常办法是没用了,但事到如今我只得在其还未上完子弹的档口之下,让其回心转意。
只有这样,我才能有一线生机。
我该怎么办呢?该怎么办?
脑中此刻的思绪,开始飞快的运转了起来。
丧狗,是四爷的手下。
而此刻,却找人掏了四爷的窝子。
那么,就可以说,丧狗此刻与四爷的路,已经堵死了。
毕竟,就这种事来说,让四爷知道,丧狗只有死路一条。
即便是疯狂如丧狗一般的人,也还是敌不过四爷。
别问我为什么知道,一切都是感觉。
可眼下,我和丧狗的赌局,在一周后正要开始。
主持赌局的人,又是四爷。
那么,如果长贵和我的敌人是四爷的话。
那,丧狗此时此刻,是不是也是我的朋友呢?
一想及此,我连忙出声叫停了正欲将最后一颗子弹,填入枪膛的丧狗道。
“狗爷,我有办法,扳倒四爷!”
事出紧迫,我只能捡重点说,一旦勾不起这丧狗的兴趣,下三发子弹,很大概率就会打在我身上!
而在我的话语喊出口的瞬间,丧狗就是一愣。
眼神飘忽的看向我道,“后生仔,我丧狗可是个生意人。
生意人,只做对自己有利的买卖。
而你很显然不明白,你刚刚的话对于我的价值。”
在说完话的瞬间,随着咔嚓一声枪栓合紧的声音传来,一道黑黝黝的枪口,就指向了我。
“我,丧狗。
只要有利可图,就会如同豺狼闻见了腐肉一般,死死的盯住。
而你,就藏着一块腐肉,为什么不全拿出来呢?”
丧狗一边说,一边吸溜着嘴巴,猛地一抽。
像极了老烟鬼,犯瘾一般。
一看他这副模样,我便明白了其为何以一直如此的反复无常,精神错乱。
感情,这丧狗,还是个瘾君子,才吸了粉?
对此,我对于我要说出的话,要抱着十二分的小心了。
生怕那一句,行差踏错,被其稀里糊涂给崩了。
“狗爷,我并不是藏着,只不过,才有机会而已。
这件事,原本我并不敢和您说。
可,我看到了这些我要不拿出点什么,依照狗爷生意人的脾气,定是不可能放小的离去的。
所以我这也算是自爆,以求自保。
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狗爷,我想小的我,应该和您也算是朋友了!”
说罢,我便一躬身,行了个江湖礼道,“今个,小的周莫,也算是拜过狗爷您的码头了。
只是不知道,狗爷肯不肯相信于我。”
丧狗只是抽了抽鼻子,用眼神迷离的看了又看道,“很好,很好!
我丧狗很欣赏你这后生仔,这样吧,只要你接下来说的话,能打动我。
我便让你坐眼镜的位置,怎么样?”
我闻言,心中不免大骂这丧狗奸诈,一语双关。
对于眼镜的位置,无论是其生前的位置,还是死后的位置,老子都不想要。
更何况,要是死后的位置,你摆明了是耍我。
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我勉强一笑,“那就谢过狗爷,我所说的事,便是这么,这么。”
在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我将长贵叔与我所共谋的那些事,半真半假,添油加醋的全都说了一遍。
至于为何全说,便是怕说的少了,丧狗不信,反而还是要挨上一枪。
事关性命,我也不敢有半点马虎。
在一切都讲完后,丧狗拿着枪的手才缓缓放下。
我这悬着的心,在此时此刻才慢慢的放了下来。
心中也不免感叹,这丧狗也真他娘的是个人物,在嗑药的情况下,还能举着枪指了我半小时。
真他娘的牛逼!
可正当我庆幸的时候,丧狗猛地就又将枪举了起来。
然后,在这闭塞的密室中,又传出了那熟悉的声音。
砰——!
砰——!
砰——!
咔哒,咔哒叮叮当当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