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8
年祁无奈的叹口气道:“得了,直说吧!”
“穆天那事儿,你做的。”
他说的笃定,年祁不语。
郑谦知道,这是承认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穆天和你家那位还有些关联,你这么做,你家里那个人能坐的住?”
要真能坐的住,今天就不会特意把他召回家了。可即使双方都心知肚明的事儿,还不是要维持表面的平和,借题发挥的训斥几句,他早就习惯了。
年祁微微上挑的桃花眼里闪过一道狠决,快到让人捕捉不到。
“已经被唐僧念了。这只是一道餐前甜点儿,先用来开开胃,有些事还需要慢慢的。”
“年祁,你老实告诉我,你和那个叫沉玺的什么情况?你这次动穆天,到底是因为那个人?还是他?”
不怪郑谦有此一问,按原本的计划,还不到撕破脸皮的最佳时机。何况是穆天,这个多重利益牵扯下的公司。
“无关重要的人提前处理掉而已,何必紧张。”
“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道理你又不是不懂!小心打草惊蛇了,别大意。”郑谦语重心长地说道。
“穆天的事我没经手,你放心,在那件事上任何人都不能影响我。”提那件事的时候,年祁才又露出那副果决狠厉的神态。
“最好是!”郑谦觉得拔罐的时间有些久了,身体有些发麻,便打算先行结束。
一旁的技师将罐子拿掉,郑谦挥手将人打发走。他赤着膀子,也不穿衣,目不转睛的盯着年祁。
这边年祁结束拔罐后,活动着头部,肩颈。修长的手指扳了扳脖子,嘎嘣一声响,他舒坦的长呼一口气。原本光洁宽厚的肩膀,落下一个个罐子的痕迹。
“年祁,淤寒严重欸,要不要一起去放松放松?”你以为郑谦真那么好心吗?瞧他脸上的奸-笑,也知道他不怀好意。
骨节分明的手将纽扣系起,“改天吧,我家里新搬来一个人。”
“哪个家?不会是你那个小三居吧!!!”能让他称之为家的地方,郑谦一个鱼打滚就跃了起来。
谁不知道年祁有个怪癖,隔一段时间就要从豪华的大别墅里跑小破房子住一阵子,以前他们几个还闹腾着要去住,都被他给挡了。迄今为止,他们连破房子的门都没登过。现在有人在他们前面捷足先登了。郑谦的好奇心越发浓重。
“是谁?在我们之前住进了你的小天地里。”
“人你见过。”突然想到什么,他脸上挂着微笑。
这下子,郑谦更好奇了,年祁那嘴角从方才就没下来过。笑的一脸春心荡漾。
蓦地,郑谦表情僵住,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年祁,“不会是…那个沉玺吧。”
“嗯哼。”年祁一个挑眉。
“为什么不能是他。”
“你说要学年祎?这事,你玩真的假的?”迫切想从年祁这里得到一个答案,郑谦现在已经懵圈了。
“玩,你说真的假的?”年祁痞痞一笑。
“人都被你领到秘密基地了,你说这话自己能信服吗?”
有些人哦,怕是认不清自己的内心。
“如果连你们都不信,又怎么做到让别人相信呢!”
“你咋想的?!跟哥们儿说说。我怎么觉得,你现在巴不得和年祎一样,被扫地出门。”郑谦的小心脏从方才起,跳动的频率就明显加快了,错扣的纽扣足以看出他的震惊。
“完全听话也会再三试探,桀骜又怕拿捏不住,没个缺点、把柄、软肋啥的,怪让人不安心的,不是吗?”
年祁的话说的没头没尾的。郑谦结合他家里的状况,才勉强听懂了,但一码归一码,他还是觉得年祁这事办的不妥。
“玩归玩,闹归闹。你可别把自己搭进去了!”作为好友,郑谦很是担忧。
这回年祁没有回应他,高挑挺拔的身姿转身便出了包间。
郑谦耸了耸肩,他有种预感,年祁总有一天会栽。
年祁到小区楼下时,望着万家灯火通明,不禁感慨道:“什么时候明灯一盏是为我而留。”言罢,又嗤笑着摇了摇头。
一如往常,年祁已经做好了在摸黑中开灯的准备,岂料,客厅中有一盏灯闪着微弱的光芒。
灯光昏黄,暖暖的让人脑海浮想到幸福。
门响时,沉玺正醒着在床上打滚,他有点儿认床。翻来覆去百来遍了,数羊数了三千只了,还是睡不着。
年祁都回来了。他竟然还醒着……
要出去吗?看了眼床头放着的手机,时间定格在22:37分。都这点了,还是算了。
客厅的小茶几上除了小灯在闪,盖着的几个盖子也尤为醒目。年祁想忽略都难。
饺子,蒜瓣,香醋,还有馄饨?这是什么吃法?
年祁回老宅面对着那一群人,食不下咽。到这个时间,确实有些饿了,肚子在唱着空城计。用手碰了碰盛着饺子的小圆盘,还有些温热。他坐在茶几旁的沙发上,蘸着能酸倒牙的醋,品尝了起来。
味道一般,肉馅有些咸了,尝了口馄饨,味道是一样的。所幸份量极少。这顿饭吃的年祁是频频拧眉。打六岁起就没吃过这么难吃的食物。
数了半天羊还是了无困意,反倒是渴了。没有听到动静,以为年祁是睡了,准备出来倒点水喝。
“啪”的一声,打开灯,才发现沙发上低头坐着一个人。
“年祁?”他有些惊讶,不睡觉在沙发上装什么鬼!
“嗯?”男人的声音很是沙哑,听起来有些落寞。
“怎么不开灯?”有钱人都这么抠搜吗?
指着桌子上的小灯说道:“有灯,灭了…”语气有几分孩子气。
沉玺拿起小灯瞅了瞅。
忘充电了!
刚才目光全放在年祁身上,将小灯放回去才发现,茶几上的餐具忘了收拾。饺子,馄饨倒是清盘了。本来打定主意要和他保持一定距离的。但见自己做的食物被人全部吃掉。这简直就是对他厨艺的最大肯定。他一时也忘了自己的打算,小嘴叭叭起来。
“晚上一不小心做多了,冰箱里没地方放呢!还好你吃了,要不到明天估计都粘连了。”
“味道怎么样?”说着他就凑到年祁跟前。
沙发猛地陷下去一块儿,年祁抬头正对上沉玺求表扬的一张脸。一单一双的眼皮,很有特色。小鼻子也肉肉的,脸也像个小包子。谁见了不想啃一口。
离得近了,沉玺才发现年祁那双勾人的桃花眼,泛了一圈红。难怪声音沙哑的很,原来是哭过。
他这样的人也会哭吗?
陷在自己的沉思中,他没有发现年祁渐渐逼近的脸。直到痛意袭来。
“啊,呀!痛,痛……年祁,你属狗的呀!”
“尝一下,才知道。”年祁撇了撇嘴,舌头伸出来挑衅,像小孩儿那般淘气。
年祁舔了舔嘴唇像是在回味。本来是很油腻的一套动作,偏偏他一脸童真,媚态十足。沉玺把这归功于他那张人神共愤的脸上。
年祁那张本就妖孽的脸,一双桃花眼为他添了几分风流。恰好也是这双眼,长在了沉玺的审美上。
昏黄的光线下,沉玺才发现年祁的眼神有些迷离。他一把薅住年祁的衣领。伸长脖子,娟秀的小肉鼻嗅啊嗅。向来不灵敏的嗅觉也闻到了乙醇的味道。他这才发现,一旁的地板上,孤零零的躺着几个瓶子。
年祁被人揪住衣领的时候,一双浓密好看的俊眉又皱了起来。似乎他全身的细胞都在抵触。他好像不甘处于下风,利用身高体力的优势,他很快扭转了局势。
不过是眨眼之间,沉玺就被年祁压倒在了沙发上。
“喂,你起开,压疼我了。”这该死的男上男下的姿势,让沉玺格外的不自在。
年祁的眉没有舒展,拧巴的更紧了。他一只手轻而易举的擒住了沉玺的一双手,举过头顶。一只手轻点他的红唇,“你说谎,沙发很软,你看都陷下去了。”
沉玺偏过头,用余光扫了一眼沙发。陷下去了确实软。但是你不觉得你体会到的软是因为身子压着别人吗?
唉……
懒得同醉酒的人讲道理,因为他只认自己的道理。
年祁家的沙发是比一般的宽些,但是两个人,还是这样的姿势。令沉玺感觉格外的窒息。偏偏年祁的头越压越低。
他呼出的热气烫的沉玺耳垂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