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酿酒
“桂花泡酒,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下肚时候陈凡吟诗一首,诗情虽风雅,却是从陈凡口中多出一些土腥味。
不得不说张道陵的藏酒也是不错,但相较起来白酒与黄酒仍有一些区别。
叶凡白酒水烈喉,而黄酒相较之下边少了些许辣意,相较起来增加了一些层次感。
辣、辛、甘、甜、酸、苦、腥
多种味道结合,也是能在三人脸上看到些许满足感。
至此叶凡与陈凡二人虽有敌视却也未明显分出胜负,毕竟二人酒水相较起来种类都有所不同,即便是齐静春都无从品鉴。
待浅尝完陈凡酒水之后,二人的目光随后放在了齐静春身上。
同叶凡与陈凡一样,齐静春也没钱,叶凡不知道用了何种手段,想来齐静春也是个磊落人,酒水来历当应该是明明白白。
“便是此物。”
齐静春也是拿出了自己的酒葫,一边摆在桌上竟是发出清脆空响。
这般动静也是让叶凡与陈凡挑了挑眉,刚刚动静他们分别能听出齐静春葫中根本就没有酒又何来品鉴一说?
不过也就在两人疑惑间,齐静春拿起酒壶,弯腰以酒壶拾起江畔湖水,待到酒壶灌满呈于桌案前。
陈凡还在疑惑,那齐静春上的哪里是什么酒啊?分明就是这江畔湖水。
“齐先生,您莫不是在开玩笑?”
陈凡疑惑问询,而叶凡捏着下巴若有所思。
齐静春未做解释端起酒壶,一一为陈凡与叶凡斟酒。
湖水并非清澈,甚至有些浑浊定然是有些不干净的,却是从齐静春酒壶中出水清澈透明宛若无形之物,甚至若为倒酒时映射的晶莹反光肉眼难辨有酒痕迹。
倒出三杯清酒,本无色无味,却也在齐静春袖袍微微挥动沾了沾自己碗中河水在桌面一笔笔勾勒出一个‘春’字。
三横一丿一纳,下方沾个日头。
待到春字显现,顿随着一缕清风消散,三人碗中顿时震颤波粼微光,虽在水面却又一股草木清香飘散众人鼻腔。
“我以春风酿酒,诸位,请。”
齐静春一只手掌摊开,朝着二人做出一番请的手势。
陈凡挠了挠脑袋,一时间甚至没回过来弯来,春风酿酒?现场酿酒可还行。
叶凡见此一幕也是直呼神迹,大笑道:
“哈哈哈,齐先生好手段,春风酿酒我还是头一次听说。”
这边说着拿起自己那盏大碗便要痛饮,见叶凡动手陈凡也不客气,两人举杯对饮,却也在下一刻纷纷瞪大眼睛。
陈凡是惊的,他从未尝过如此味道,杯酒下肚宛若置身春风桃花林,沁醉人心脾,又给人别有一番感悟。。
浅尝辄止,陈凡比了个大拇指。
“齐先生手段高明,好酒!好酒啊!比起我那桂花黄酒都要好喝的紧啊!”
陈凡无甚文化也只能想到两个字评价,尝到齐静春的春风酿酒时候这场比试便只剩下了一个胜者。
而那面叶凡也是默默放下大碗眯眼看了看齐静春。
“他喝的是酒,我喝的就是河水呗。”
叶凡没好气开口,齐静春轻笑回了句:
“这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他不是不记仇,那根未洗的农家乐黄瓜他仍记在心里。
不过说是这般说,齐静春还是再为叶凡斟上了一碗酒,这一次
“齐静春你大爷!”
叶凡骂了句,本以为一回没喝上是因为齐静春的报复,本以为扯平想着君子不二次施为,但他还是上当了。
终于,在第三次叶凡试探过后还是喝到了真正的春风酿酒。
“圣人有云:以德抱怨其意也并非让人忍辱负重,有德行并不代表龟缩,德行在外怨记心中是为忍辱,是让人等待时机,时机一到德化为怨,怨怨相加,是为加倍奉还。”
齐静春笑的和煦一番解释让陈凡总觉是些曲解,但又觉得十分有道理。
“我们,扯平了。”
“还能这样解释吗”
叶凡眼皮跳了跳,心中虽有不爽,不过也是暗暗记在心中,以德报怨是吧,这个仇他叶凡记下了。
见叶凡有所理解,齐静春转而面向陈凡道:
“陈宗主也是一样,德怨大可分的明了些,理清先后顺序,德怨大小,善恶立场,方可知行合一,念头通达。”
陈凡点头,齐静春虽未明说,但也是知道对方这是以发生在叶凡身上的小事代指自己将要面对的大事。
分先后,审大小,定善恶。
陈凡在心中记下,顿觉畅快了不少,心中一些郁结就在一碗酒水下肚时就此解开。
随后向齐静春举碗畅然开口:
“哈哈哈,齐先生果真是个通透人,痛快,痛快!”
“唉~别自顾自的啊,一起干一个呗!”
三人举杯对饮,明月之下,江畔小船划过一股清流,船中人把酒言欢好不快活。
一夜畅游,船只不知不觉间漂泊向远,江边人,岸上人,寻欢作乐。
不同情境,宫廷人却有哀愁。
“张卿,婧铷,那五方山甚有其事?”
堂皇昏暗的宫殿中人皇落座,五纹龙袍加身,中年模样端坐大殿愁容之中却见不得多少欣欣然。
“回陛下,确实是那五方山来人,有仙人在那处建立门庭,臣等觉得,这确是我大岐的一次机会,一次一统芝栏州的一次机会。”
张道陵作揖,躬身时战战兢兢开口。
“国事不可妄言,修行者的弯弯绕绕何其多,占我岐国地界,让我供建书院,却也只不过是给我一个臣服的台阶罢了,
却听闻那陈凡不过一区区金丹修士,也不过一区区土匪山寨,却不过因为一部法门便想以此蚕食我等未免过于天真。”
人皇敲打龙椅,夜半时分的朝堂之上虽无人上朝,即便是黑暗中落座仍不免威仪。
“陛下,于仙于凡,既为金丹终归是仙家门庭,与筑基期实有参差,况且前线未休,若有仙人助力何仇芝兰州不复啊?”
“哼~岂不说我岐国千秋基业,百世未朽,又有龙运加身,仙人来朝,有何不可?张卿岂不知我王朝底蕴否?”
王上臣下,多有争论,一番下来似乎并未谈拢。
张道陵夜会人皇不得,下了朝野终有抑郁回到家中。
而随着张道陵的离去,暗市朝堂,龙座之后,有人影秉灯暗行,摇曳着一盏烛火来到了人皇侧前阴穗穗开口:
“虎王,大势倾轧,人间处处暗流,陛下乃贤明之君,相信心中早已知晓如何抉择。”
身影躬身,头角峥嵘,稍稍还带有一些驼背,它手中端的是一张图谱,供给人皇阅览。
“天下之大,芝兰州不过芝麻绿豆,那五方山不过是刚刚立足不值一提的小小宗门,我等所图,陛下所图相信也非这一州之地。”
那人意有所指,在地图上画了个圈,却是其中大小好若蚊蝇落地,不值一提。
“仙长所言甚是。”
观视图谱,人皇捏了捏拳头,勃勃野心如同一盏燎原之火点燃心间。
“我要这天下尽归吾之手,让这天下,为我一人之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