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三点来钟，诺大的餐厅只有他们三人，很快沉玺的餐就上了。他大口朵硕起来，时不时还能听几句彼桌的对话。
“年祁，你今天怎么突然约我出来？”
“你吃好了吗？还是等你吃好再说吧！”
“刚才在咖啡厅已经吃了一块蛋糕了，人家还不是很饿，你也知道，女人嘛！还是管住嘴好一些。”
活的可真可悲。一块蛋糕就管饱了。沉玺分神的想。
“纪蓝，我们该结束了。”
沉玺吃惊，当想道谢碰上人家分手……
“为什么？你给我个理由？”女子口气里的惊讶不亚于沉玺。
“什么都是有保质期的。我不想骗你，我喜欢上了别人。”
“对方有我漂亮？还是身材比我惹火？”被分手就好比被追杀，总想死的瞑目。
再铁石心肠的人，面对旧爱的莺声燕语，心也该软了。沉玺暗自揣测分手戏接下来的走向。
年祁喝了口水，口吻平淡道：“没有可比性。”
“我倒想看看，是个什么国色天香般的人物？”语气忿忿，有点儿不甘心轻易就被人取而代之。
“平凡的男人。”自始至终，年祁的语气都很随意，他毫不在意对方的感受。
女子的反应要不就是在他的预料之中，要不就是对此事习以为常。
对面一阵静默，倒是沉玺咳咳咳个不停。
“先生，你没事吧！”有眼力见的服务员走过来问候。
“没，没事…”听的过于入神，以至于被自己的口水呛了。在服务员关爱智障的眼神下，沉玺连忙摆了摆手。喝了口白水，顺了气。
“年祎就是因为个男人被赶出了家门，丢了继承人的位子，舍了性命，最后连家族墓地都进不去。我不信你会这么愚蠢。犯同样的错误。”这时被唤纪蓝的女子，情绪激动起来，说话也不嗲了。
“信不信由你。”年祁面带讥笑，表情瞬间变了。盯着女子的眼神冷凝，连声音也冷冽起来。
他将目光定格在别处：“我吻过那个男人，滋味还不错，他是个缠人的主儿，正死气白咧的让我对他负责呢！”
“你当真为了个男人，要放弃整片花园。你过往的风流史，谁不清楚。你睡过的人不计其数。真要对每一位都认真负责…”瞥了一眼年祁的西装裤又道：“你还能行吗？”
劲爆。这个女的也太猛了。她和年祁真合…等等，吻的男人是谁？不会说的是我吧？带着些许疑惑，沉玺打算光明正大的听到底。
“摘花腻了，想换口味，恰好出现了一棵榆树。”
“如果说，我怀孕了呢？”
“那就拿掉。”冷冷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你真残忍。”
女子的语调归于平静。
沉玺可真佩服这些人强大的心理。
“你确定是我的吗？我的防护措施一向做的到位。退一万步讲，距上次……额，粗略一算也三四个月。你身材保持的可不像三个月的孕妈。在咖啡厅你还点了一杯咖啡。”
听年祁已经这么说了，女子索性坦白：“我没怀孕，我骗你的。”
年祁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嗯，我知道，我给你准备了一份分手礼。打开你的邮箱看看。”
这年头，有钱人分手都这么壕吗？还有分手礼。
“5，这和我们原先说好的不一样。”牵扯到利益。女子的声音不自觉拔高。
“搞清楚你的身份，凭你自己能得到5吗？如果这些还满足不了你的胃口，那你凭实力去抢。知道我为什么改变主意了吗？年祎葬礼那天，你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用我帮你回忆吗？我说过好聚好散，你胆儿倒是很肥。奉劝你一句见好就收。”
“同为私生子，谁又比谁高贵。要不是年祎死了，有你冒头的机会吗？”既已撕破脸皮，何不撕个干脆。
“若不是同样身份，你以为我会当面给你谈。正式的书面协议，我会寄给你。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给你10秒钟消失，晚一秒，我就改变主意了。”
“哒哒哒……”最后只能听到女子离开的脚步声，很显然。女子败北。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沉玺觉得那个叫纪蓝的瞪了自己一眼。
此时，距沉玺用完餐很久了，他还在想着是现在离开还是再装会儿鸵鸟。
“怎么，还不走吗？”年祁的声音在耳边炸开。
“hi，好巧啊！”沉玺用力挤出一抹微笑，对他打着招呼。
“不巧，你不是从咖啡厅就开始跟着我了吗？”
这人懂不懂什么叫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啊！
“要不是知道你在身后跟着，你以为这家餐厅你进的来？”
好家伙，没说沉玺还没发现。餐厅后来一个人也没有进。
“包场了吗？”沉玺挠了挠头。
年祁眼神深邃，望着那被手拨弄过的头发，翘起一个尾巴。有些像炸毛的兔子，真可爱。
“你觉得呢？！”
“怪不得我进来之后一个人都没有。那我为什么可以进来？”
沉玺的反射弧好像有些长。
“你还不走吗？”年祁的耐心消磨的差不多了。见沉玺还纠结这有的没的。他率先一步向外走。
“等等，我还没有结账。”
“记我账，走吧，你不是特意来找我的？！”年祁的声音就是一种蛊惑人心的本领。
沉玺一想，是哈，赶紧的麻溜的道谢，完了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挺好。
“那天，谢谢你在陈总面前帮我。”
这时，两人已经出了餐厅，年祁在前忽然止步。沉玺险些撞了上去，乖乖的停在其身后一米远的位置。
“不用谢。”
原来年祁这么好说话。沉玺嘴角方要扬起。又听道：“本来我也没打算无偿帮助。我是个商人，在商言商。单凭这轻飘飘的一句谢，就想着完事。我告诉你，没戏儿。”
哎呦呵，面前这人学过川剧变脸吗？眼瞅着将笑未笑，嘴巴嘟起。一转眼，已经调节好了。只是这笑容委实假了。
沉玺撇嘴。自己这算不算自投罗网？这人脑壳有病吧。还是自己实诚，换了别人哪个会专程来道谢。
年祁看着他沉思的样子，心里想着什么，脸上都清清楚楚的展现着。
他们那么信任他？是因为他这点儿吗？简单，纯粹。
他望着沉玺那比女人还要粉嫩的唇瓣。回顾起情-欲场上那段荒诞不羁的经历。细数风流，虽不至整日花天酒地，眠花宿柳般放纵。但也算的上身经百战。一时兴起时也曾男女不忌。韵事良多，单一个浅吻能让人上头的，寥寥无几。
要不是人来人往，年祁还真不介意欣赏眼前人出神的样子。他假意咳嗽，将沉玺的思绪拉回。
“如果你没主动来找我，我也会去找你的。”年祁生长的环境让他成为了一位完全利己的人。
“哈？！”
沉玺眼睛猛地睁大，他没听错吧！上赶着索要报偿。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他貌似也忘了，自己还上赶着道谢。
“别这样盯着我看，你心里再贪图我。也别忘记现在是在大街上。我可回应不了你。”
这话一出，沉玺羞红了脸，强装着凶悍，“再这样说，小心我打爆你的头，我可是练过的。”
沉玺捏着拳头，表情凶凶的。
可他那小拳头一出，立马被年祁的大掌握住，动弹不得。
“就你这小拳头，小胳膊，你确定？肱二头肌发育了吗？”
“你，你，你……”沉玺气结，拼凑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他能感觉到脸上的皮肤是越来越烫，感觉要烧起来了。
“好了，不逗你了。我刚把家里厨子辞了，你要真心道谢，帮我准备每日的三餐，一个月为期限。对了，你会做饭吧？”
沉玺想了想，这件事，应该…不难。
“好！”爽快的应了下来。
“那走吧！”
“去哪里？”
“去做饭，刚才对着那个女人，都没胃口吃饭。”年祁理了理西装，健步如飞。
如此矫健的步伐，少吃一顿又饿不死。可这话，沉玺没说出口，毕竟自己刚应承了。
一路小跑，跟着年祁取了车，然后被载到了陌生的地方。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样。原以为年祁居住的地方不说是媲美宫殿，也应该是富丽堂皇的。可这三室一厅明晃晃的碎了沉玺参观大别墅的梦想。
“怎么，看你表情很失望？”
沉玺脸上就差挂起失落二字了。
“是啊！很失望，我还以为可以参观富豪的大别墅呢！结果呢！竟然是个小三居。”环视了一圈“而且还是连防盗窗都没按的……天呐，有点儿破灭。”
“哈哈，贼人来了，不定是谁挂彩。”
年祁被沉玺的率真逗乐了。还不忘强调自己的强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