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暗流涌动
接过了叶凡笔记，陈凡很快回到了洞府中翻阅了起来。
与此同时，十万大山的极远处，栾桀一行瞬息之间已达千百里之遥，回首望去已是再不见陈凡那五座无名大山踪迹。
“栾桀，你凭什么？”
既周围已无人族，敖鉲更是气急质问其栾桀方才行为。
虎妖捂着耳朵有些憋屈，本想着在人族地界它也能大发一发神威，也是没想到，还未等发威，老虎耳朵更是先交代在了那里。
“栾祖，你真就一点恨意没有嘛？”
虎妖咬牙开口，虽然掉了一耳，顶着栾桀的压力它仍发出质问声音。
“呵呵仇恨，自然是有的，不过我现在还不能死在那里”
栾桀一句话让二妖的神情瞬间变化，虽然栾桀平时在妖族中是出了名不愿与人族逞凶斗狠的稳健派，但也不至于用此等拙劣谎言来欺骗它们。
它们刚刚听见了什么？
堂堂妖族祖妖，更是妖族中数一数二的化神期巅峰的大妖，说了什么？
不能死在那里？
栾桀并未回应二妖的质问，刚刚与陈凡的对峙之中只是强装镇定，与叶凡交涉踏出那一步的同时，它便始终感觉自己印堂之上隐隐挂着一个‘死’字。
化神修神魂，但也是当它踏出了那一步的同时，全身的神魂防御尽皆土崩瓦解，面对叶凡，它就如同刚刚破壳而出的小鸡仔那般
三妖之中也只有她能明白，叶凡那时的所言，非虚。
脱离了天庭地界，栾桀在一刻终是放下心来，但在刚刚面对叶凡时候的伪装也在这时候全然暴露出来。
栾桀全身冒出细密汗珠，整个人都在颤抖着战栗，甚至连牙齿都在打着哆嗦。
“栾祖，你怎么了？”
“栾祖！”
虎妖惊悚上前，连忙关切询问栾桀状况。
“不碍事~，咳咳~！”
栾桀说是如此说，却是在下一刻喉头涌动，呖出一口鲜血。
“栾桀！什么时候？”
敖鉲骇然，虎妖更有震惊，栾桀这是受伤了？
饶是它们竟未曾看出对方何时出的手，更是不知栾桀何时与人产生了交锋？
“练虚合道，或许还要更高难不成已入道登仙？也怪不得敢叫做天庭，那位金丹修士的身后人，是仙人啊！”
“仙人？！”
熬鉲与虎贲都是瞳孔微睁，虽然凡人眼中金丹期飞天便可称为仙人，但在元婴乃至化神的角度来看仙人的称呼更是上升了一个层面。
羽化登仙可为真仙人，到那时天地灵气升华转变为仙灵之气，届时天地任遨游，挥手之间改变天地格局。
但说是如此说，这方天地却已有多少年，或者多少万年没有仙人出现了，而传闻中的登仙路更是早已断绝，而在这种环境下竟出了个疑似仙人的家伙，又出于妖族妖祖之口这点可信度无疑是经得起考究的。
经过一番推敲，虎妖虎贲满脸震惊，但这种震惊很快被一股侥幸所替代。
“呼~想我一刚刚化形的金丹老虎竟然在仙人手底下侥幸逃生，之后跟山头那些小弟有的吹嘘了。”
不比虎妖在意这些虚名，那敖鉲虽对仙人有些敬畏，想到叶凡，大不了日后不再找麻烦就是了。
很快她又看了看此刻因虚弱而瘫软下去的栾桀。
‘也就是说，栾桀很可能被那家伙攻破了神魂’
熬鉲猛然想到了一点，瞳孔微缩，心脏也在这时候砰砰直跳。
就好比走水完成化龙那一瞬的蛟龙对于陈凡来说是个大机缘一般，此时的栾桀对于它未尝不是如此。
元婴千岁大限，大多人多不忍千年修为付诸东流，越是修为高深的妖怪愈是惧怕大限的临近，若想晋升更是要另辟蹊径。
天赋受限人，人族亦可靠一些天材地宝，特殊功法，而妖族晋升却也有着一个捷径可走。
除此之外，它们亦可靠吞吃高于自己修为境界的神魂与妖丹获得晋升之法，但此种方法若非自愿，否则越级挑战又谈何容易？
但，眼下对于敖鉲来说却是个机会。
熬鉲虽与栾桀隔着一个大境界，但元婴与化神的差距便差在元婴根本破不了化神的神魂，如今栾桀神魂被叶凡所破一时半刻更是无法恢复。
“栾桀，你与我那孙儿已有眷侣之实，栾鸟又是极种情谊一族，既我那孙儿已死去，你又怎忍在这世上独活？”
熬鉲喘着粗气，临时起意的她虽有一定的惧怕，但能晋升化神的机会摆在眼前这一丝惧怕却很快转变为了疯狂。
“哼~按捺不住了吗”
栾桀冷哼一声，它仍旧虚弱，再看了眼走来的熬鉲自然知道对方想干些什么。
“熬鉲，你要干什么？！”
虎贲护在栾桀身边，见熬鉲此刻状态心中更有所猜测。
“干什么？我就那么一个孙儿，它死后我的后代传承便已经不再，不要多久我也会老去，我可不甘心就这样郁郁而终老啊。”
熬鉲敲击着手中扁拐上前，林间草木窸窣，每走一步，在熬鉲身后都会凝实一丝蛟龙虚影。
却是那蛟龙鳞片脱落大半，其身上一些属于蛟属的戎毛早已花白，颇有一种老态龙钟之感。
“吼~栾祖为我妖族祖妖，熬鉲！你竟如此以下犯上真不怕妖皇大人怪罪？”
虎贲嘶吼，一声虎啸震山林。
“我已经别无选择了，更何况在妖皇它老人家眼里，活着的妖至少比死去的妖怪更有价值不是么？”
熬鉲反问，虎贲却也死死拦在栾桀身前，它再次抄起那柄梨花开山斧一步不予退让。
“栾祖，你先走，我虎贲纵然是一只刚化形的小妖，亦不是贪生怕死之徒，我今天死在这里，亦要保你安然无恙！”
虎贲一副虎牙紧咬，握着斧柄的手禁不住更加用力。
“好了，现在还不是你表现的时候。”
栾桀从容起身，状态虽仍旧不堪，却是这一下愣是让熬鉲吓得后退了半步。
“熬鉲，我既为妖祖，实力算不上妖祖之中佼佼，却也半只脚踏入了反虚的门槛，你真当现在的我不能杀你？”
一句话让敖鉲大骇，身后老蛟影子顿时变得虚幻不少，以它元婴修为虽可敢于正面面对化神大妖，却是入反虚亦能悟出一丝道韵，仅仅一个名讳便不禁让它打起了退堂鼓。
不过说是如此说，栾桀也并未打算就此反击，它确实有些手段，不过也都是一些同归于尽之法，而反虚之境又哪是那么简单能达到的，饶是它也不过是在虚张声势而已。
熬鉲也很快发现这点，天地大道有缺，从古至今延续下的道路法则百不存一，它栾桀又何德何能？
“休要糊弄我，反虚境外丹凝出雏形即便重伤亦然可随意将我庇于此栾桀，你很聪明，但有时候真的蠢的离谱！”
熬鉲后退，很没底气说了句，确实栾桀仍旧淡然道：
“没错，我的确在虚张声势。”
“你耍我？！”
熬鉲瞪大眼睛，再看栾桀时候对方一只手已经搭在了虎贲的肩膀上面。
而在虎贲肩膀上正贴着一张不知道画了些什么的符篆，从栾桀起身到最后它始终都在往那张符篆中注入着自己的神魂与灵力。
“栾祖？”
虎贲瞪大眼睛，侧目时也是看到了贴在自己肩膀上的那张符篆，它整个人不由自主的似乎受到一个方位的拉扯。
“有些想说的话我写在了符篆里，也麻烦你帮我跟她说声抱歉了。”
栾桀那张美艳面容上终是展露出一丝苦涩笑容，至此之后虎贲身形转瞬之间消失无踪迹。
下一刻，十万大山的某处，仅留下了一老一少两道身形